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丘想了想刚刚的事问老祖道:\"哦,刚刚那只出手救了我们的巨大狐狸,便是老祖你了吧?\"
老祖更是惬意了,它再次笑笑。
楚宴丘眼前一亮道:\"我说呢,我五岁时就遇老祖,时经这么多年,一直想不通您老人家怎么就长不大。却原来您是变化成这样的,今日可算是有幸目睹您的真身了。\"
老祖舔着前爪开始扒拉自己的脸。
楚宴丘看了看沈温跟老祖道:\"老祖,您认识这姑娘不成?您叫我怎么安置这姑娘?\"
傻小子,当然是抱回家滚床单了,要不然还怎样?哎呀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本君等了几十年的人呀,就这么叫便宜了你去。
老祖看看沈温再看看楚宴丘,越看越不登对,干脆别过脸去,不忍直视。
马车到达府门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婆子下人在门口站了一大堆。
楚宴丘下了马车,跟婆子说:\"我带了个姑娘来,你们给她安排个院子,要安静舒服的,一定要好好伺候着,不得出差错。\"
随后沈温就被扶下马车,依旧是呆呆的样子,看的那婆子很是诧异。
下一刻,没等那婆子缓过神儿来呢,这姑娘就一把抓住了公子的手腕。
惊的那婆子张大嘴巴,连声说:\"这……这……\"
楚宴丘瞪她一眼,她才自觉失仪,连忙闭上嘴,撇过脸去。
这 可是公子头一次带一个姑娘回府呢,而且看这姑娘的穿着打扮,还有举止仪态,怕不是个高门人家的,恐怕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楚宴丘看着这姑娘对他的依赖,很是无奈,他对她说:\"你莫怕,如今你已经安全,你自跟了那婆子去,我叫她们给你梳洗一番,在马车上颠簸了一路,你且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再命人请客大夫来给你医治。\"
沈温只看着前方不做答。
狐狸老祖,伸着爪子推推楚宴丘的腿,昂着头看他。
楚宴丘这才知道,老祖这是要他听从姑娘的意思,叫他贴身带着这姑娘。
楚宴丘有点为难,又碍于此时人多眼杂,不能跟老祖交流,只好跟婆子说:\"算了,把她安置在仙鹤楼吧。\"
婆子感觉听错了,于是赶紧确认道:\"安置在……仙鹤楼……吗?\"
楚宴丘点头,然后拉着沈温进了府门。
而听到此事的二房的一众主子门,炸开了锅。
公子的四个妾氏房里,有摔茶盏的,有摔碗筷的,还有那吟诗作画的,一个不留神写错笔画的。
这还不止,先前妾氏带来的通房丫鬟,和府里被宠幸过的得脸的丫鬟,是住在水榭亭楼的园子里的,个人有个人的厢房,都灯火通明的,里边不时吵闹啼哭一片。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的寡妇家死了男人,在那哭丧呢,惹的一众下人婆子怨声载道的,直说不成体统。
唯一安静的也就只有二奶奶院子里了。
二奶奶听着那婆子描绘着府门前发生的事,平静的像一尊坐观音,拨着手里的念珠,不发一言。
身边二奶奶的奶嬷嬷,转过头来粹了一口那婆子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那水榭楼里还住着几个花楼里出来的呢,爷带回来就带回来呗,难道还比那几个玩意儿差了去?\"
婆子连忙住了嘴。婆子心里苦啊,她指的是这个意思吗,要知道公子从来没看上过哪个姑娘,而且还带回来过。
就连那锦繁楼的头牌姑娘芷柔花魁,倚香楼的楚腰和楚寰两位名妓,也是自己跪求着才进了府门的。好好的尤物这进了府后,就等同进了尼姑庵,门廷冷落的,都快成尼姑了。
当然……先前没纳妾前,下人们都以为少爷要守身如玉一辈子,都背地里叫他和尚来着。
婆子只有心里唠叨,听了命令就即刻出去了。
楚宴丘这边按照规矩,一般回了府要去母亲那里请安的,顺便就跟母亲一起用晚饭了。哪知这脚刚迈出门槛时,后边一大一小一女子一狐狸就齐刷刷的跟上了。拽胳膊的拽胳膊,咬裤腿咬裤腿。
楚宴丘看看女人……傻的……说不清楚。
看看老祖,挑眉道:\"我说爷爷……您这么大岁数,我跟您叫爷爷还不行吗?她不懂事她是个傻的,可您不同呀,您是个长了毛的,比猴子都精,您怎么也跟着犯傻呢?\"
老祖翻白眼,心说:你才傻呢,你 全家都傻。爷爷我这心里边这不是着急嘛!今天就不去请安不行吗?反正你也不是那正经的大孝子,每回在外边吟诗作画把酒言欢之后,回来便倒头大睡的,哪里有想到给你母亲请过安啦。这回干脆这别去了,快点赶紧睡觉吧,先滚床单,滚完床单之后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啦!这请安、吃饭、洗澡澡都是次要的啦!乖啦!
楚宴丘看它一脸色相,口水都流出来了。心说:果然,狐狸就是天生的媚态,都一把年纪了还那么妖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非?
于是楚宴丘跟狐狸道:\"老祖……你们狐狸配种期是多少年?看你这花痴相,莫非你又有了相好的了?不对呀!不该呀!\"
狐狸那个急呀!摇头晃尾的原地转悠。
心说,你说哪有这么笨的人类呀!
正尬聊间,二奶奶院里的贴身奶嬷嬷经人通报了后就进来了。
楚宴丘赶忙叫了一声:\"银花姑姑你怎么来了,我正要过去给母亲请安呢。\"
银花姑姑行礼道:\"公子不必过去了,夫人先前听说你出门去了,很是担心了一阵,毕竟还在病中,此时就是派我来看看你是否安好。还有就是告诉你一声不必劳师动众的往她那边跑一趟,还是在屋里养着吧。\"
说着,银花姑姑就向那屏风后边观望,心说怎么没见那姑娘呢?不是说就跟在公子身后吗?我是打听好了才进门的。
楚宴丘咳嗽一声,惊的银花姑姑赶紧回神,然后从容的说\"老奴就先回去复命了\"退下了。
楚宴丘等银花姑姑走远了,也把下人都潜下去,这才到屏风后边找人。
只见那傻姑娘此时却已经睡在床上了。
这仙鹤楼本是个招待宾客宴会之所。一楼客厅较大,软榻矮几很多。两边拉着帷幔,帷幔后边格局跟正厅差不多,也有软榻炕桌,用屏风遮挡,桌椅一应俱全。独正厅屏风后边还有一张床,别的地方便于古琴乐手吹拉弹唱。
二楼着重于雅趣,除设有吟诗绘画的厢房之外,有一个大厢房,是楚宴丘本人的卧房,他爱醉个酒,天晚了便在寝房歇息了。
最近他纳了很多妾,还有些不知轻重的女人,不胜其扰。于是就搬来了这仙鹤楼居住。这楼虽属内院,但是女人们都知道是不能来这楼的,因为公子爱带外男来仙鹤楼,都是些贵客要客,女眷们都不会不知礼数,坏了规矩或冲撞了贵人那可就罪过了。再者若叫楚宴丘知道了,是个女的来了这楼里,必要被赶出府去的,从来府里都知道他这个规矩。
楚宴丘看沈温睡的很香,便不叫人挪动他了,一则他也累了,二则若在将这女人吵醒,岂不是又要粘上他,坏就坏在她是个痴傻的,又不能跟他讲道理,若用强的那还不得罪了老祖,要知道老祖可是不能得罪的。
女人和狐狸是不能讲道理滴。
楚宴丘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洗漱过后便回到侵房睡下了。
后半夜,楚宴丘被老祖那湿湿的舌头给舔醒了,他睁开眼看着黑暗中的老祖,闪亮的灯泡眼睛,再加上诡异的笑容,要多吓人有多吓人。还好楚宴丘内心强大,要不然非得惨叫一声。
楚宴丘无比纳闷,也不知道这老祖到底要干嘛。
突然他捂住鼻子,跟老祖抱怨道:\"什么味啊,臭臭的。莫不是老祖你放屁了?\"
老祖得逞一笑,心说:小子你猜对了,你闻的就是爷爷的屁,看你迷糊不迷糊。等着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爷爷的屁是可以魅惑人的。
然后,抬头看看躺在楚宴丘身旁的沈温,得逞一笑,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