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贺舟跟沐白并排靠坐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主要是他在问,沐白闭着眼睛歪靠着,想回答就说两句,不想回答就闭嘴不理会他。
他们背后不晓得是什么东西堆的小山似的,用油布盖的严严实实的。
“所以岑七爷你为了救自己保镖舍身被擒了?也是,你被他们逮着还能活,毕竟他们要的是活的你,所以暂时不会要你的命!”贺舟说着瞥了一眼沐白被纱布缠的乱七八糟的小腿继续说:
“保镖就不一样了,一旦被擒住,肯定必死无疑!我去!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好人呢!”
沐白眯缝着眼睛没好气的白了贺舟一眼,懒得理会他的怪腔怪调,他仰着头眯着眼睛盯着几米高处的透气窗。
窗外看不到天也看不到地,但隐约有灯光,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至于几点就不晓得了。
金诚是老金叔的独子,跟普通保镖当然不一样,何况金诚今天受伤不轻,一旦被擒住肯定必死无疑了,他不想老金叔那么大年纪了还白发人送黑发人。
“哎!你还在吗?”半天没等到沐白的回应,贺舟扭头凑过去想要看看沐白是不是疼晕过去了。
“不在了!”沐白冷哼。
“……”贺舟顿了下,重新坐回去,不满的开口:
“你别冲我来啊!又不是我把你捉来的,对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的保镖他们能不能找到这里啊?”
“你是扫把星吧!我一见到你保准没好事!”沐白觉得这个叫贺舟的简直就是他的衰星,每回见面都是他最倒霉的时刻。
“你说谁扫把星呢?”被沐白称扫把星,贺舟顿时炸毛,嗓门不自觉的提高了些:
“咱俩自从上回见面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了吧!我还没说一见你就绝对没好事呢你反倒先赖我头上了!真是……”
“你不是扫把星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来之前你已经在了我没说错吧?”沐白嗓音低哑的开口,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但记忆中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喝一口水了,现在口渴的厉害。
“我——”贺舟有些语塞。
他这一年一直在帮一个道上的帮派做事,上个月帮派的二把手在s国交易时不小心被警察抓了,于是他奉帮派老大的命令过来s国捞人。昨天中午他刚走出用餐的餐厅,行至一处拐弯隐蔽处时被人用含有高浓度乙醚的帕子捂住了口鼻,接着他就被强行塞进了一辆白色面包车,再之后他晕过去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人就在这儿了。
他一个人在这个空旷的废弃仓库待了一天一夜,期间有人从门上的小孔洞里给他塞进来半个馒头和小半瓶水,他一个人又饿又怕,快要疯了。
所以发现又有人被扔进来时他才迫切的上前察看情况,只要人没死,有个伴儿还是好的。
“你到底得罪了谁才被人弄这儿来的?我记得…你大学学的是法律,你没做律师?”
“那你呢?你堂堂大少爷怎么也被人捉来了?”贺舟不甘示弱的反问回去。
“我先问你的!”沐白瞅他,不紧不慢的开口说:
“你爱说不说!”
“你不说,待我的人找过来休想我会带你离开,谁知道你是什么人啊——“沐白慢慢悠悠的开口,只是话里话外的威胁三岁小孩子都听得出来。
“算了!告诉你就告诉你吧!你这人…想知道就直接问啊!干嘛动不动就威胁人啊?”贺舟面对强权没有死硬强撑,他知道不会有人来救他,帮派老大不会,别人更指望不上,他能从这里走出去的唯一希望就在岑沐白身上。
岑沐白出生高干家庭,根正苗红的官二代,身份背景十分显赫,还有一个海城首富的外公,这些是他这一年里陆陆续续收集到的关于岑沐白的消息。所以,肯定会有人来救岑沐白的,只要这位岑七爷愿意带着他,他就有活的指望。
“我最近一年在为一个帮派做事,就是帮他们从警局捞人,保释辩护之类的——”贺舟介绍的语意不详明显避重就轻,但是沐白仍旧第一时间听明白了。
“你是黑道律师?!”沐白微微睁开眼睛视线在贺舟脸上停留两秒后有丝惊讶的挑了挑眉:
“据我所知,律师的收入还不错,你好好的正道不走为何去给帮派做事?”
“实习律师收入少的可怜!我需要钱,很多钱!”
“你家不是就你一个人吗?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当初沐白从贺舟家离开后,武哥例行将贺舟身份来历查了个彻底,所以沐白知道贺舟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但贺舟并不是孤儿,他还有个父亲,一个整日酗酒的酒鬼。
“……我想买别墅!想买豪车!需要很多钱不行吗?”贺舟瞪着沐白有点儿恼羞成怒。
“人为财死!那你也不冤!”沐白凉凉的瞥他一眼。
“……”贺舟瞪着沐白:不冤你大爷!
他连谁要搞死他都不知道,还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