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多读书，鱼臭不代表什么，但是煮出来很好吃的。”
    林舟舟没有怀疑，只是一双睿智的眼神看着他。
    他都是厨子没什么质疑的。
    只不过。
    “那个爱吃的助理呢？”
    “回家上厕所了。”
    林舟舟内心啧啧两声，这家伙真是遇事就跑。
    “哥哥，你除了弄这个还弄什么菜呢？”
    “啫啫煲。”
    “什么这这...”林舟舟歪着脑袋。
    林哥哥喜欢说叠叠词了？
    “这个东西，怎么跟你说呢，就是一个煲在里面煮东西。”
    “为什么叫这这？”
    “是啫啫煲...口字旁做个者字。”
    这可把小学生的他给难倒了，从书包里拿出字典。
    不难从字典看出，这个啫啫两个代表意思。
    瓦煲里经过极高温烧焗后，汤汁不断发出“滋滋”声音。
    “哥哥，我不吃鱼，吃你说的啫啫煲。”
    “挑食不太好。”
    林舟舟扯了扯嘴唇：“那全部都要了吧！”
    林晨看了一眼林舟舟身材，劝说：“不了吧，我感觉你吃不来这么多，你身材也要管控一下。”
    闻言，林舟舟欲哭无泪，我刚说不吃的时候你不让我挑食，可是现在呢？你却跟我说身材不好。
    呜……你知道对一个胖子来说这话有多伤人吗？
    “啫啫鳝鱼你爱不爱吃？”
    林晨语气腹黑，林舟舟一想到滑溜溜的东西，猛地甩了甩头。
    “还不如你上次整得软兜长鱼！”
    林晨可不想浪费时间，软兜长鱼要么有兴致才煮，要弄这个的话天都要亮了。
    不知会有多少人来吃。
    整一两个砂锅煲也行。
    一个焗黄鳝鱼，另一个焖煮啫啫鸡，其实在广粤还有另一种叫法，万物皆可啫啫。
    就像空心菜、香菜或者茄子，只要放在砂锅，统一叫做啫啫煲。
    黄鳝剁成一块块，啫煲最看中是酱，柱侯酱、盐、蚝油、生抽、胡椒粉香料，搅拌后倒入适量淀粉。
    砂锅清洗干净，用纸巾擦拭锅底，起锅烧油，倒入大蒜粒和姜，爆到金黄色，扔几颗香菇和烧肉，再放黄鳝鱼块。
    啫啫煲的灵魂就在于不放一滴水，铺好的黄鳝鱼不动它，扔几颗红蒜，淋上一圈白酒。
    橘红色火焰迅速飞起，就像马戏团里表演杂技一样，再盖上锅盖，趁着火旺又淋上酒。
    给在身旁的林舟舟看呆了。
    “我去，我吃了会不会醉？”
    林晨摇头：“适量的，含量并不高。”
    “哥，你再整一次，我要拍照。”
    “不行了！只能这一次。”
    林晨并不打算做太多，谁知道能来多少人。
    林舟舟垂下手机，刚来了兴致又被迫放下，好不容易看着火光。
    “哎，唯有口腹之欲。”
    经过淋酒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香清甜味，看着哥哥再次揭开砂锅，浓酱赤油黄鳝鱼紧紧贴在锅上，油圈渐渐冒泡。
    啫啫的声音逐渐变小，散发出浓郁气味，滋滋代表着锅气，听着就来劲。
    连锅上桌还能听到余温未散的啫啫声，林舟舟跟随林晨步伐走到饭桌上。
    黄鳝鱼被焦得脆爽，浓郁酱香气味很突出，每一块裹满酱汁，这比炒出来还要更好吃。
    “来吧！客官。”林晨揭开锅，此时啫啫的声音逐渐变小。
    “哥！你咋这么做菜呢！”
    “谁让我是小学食堂主厨。”
    林晨算是认命了，怎么也逃不过学生。
    两人盛饭，自顾自地在灯光下吃着啫啫黄鳝鱼。
    一种紧实细腻肉质，在经过反复焖煮和被热油真火包围，噼里啪啦地声音就是锁住肉质和水份。
    入口是干煸过的香味，肉质q弹结实，而随着吃的深入，会有一种前所未有酒香。
    “小孩子不能喝酒！但是用酒做菜实在是太香。”
    林舟舟感慨做菜精髓，甚至有种冲动想跟林晨拜师学厨艺。
    焦黄黄鳝鱼酱香浓郁，是它的酱十分入味，就连其他配菜也裹满酱汁，欲罢不能。
    米饭一碗接着一碗。
    直到空了。
    “上次没吃成，这次吃撑了。”
    林舟舟打了个饱嗝，摸着虚胖又紧实的肚子，感觉自己胖了不少，但是嘴还能吃。
    林晨笑而不语。
    能吃是福。
    吃饱算谁的？
    最可怕的是这家伙说饱了，筷子还在夹着肉往嘴里送。
    这时，门口传来气喘吁吁声音。
    “我去，太难找了！”
    “这是那位厨子店铺吧！”
    “私信是这样说没错，但是这饭店装修的……”
    唐小晴碎碎念念，店铺装修的我吃不起样子。
    闺蜜看她想进去，却拉住手臂，小声嘀咕：“这里是小学生食堂，咱们进去有什么用？”
    “好吧，我想打卡，就拍张照片也行。”
    唐小晴对着手机镜头咔嚓，屋里头传来林晨声音。
    “你们进来吧。”
    两人听到厨子的话，扭过头看向正在包间吃着饭的大人和小孩。
    “厨子，我是你的粉丝。”
    唐小晴屁颠跑进去，拉着林晨一顿乱拍。
    而她的闺蜜啪地一声扶着额头，丢脸丢到别人家是吧？
    咱们可是来给厨子撑场，顺便看一下这个小学食堂，说不定以后自己有孩子还能在这里吃上饭。
    闺蜜把想法说出来。
    林舟舟捂嘴偷笑。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贵族小学考上来也不是这么容易。
    这会，方小云也走进店里，他还带上胖子、二娃等人。
    当胖子看见林舟舟时候。
    “是你！”
    林舟舟哼哼两声：“你就是那位想吃厨子美食胖子。”
    “哎，林哥哥可是在我学校做过饭，只不过倒闭罢了。”
    “那你今天来是做什么？”
    “你这不是废话，来这里放炮吃饭。”
    胖子满眼溢出酸味，这小胖墩能每天吃到厨子做的菜，而自己却不一样，父母做菜难吃要命。
    一行人吵吵嚷嚷。
    被对面刘师傅看在眼里。
    小学生都放假了。
    还有学生在里面？
    嗯？对面飘过来是什么味？
    …
    “啫啫煲来了~”
    包厢里，一群人看着林晨把锅放在中间。
    林舟舟打了个饱嗝。
    “吃不下！不啫啫了！”
    胖子诡异语气问道：“是不是要付钱的？多少钱？”
    林舟舟看了眼他穿着，红蓝相间校服有墨水，缓缓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没带钱。”
    胖子人麻了。
    寻思我来做什么。
    扭过头看向方小云。
    他举起双手：“我不知道！”
    他也没钱…
    二娃更没有。
    仅剩两个大人。
    女孩似乎没有察觉他们异常表情，对着啫啫煲拍照。
    林晨端完菜又折腾回厨房，再拿出一锅菜到他们面前。
    “不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