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想到玉霄认真起来牌技竟恐怖如斯。
桌前的三人表情各异,富冈义勇低着头,头上似乎有一片乌云正在下雨,炼狱杏寿郎额头布满虚汗,如临大敌,而不死川实弥则是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实弥猛地一拍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富冈义勇破口大骂:“富冈!我忍你很久了!”
“你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的吧?每次眼看老子马上就要和了,你他妈就赶紧给八坂放铳,你到底什么意思!”
实弥气的几乎吐血,他好不容易在玉霄的强攻之下快速组好牌型,结果偏偏富冈义勇这个没眼力见的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放铳,要不是有他在这搅局,自己早就赢了!
真想把他一拳打进墙壁里,然后每天路过的时候再踹上两脚!
简直要被他气死了!
“不死川,你别生气,八坂少女牌技很厉害,而且我们都是新手,输掉也很正常,富冈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杏寿郎瞧见他一副怒发冲冠,恨不得把义勇生吞活剥的模样,连忙出言劝道。
只是他最后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不仅没有安抚到实弥,反而让实弥更加仇恨义勇了。
“什么叫他不是故意的!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实弥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得亏有悲鸣屿在他旁边站着,不然他早就暴起一刀直接把义勇宰了。
玉霄见此情形,既不开口劝阻,也不表态,而是始终保持着微笑,维持着旁观者的状态。
实际上,她的思绪早已飘远。
「哎呀,一不小心赢得太多了怎么办?这么多的番数,要画多少笔才能结束啊?难道得把他们三个都涂成墨人吗?」
义勇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用死鱼眼看着实弥,真心实意地说道:“真佩服你的牌技,我放的铳你一次都没接到。”
“噗…”蜜璃没忍住,双手捂脸,嘴里漏出一声笑。
蝴蝶忍抿着嘴,默默转过脸,面朝向另一边。
杏寿郎更是毫不掩饰,直接笑了出来。
“富冈!你找死!!!”
实弥一声怒吼,抓起义勇的衣领,蓄起一拳就要往他脸上砸。
玉霄在此刻终于回神,立刻喊住了他:“不死川先生,请你立刻停手!”
“你这么做,是想混淆视听吗?”
“别忘了你们几乎每一个人都输给了我不下一百番,赶紧都把脸给我伸过来,现在是惩罚时间!谁也别想逃!”
玉霄身上一下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只毛笔,金眸紧盯着面前的三人,目光犹如看待待宰的羔羊。
实弥还未挥出的拳僵在半空中,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松开了义勇的衣领,强忍着怒气坐回椅子上,一副认命的模样。
“愿赌服输。”
输了就要接受惩罚,这是事先约定好的,实弥可不会为这一点小事耍赖,心里就算再憋屈,也只能认了。
其他两人见状,也是乖乖坐着不敢抗议,静静等待着脸部将要受到摧残的命运。
玉霄对他们的表现非常满意。
只是要画什么,稍微让她感到有些苦恼。
每个人不下一百多的番数,相当于一个人就要画一百多笔,就算把他们三个人脸上都涂完了,那也是也不够画的。
而且谁也没规定过,不可以一笔画的很长。
真要照这样来算,恐怕加上手和胳膊,都不够她画的。
「总是涂鸦也没意思,不如换点别的吧?嗯……有了!」
毛笔在手中转了转,玉霄脑子里顿时有了想法,随之露出阴恻恻的笑容,看得三人心里直发怵。
“今天我的心情不错,所以不会太为难你们。”
玉霄嘴上这么说着,手里拿着毛笔,率先走到实弥面前,准备先拿他开刀。
实弥见玉霄主动凑了过来,而且距离很近,甚至单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仰起头。
这让他在羞愤之中又带着几分屈辱,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玉霄的脸,但轻颤的睫毛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可恶…昨天刚在比试上输给她,今天又在牌桌上输了……真是烦死了!!!」
面颊上袭来一股凉意,那是蘸墨后的毛笔所带来的湿润之感,稍微有些痒,实弥的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块去,脸颊也微微发烫。
玉霄很快便结束了作画,松开他的下巴时,顺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好了,就这样吧!”
“哼!”实弥傲娇地别过头,死活不肯再多看她一眼。
另外两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玉霄,眼神中隐约透露出一丝期待。
玉霄:?
虽然有点疑惑,但玉霄还是从容地来到了富冈义勇面前:“义勇先生,我要开始画了哦!之后可不许生气,也不能埋怨我哦!”
“嗯。”义勇表现的很是顺从,没一丝一毫的不情愿,“画吧,是我输了,不会怪你。”
他半垂着眼,眼神不自然地看向别处,似乎在有意躲避着什么。
玉霄弯下腰,用手托起义勇的侧脸,让他面朝着自己,随后开始落笔。
相比起实弥,她对待义勇的动作明显要温柔的多。
义勇的嘴角微微抿起,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湛蓝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他抬眸的瞬间,视线与玉霄专注认真的神情不期而遇,刹那间,四散的的杂念纷涌而至,原本平静的海面掀起一片片浪花。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扣在玉霄的手腕上。
“怎么了义勇先生,你是想要反悔吗?那可不行哦。”
义勇惊了一瞬,如触电般迅速收回手,仿佛那双手是被烫到了似的。
他将两只手规矩地放回膝盖上,像一个犯了错正在认真检讨的小朋友,乖巧得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没有要反悔。”他的眼神游移,双颊隐隐攀上一层薄红,“你继续画吧。”
“我已经画完啦。”
玉霄笑着收回笔,悄悄凑到义勇耳边:“要是义勇先生愿意,我也可以特别照顾你一下哦~”
「特别……照顾?」
义勇默默地低下头,没有回话。
长发此刻尽显其优势,将他通红的耳朵严密地遮掩起来。
除了那阵阵滚烫的温度,他表面看起来并无异样。
“唔姆!终于轮到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