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湖畔。
    隔岸凄惨嚎啕没令陆离脚步停下半步。
    亦无心去关注身后半点事儿。
    中秋已过他只想回家。
    快步到莲心小院此刻灯火通明。
    远远就可可以看到在屋晃动的多道身影。
    陆离缓缓走到家门口迟迟不敢推门。
    “回家......”
    谢灵韵上面轻拉陆离手掌。
    院落中人见谢灵韵带回了两个小的。
    全部停下讨论忙碌身影，眼露几分同情。
    陆离猛立站立。
    他看到了容辽、看到了李相......
    看到了许许多多不认识神色凝重的面孔。
    还看到了在李天家说他肾虚的古医！
    “你们......这是都来做什么！！？”
    陆离强颜挤出笑容，见众人欲言又止，一把推开他们，连忙往老头屋里跑去。
    老头的房间很大却只有一床一桌两椅。
    陆离进门入眼就见老头安安静静躺在床上。
    呼吸平稳宛若睡着一样。
    “还在睡！”陆离不满撇了撇嘴，他上前拉起老头干枯手掌不住摩擦，想要把老头唤醒。
    “仲师痴症已入膏肓能不能醒......看运气。”
    李家古医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劝说道。
    “他早就好了！”
    陆离斩钉截铁甩开对方手掌：“老头就是喜欢这样逗我玩，他肯定装的......你们都不懂......”
    “青先生其实一直没有好过。”
    谢灵韵哽咽落泪艰难说了几次才完整讲出。
    他知道这事儿对陆离打击会有多大。
    “每到晚上他都会复发......”
    “......”
    陆离挠老头手心的手指僵硬了下来。
    一言不发坐在床边。
    他怎么没有发现自己晚上从未见过老头呢？
    怎么从没怀疑过呢！
    过了好半晌。
    “一定是养文昌才气不够一定是这样！”
    陆离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文昌上面。
    先前强养便可让老头恢复。
    虽然不是彻底康复但最起码有效果。
    他猛然起身沉默往屋外走去，谢灵韵一个横步闪身将他拦在门口：“你要去做什么！”
    “让开！”陆离面无表情。
    谢灵韵依旧摇头，没有半点闪身的意思。
    “求求您......这次肯定会好的......”
    陆离面露乞求说道。
    他心中懊悔已经超过任何时候。
    若文昌才气再高一倍就可以让老头康复。
    “青先生让天下取文昌，就是不想让文昌重回你手里，他清楚你知道肯定会做傻事儿的。”
    谢灵韵流着泪将陆离抱入怀中：“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不是的......”
    “所以今夜在湖心亭也是老头故意的？”
    陆离歪了歪脑袋声音沙哑。
    陆离彻底明白了。
    把自己困湖心亭就不知道老头痴症膏肓。
    这样他就不会去取文昌。
    文道则会因一杆文昌陷入循环内斗......？
    再也不会抱团欺负自己？
    他毁圣名、毁圣功一切都是因为我？
    怪不得谢灵韵在灯会结束时候出现。
    一切的一切......
    其实都在老头的算计内么。
    陆离怔怔回身向院里走去。
    下午他落荒而逃的棋局还在桌上放着。
    陆离轻拂棋盘棋子，众人全部揪心看着他。
    “青先生说你输了棋要答应他一件事。”
    “嗯。”陆离怔怔点头。
    “他让你从今天起三年内不出莲心半步，也不题诗作赋半篇！”谢灵韵正色说道。
    “......”
    “他可算的真好......”
    陆离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算到了他不出莲心就不会争文昌，算到了他不题诗作赋就不会养文昌，困他双重保险。
    “痴症是绝症但也不会轻易就会消失陨。”
    “仲师福缘深厚精气神具佳......”
    “完全可活到人寿之极一百二十载，若你常伴身边说不定可以唤醒。”李家古医补充说道。
    “到人寿之极也是三年多么......”
    陆离不知道这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人寿极限就是一百二十载。
    老头现已一百一十六载算是很长寿了。
    “可我很自私呢......”
    陆离目光沉沉往房内看了一眼。
    我才伴您半年怎能让您这么就丢下我呢。
    “真的没其他办法了么......”陆离抬头再问。
    “没有。”李家古医摇了摇头：“痴症在西方医学本就是绝症，古医传承又少之又少。”
    “而且草药习性经千年环境也有变化。”
    “我等就算有心也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