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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傅亦云从空中掉落,正在砸在一个擂台上,一身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
空气里的血腥味浓郁得令人作呕。
时笙旋身落下,裙摆如盛开的繁花,铁剑上染着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擂台之上,很快就汇聚成一小摊血迹。
“无筝……”傅亦云捂着胸口,仰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子。
她微微垂着头,似乎在看他,可他却没从她眼中看到自己,她像是在看一件物品,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四周的一切恍如都成为背景,这个世界,只有她才是主宰。
傅亦云被这个念头惊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无筝,你要与整个武林为敌吗?”擂台下围过来的人大吼,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好救下傅亦云。
时笙自然没给他们这个机会,在那人话音落下的时候,铁剑也没入傅亦云的胸口。
剑刃一转,在胸口旋转三百六十度,傅亦云脸色顿时煞白。
殷殷的血迹渗透白衣,迅速将胸口染成血色。
时笙抽出剑,准备在刺一剑,后面突然传来无数破空声。
她转身用铁剑一阵乱挥,无数细小的银针打在铁剑上,‘叮叮’的掉落在她四周。
等时笙解决完那些银针,回头看地面,傅亦云已经被人带下去,只有地面的血迹彰显刚才这里有人。
这些人大概是知道打不过时笙,开始撤退。
江湛看着撤退的人,疲惫的靠着擂台,手酸得抬不起来。
“无筝你是铁打的吗?”他偏头问站在擂台上的女子。
她竟然脸不红气不喘,还站得那么的笔直,好像刚才和人打架的不是她。
时笙从擂台上跳下来,脚软了下,用铁剑撑住地面,装着高手范儿,“我的境界岂是这些愚蠢的凡人能比的。”
装逼笙上线中。
“切。”江湛给了时笙一个鄙视的眼神,随即提醒,“快走吧,不然那些人还得杀回来。”
时笙撑着铁剑没动,果然体力消耗得有些大,得缓缓。
江湛已经站了起来,见时笙没动,催促道:“疯婆子,走啊,你还想和他们打?我跟你说,我可没那么多精力。”
时笙恶狠狠的瞪过去,催个毛线。
“要不是你,我会和他们打?”
江湛噎住,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道:“有难同当嘛!”
谁让你抢老子的教主的。
而且他怎么知道她一言不合就开打。
时笙缓了大概五分钟,才抽出铁剑离开。
江湛赶紧跟上。
离开明月山庄,时笙随便选了个方向走。
遇到一条小溪,她停下来,直接跳进去和着衣服洗了洗,身上被沾到一些血,鲜红的血水顺着哗啦啦的流水奔向远方。
洗干净上岸,榨干体内仅剩的内力,烘干衣裳。
江湛蹲在溪边洗他那只狗崽子。
时笙看着那只狗崽子,有些疑惑,他刚才把这狗崽子塞哪儿的?
狗崽子在水里扑腾,溅了江湛一脸。
这个智障……
……
那场混战被后面的人称之为,江湖乱世的初战。
时笙完好无损的离开,名门正派损失一大半。
就连傅亦云都受重伤。
“亦云哥哥喝药。”柳絮端着药丸坐到床边,声音温柔。
傅亦云靠着床,冷若冰霜的脸在看到柳絮的时候,微微缓和,扯着嘴角笑了下,“不是有下人,怎么你又亲自来送药。”
柳絮脸色微红,带着几分小羞涩,“絮儿想亲手照顾亦云哥哥。”
“这几天辛苦你了。”傅亦云拉住柳絮的手。
“不辛苦,絮儿觉得很幸福。”柳絮柔柔的笑,“亦云哥哥喝药吧,药凉了。”
傅亦云眼底闪过一丝柔色,接过药碗喝药。
柳絮和傅亦云待了一会儿,离开房间。
没走多远,听到沈星阳在和给傅亦云看病的大夫谈话。
她身子一闪,隐在暗处。
“傅公子上次的毒虽然解了,但还有些余毒未清,这次又受这么重的伤,想好起来……难。”大夫的声音里全是凝重。
沈星阳沉声道,“有什么法子,你尽管说。”
他和傅亦云的父亲是故交,如今他儿子在这里出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也不能让他留下什么后遗症。
“需要几样药材……”
大夫报几个名字,有好几样沈星阳都没听过。
“只有药材还不行,还要金沙,这个我只听说药婆婆有,药婆婆仙逝,此时应该在她徒弟无筝手上。”
“金沙是什么?”傅亦云的伤就是无筝弄的,她肯定不会拿出来。
想到那个女人,沈星阳心底叹气,这次弄出这么大的事,那些人怕是要把这件事怪在他头上。
“是一种小虫,因为饲养的地方需要金子磨成的沙,所以就取名金沙……”
柳絮没在听下去,脸色不太好的离开。
她没看到,在另一边,白落站在那里,神色复杂纠结。
……
江湖大事一件接一件。
魔教易主,新上任的教主是出了名的妖女无筝。
妖女无筝大闹盟主会,大开杀戒,导致江湖中不少大侠死亡,整个江湖都开始动荡起来。
正邪两派正式拉开战争序幕。
以近年崛起的血杀门为首,魔教竟然没什么动静,好像挑起这场战争的不是他们。
时笙此时正督促人修房子,哪儿有时间去管外面的人在干什么。
谷雨雷打不动的站在屋顶吸收日月精华,听风管家公大事小事全包,累得更条狗似的。
时笙仰头看着被阳光照得有些刺眼的谷雨,这货是真的要成精吗?
“教主,您叫谷雨帮帮我啊!”听风在时笙耳边抱怨,“您看我现在要管修房子,还要管全教上下吃喝拉撒,我恨不得会分身术。”
“他连你们家前教主的话都不听,能听我的话?”
前教主江湛正在遛狗,听到自己被时笙点名,蹭蹭的跑过来,“你和他打一架,打赢了,别说让他给你办事,就是让他给你暖被窝都成。”
时笙古怪的看江湛一眼,“所以,你连你家护法都打不过?”
厉害了我的教主,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去挑战傅亦云?
真以为自己像外面谣言里传的那么厉害?
江湛脸色一僵,转头看地上的狗崽子,“走走,小筝子,咱们去那边。”
时笙眸子一眯,伸手拽住江湛衣领,“你刚才叫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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