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美丽的神州大海,张龙站在海面上,弯下腰,捧起海水往脸上浇去。
丝丝凉意顺着脸上传遍全身。
张龙用海水洗脸,缓解疲惫后,他继续朝东海之滨的远处飞去。
当远离神州大地后,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海岸一眼。
只见后方远处的海岸,朦朦胧胧的出现在眼前。
那静静的海岸,仿佛一条长龙盘旋在大海远处。
那里是神州。
是故土!
想到即将远离故土,张龙对着神州大地深深一拜。
跪拜神州大地后,张龙默然转身,看着这神秘的东海之滨,以及一望无际的大海,他突然有种孤独的感觉。
这种感觉,如同天地之大,却无人同行。
嗡嗡嗡!
远方的深海中,突然传来阵阵‘嗡嗡嗡’的声音。
阵阵狂风,暴风,还有无数海上的风刃,正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张龙咬着牙,孤独的继续前行,踏入神州的东海之滨后,他遭遇几次大自然的危机,每次都九死一生。
即将进入深暴风时,张龙突然再次回头,看着神州大地,大声呐喊,“门主,我走了。”
“我伟大的神州,请保佑我吧。”
“元青,陌女,拳门主,各位兄弟,如果我一去不返,请你们一定要照顾好门主,一定要多多辅助门主。”
他大声呐喊后,一头扎进漫天的风暴中。
那漫天的风暴,以及强大的风刃,吹拂得他浑身疼痛。
........
“啊!”
正往青松村飞行的李风,突然心口疼痛,差点从虚空中掉下来。
他右手紧紧的捂着心脏,按在心口位置。
刚才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心口剧烈心疼,好像有人在呼唤他。
“我这是怎么了?”
李风喃喃自语,他是道天境界的强者,不可能无缘无故心口疼痛。
李风回头,看向后方的虚空。
当看到这乌云密布的虚空时,他突然想起张龙,很担心这兄弟。
“唉!”
一声无奈的长叹后,李风快速朝山村疾驰而去。
如今的青松村,到处是各种大阵,以及有无数高手护卫。
但这些大阵,以及众多高手,不仅仅只是为了保护李风的母亲。
门派中高层的家属们,无数强者的家人们,如今全部居住在青松村,这里现在是神医门的重地,即便突然出现强大的势力,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剿灭这里的防御力量。
山村中!
沈菊晴,杜娟,王萍,以及李风的大伯李友明,他的大伯娘,还有堂兄等等,全都悲痛的站在老房屋外。
这破旧的老房屋,是李风的父亲和母亲,年轻时一起赚钱盖的。
后来李风虽然成为一方霸主,可母亲还是不愿意把这房子翻修。
她老人家想把这房屋保持原样。
等丈夫回来后,有个美好的回忆。
可惜,沈菊晴再也等不到丈夫的归来了。
李风的儿子李承风,以及大哥昆仑天的孩子昆仑无悔,也披麻戴孝的站在人群中。
承风虽然还小,可见奶奶和母亲众人悲痛,他也跟着落泪。
沈菊晴穿着白色素装,头上包裹着麻布,眼泪汪汪的站在人群前方,她们提前得到消息,因此早做准备。
那熟悉的老房屋前后,挂满了白布。
由于时间紧迫,一切都很简陋。
见母亲苍老的站在风中,李风用白布包裹着父亲的骸骨,缓缓的一步步向前走去。
他颤抖着身体,来到母亲面前后,双膝下跪,低着头,“母亲,我终于找到父亲了,可对不起,父亲死了。”
“母亲,这是父亲的骸骨。”
李风将父亲的骸骨,放在准备好的草席上。
沈菊晴颤抖着手,跪在地上想揭开白布,可她没勇气。
她仿佛没了力气。
丈夫当年离家时只有四十岁上下,还说要赚钱养家。
可丈夫归来后,却已是一具白骨。
三十年!
整整三十年啊,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个漫长的夜晚,沈菊晴都在等待,在期盼。
可三十年后,丈夫居然只是一具白骨。
她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和丈夫离别时,她只有三十多岁。
足足等了三十年,如今年近七旬。
她从一个美丽善良的中年妇女,熬成白发苍苍的老年人。
只为见丈夫一面。
可……
沈菊晴那颤抖的手,始终没有勇气揭开白布。
杜娟王萍众人站在一旁,伤心的默默落泪。
李友明夫妻,以及全家老少,也都在默默的哀悼。
“母亲,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李风一脸憔悴,心痛如绞的跪在一旁。
沈菊晴仿佛没听见儿子的话,她鼓起勇气,揭开白布后,看到了一具白骨。
“啊啊啊!”
沈菊晴突然崩溃,撕心裂肺的发出哭泣声。
她跪在白骨旁边,双手轻轻的放在白骨腿上,一边落泪一边哭泣,“友仁,你让我等的好苦啊,我等了你三十年,三十年啊。”
“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
“我从满头青发,等到现在的白发苍苍。”
“我从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等到如今的满脸皱纹,我真的好苦啊啊!”
“我……”
沈菊晴的泪水不断落下,她哭的撕心裂肺。
三十年来,她无数次梦见丈夫。
她无数次幻想过,有一天丈夫回来了,牵着她和儿子的手,走在田野上。
可,可她永远也等不到这一天了。
“友仁,你当年说过要赚钱养我们,你当年说过的,可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被人害死了,我不怪你啊。”
沈菊晴昂起脖子,眼泪纵横的望着天空。
这一刻,她的经碎了。
这一刻,她感到无能为力,万念俱灰。
世间的荣华,对她来说不重要了。
“弟妹,你不要太难过,你要保重身体啊。”
李风的大伯李友明,以及妻子,同时安慰沈菊晴。
“大哥,大嫂。”沈菊晴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放在心脏上,咬着牙齿,泣不成声道:“我怎么能不痛苦呢,三十年来,我过得人不人鬼不鬼,三十年来,我过得生不如死啊。”
“我命苦,苦不堪言呐。”
“我的这一生,过得太苦太苦了,我三岁失去母亲,十岁失去父亲,到了中年后失去了丈夫,后来儿子又疯癫成傻,老年后,却只等到丈夫的骸骨。”
“我的这一辈子,过得好苦好苦啊。”
沈菊晴声音梗塞,泣不成声。
她的这一生确实过得很苦。
小时候父母相继去世,中年之后丈夫离开,后来李风有一段时间变成了傻子。
老年之后,丈夫骸骨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