一碗碗盛出来。
    “哥，那我直接端过去。”
    “还是说你来？”
    林晨摇摇头，并不想去扎心的地方。
    “那我去！”
    小助理动作麻利地走向会堂，座椅旁侧有桌子，绿豆汤温度暖和，这会很适合吃喝。
    最主要是小助理只给大人放，而一群小孩等急了。
    对方始终没有在他们面前停留。
    家长来的并不多，只有一些身份地位高贵才会来。
    接过绿豆汤的顾母，她看着朴素的甜水，贵族小学学校怎么拿这种东西应付人？
    对它没什么兴趣，放下后拿出手机继续敲打。
    【顾爸，儿子说不想出国，怎么办？】
    那头很快回复【那就顺从他的内心，留学也不简单，而且他还有自闭症。】
    顾母心情焦虑，要是儿子一直这样，看医生不行，自我痊愈也不行，还不如散养算了。
    顾母心不安理不得，说实话十月怀胎生的，也不忍心让他一个人自生自灭。
    二胎出生后，她几乎将所有精力注在小儿子身上。
    对于小北。
    顾母手指按摩发胀脑袋。
    视线不经意间对上坐在对面的林母，顾母记得她的儿子很优秀。
    同样是高贵身份，难不成教育不一样吗？
    说到教育，不如跟她交流一下育儿经验。
    林母察觉有人到来，手中绿豆汤被迫放下。
    “您好。”
    互相打了招呼，林母听到对方自我介绍。
    顾母没说几句就抱怨。
    “林太太，你都是有什么育儿经验的？”
    林母没有立刻回答，指尖摸了摸绿豆汤碗边，温度刚刚好，不烫能喝。
    沉默半晌，林母温柔道：“其实孩子很简单管理。”
    “怎么管？我感觉小孩最难了。”
    “你去问他喜欢什么，同意他做就可以。”
    顾母猛地反驳：“这怎么行，要是儿子喜欢游戏之类东西，岂不是纵容？”
    林母抿了抿嘴：“我觉得这个小学的孩子不会那样。”
    顾母好奇问：“所以，你都会给孩子玩游戏？”
    “适量。”
    “电子游戏很有危害。”
    “不怕，他很有控制力。”
    顾母突然羡慕：“你们家孩子真是听话，不像我家，什么都不听。”
    林母双手捧着碗绿豆沙，轻描淡写道：“有时候多多听孩子的心里话。”
    顾母没再问下去，感觉她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这一套用在小北身上，估计没用。
    烦躁回到座位，正好这碗绿豆汤温度很适合。
    烦躁地拿起甜水抿了口。
    不温不热传到舌尖上。
    顾妈鼻子微微一皱，不可思议看向绿豆甜水，怎么说这个味道。
    绵软软的渣子在嘴里嚼着，口感细腻，满满豆香味，清爽甘甜又入心。
    忽然感觉自己心情变得有点好，还能降燥，喝下后顿感神清气爽。
    “舒坦…”顾妈纸巾擦了擦嘴角，绿豆本身有种败火迹象，夏天喝上这一口，沁入心脾。
    冷静过后，再喝一杯温水。
    “哎。”顾母不知为何叹气。
    静静发呆一会，脑海总是出现自家小孩小时候面孔。
    那时，他是个多么开朗小孩，喜欢跟自己聊天，偶尔还会制造惊喜。
    你说这孩子怎么就突然变了。
    每当一个人发生变化，肯定是周遭发生什么事。
    顾母努力回忆时候，突然被台上演说给震住。
    台上演讲的人正是林舟舟。
    顾母有时候很佩服有自信孩子，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说话不含糊。
    林母拿起手机咔嚓一声。
    看着照片的他，忍不住笑了：“社交牛逼症。”
    一脱下眼镜的林舟舟根本不带怕的，眼神模糊看不清台下的人，主打一个心态够硬。
    但是小手紧紧攥着。
    手掌心冒出热汗。
    等会一定要找哥哥补一补虚弱身体。
    小助理派完一份又一份，实在顶不住，林晨拿着小推车，长桶装着绿豆汤。
    动作比较快，队伍莫名其妙变长，慢慢地会场上的人转移到喝绿豆汤。
    此时，江梦汐在幕后准备一大堆措辞，正想着激情演讲。
    这可是她准备三天三夜演讲稿，为了学生、老师以及家长，她豁出去了。
    当兴致勃勃地来到台上，江梦汐上扬的嘴角逐渐瘪了，望见台下不少人正在喝绿豆汤，互相交头接耳，讨论汤好喝。
    “这怎么跟我想象不一样！”
    江梦汐鼻子酸了，有些委屈，本来想象中的画面是一群人热烈鼓掌，欢迎校董演说。
    可现在。
    谁也没有空搭理校董，大家都在喝绿豆汤，包括自家爷爷。
    喂喂，我是你亲生的吗？
    你为什么不上来主持大局。
    江梦汐硬着头皮演说。
    有人鼓掌有人喝着连忙放下碗筷给鼓掌。
    此时，食堂空无一人。
    一只小身影前往后厨，对着每个锅碗瓢盆扒拉。
    最后找了一圈找到了个吃的。
    “猪蹄、豆腐还有木耳…”
    一只粗壮黢黑的手把这些东西顺走。
    冰箱很快被掏空，临走时还将一张卡放在冰箱里。
    林晨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没想到有人偷东西。
    会堂很有人气，不过画风转变，整得像施粥现场。
    “这画面我好像在古代看过。”
    小助理心有感悟。
    大型施粥现场，如今将绿豆汤施舍出去。
    当校董演说完毕之后，绿豆汤全没了。
    江梦汐口干舌燥，表情不耐。
    不合时宜的东西怎么总是出现在自己面前！
    回到后台，周沫给校董摇了摇扇子，让人凉快。
    “这天太热了，校董，你刚才演说实在太棒了。”
    江梦汐微微抬起头，看到周沫嘴角的汤渍。
    “周助理，你还真是会说话。”
    “哪里，我全程都在听。”
    江梦汐不计较全程在听，她现在感觉心里一肚子火，火快要燃烧到心脏和脑袋！
    表情郁闷地看向演讲稿。
    “以后，不合时宜的东西不要出现。”
    周沫听到这句话，以为是在说自己，脚步慢慢往后退。
    说的应该是我对吧？
    江梦汐扭过头，看见她怯弱离开：“干什么去？”
    “校董，您不是说我不合时宜吗？”
    “没有说你。”
    “那，你是在说谁？”
    江梦汐咬牙切齿：“还有谁！谁让观众离开的？”
    周沫瞬间秒懂：“校董，林厨子只是关心大家。”
    “最近气温高，绿豆汤能降火，我喝完之后整个人心情很不错呢。”
    江梦汐并不想听到这些话。
    全毁了！
    我告诉你我付出的感情全毁了！
    周沫看她表情没有太大变化，还是这个样子。
    “要不，校董去找林厨子要一份绿豆汤？”
    “大可不必。”
    江梦汐抿了口茶，茶水经过喉咙，气倒是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