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别和有大病似的吗？
    怪吓人的！
    她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怀疑。
    血型？
    他好端端地问血型干嘛？
    是有人要输血，还是什么？
    她一个孕妇，找她也没用。
    要知道孕妇可是明文禁止献血的。
    “孙安楠，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殷素素没有耐心，直觉告诉她其中定有猫腻。
    但她所知甚少，根本摸不准他的意图。
    “我突然想起来，我是来找老大的。”
    “我和你在这里耽误这么长时间干嘛！”
    他眼神飘忽，手忙脚乱地就要下车。
    但她先把车门给锁死了。
    “把话说清楚来，一声不吭就要走掉，算怎么回事？”
    她无语地侧过身，瞥了他一眼。
    拦车的是他，闯进车里的也是他，就连要跳车的也是他。
    他咋这么能耐？
    他咋不上天？
    “殷素素，你什么眼神？”
    “你赶紧把你那看智障的眼神给我收一收！”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是我的权利，你拦得住我吗？”
    “你可别忘了，就因为你带着凌东离开这事，可是牵连了我们好多人的。我们连年都没过好，老大不和你计较，不代表我不会。”
    孙安楠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
    他手肘支在车窗户上，撑着侧脸，一副要和她算账的架势。
    当然，也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谁说凌靳言不和她计较了？
    他今天不就计较上了吗？
    又是烧饭，又是要打扫卫生的，要不是真心忌惮他，她怀着孕能乖乖听话？
    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提到后续。
    殷素素确实是不知，她那时只想着和凌家划清界限，虽然有浏览凌靳言给她发的消息，但她始终都没有回应。
    “后面发生了什么？”
    她缓缓掀开眼皮，有所收敛地调整着看向他的眼神。
    见她不是很排斥的样子，还会询问，孙安楠又幸灾乐祸了起来。
    “哟！你在意吗？”
    “你厉害得很嘞，留下好大的烂摊子，给老大一人收拾。我看着都心疼。”
    “你阴阳怪气够了，就快点说。”
    他心疼？
    他心疼个毛线！
    殷素素别扭地皱紧了眉头，对他的最后一句话颇感到不适。
    凌靳言需要他来心疼了？
    “凌家乱成了一锅粥，从上到下，从老到小，都被你的骚操作吓得不轻。”
    “殷素素，你说说，你怎么就会是殷琪的妹妹，凌东的小姨呢？天底下怎么就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呢？还真像演电视剧一样。”
    听他的口气，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不是巧合，而是她精心筹划的结果。
    十有八九是凌靳言保密了，毕竟于他而言不光彩，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你是来当凌家说客的？来替他们说好话的？”
    “他们做了如此丧心病狂的事，也好意思摆着一副纯善的嘴脸，也好意思让凌东叫他们‘爷爷奶奶’？”
    “我把小家伙带走，这还算是轻的，我都没有去曝光这件恶劣的事。”
    殷素素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深意，误以为他是来教训她的。
    “你还想曝光这件事？”
    孙安楠直接坐起身，梗着脖子质问，“你肚子里的孩子别忘了也是凌家的后代，你这么做之前，最好想想会给孩子带来什么！”
    “我没有那么蠢！如果你要说的还是这么些废话，那你下车吧。”
    殷素素把车锁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等会儿再下！”
    孙安楠临时又改了主意。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个害人精。”
    他忍不住地咒骂了一句。
    殷素素才不惯着他，反唇相讥，“你别跟有病似的哈，说话就说话，骂我，我可不接受。”
    轮到孙安楠开始瞪人了。
    他挑了下眉，摆正脑袋，开口，“外公外婆状态还算好，可凌父凌母差点没崩溃掉。”
    他咬咬牙，加了几个重音以做强调。
    “莲姨成天以泪洗面，凌叔的病情我不知道你知不知晓，没几年活得了，因为手术失败了，经你这么一搅和，寿命估计得缩短一半。”
    殷素素怎么就这么不愿听他说话呢。
    他什么意思，都怨她？
    都是她的错？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们千算万算是没想过有人能拆穿他们的真面目吧，凌靳风是人，凌东不是人吗？他们仗着自己遮天蔽日的势力，见凌东背后无人，就逮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欺负？”
    “那么大的一个实验室，就专门研究凌东了，好好的一个正常孩子都被吓得不会说话了，都自闭了，谁有他们那么硬的心肠呀！他们还想瞒着？”
    “不是，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孙安楠被怼得哑口无言，又不想失了自己的气势，“莲姨后面制止了的，不然你以为凌东能活到现在？”
    他这么一说，殷素素就更气愤了。
    “这就是你们世家大族的手段，可真腌臜，怪不得见不得光。”
    “你……”
    “你听我说就行了，你别再发表激进的言论了。”
    孙安楠眼看又要说不过她了，忙把顾笑笑拉出来挡箭。
    “不仅是凌家，我和羽都差点被你搞死了。”
    她无动于衷。
    “笑笑，笑笑你总还记得吧！小家伙被你连累惨了。”
    “她怎么了？”
    殷素素转过头，清丽的面容上一改冷漠神情，染上了愧色。
    “她呀！可惨了，被羽送走了，送去和爷爷奶奶生活了，连自由都没有了，不能再随意出来了。”
    孙安楠将她的变化收入眼底，要知道提顾笑笑能软化她的态度，他早就该这么说的。
    “你看看你，离开就离开嘛，还利用人家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再受宠，以羽和老大的交情，羽能包庇她吗？”
    “我会向凌靳言说明的，也会向顾明羽和笑笑道歉的，我昨天才回来，还没来得及了解这些事……”
    殷素素被他戳中了心事，认错的态度更好了。
    他环住手臂，勾唇睨了她一眼。
    还是低眉顺眼的她更耐看点。
    他无声无息地打量着她。
    这殷妲己是有‘资本’迷惑君心的，还快、准、狠地揣了个男娃当护身符。
    “你最好是这样！”
    “因为你，搞得我们兄弟三人都要不和睦了，你知道你罪孽深重吗？”
    有病吧！
    她对不住笑笑，她什么时候对不住他了？
    孙安楠多嘴的几句话逐渐地消弥了殷素素的愧疚，她抬起头，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