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回忆的说着从前的日子，只是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情绪，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君扶月转身看了眼段清羽，艰难的勾了勾嘴角道：“幸好你没放弃我，不然那天过后，我怕是……”
    眼神里的伤感刺痛了段清羽，他不再纠结自己对他的感情，直接上前抱住了他。
    “我在，我在，我永远不会抛弃你的。”
    他抱的很用力，说的也极为认真。
    这时候的他才明白那天的君扶月为何那么的疯狂。
    疯狂的就好像想把自己融入骨血一样。
    “别骗我……求你。”
    君扶月的声音很小，小到段清羽虽然听到了，也只以为是幻觉。
    许久，君扶月松开了他，面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走吧，我们去吃饭。”
    小苏子准备好的饭食还放在桌子上，只可惜已经凉了。
    段清羽皱眉道：“我让人拿去重新热一热。”
    原本他是打算说换一份新的饭菜过来的，但想到秦曦的为人，到嘴的话又变成了重新热热。
    “没事，这样也能吃。”
    君扶月摇了摇头，夹起一筷子笋丝就吃了起来。
    段清羽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坐下和君扶月一起吃起了这些凉了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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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被叫去了摘星楼的高牧之并没有看到段清羽的身影，而是和他是侍女宁可聊了起来。
    “也就是说你们国师让你们传完话就出去了？”
    高牧之会眯起眼睛，有些凌厉的看向对面的婢女。
    宁可低垂着脑袋，讷讷的道：“陛下，国师离开的匆忙，应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哼，紧急的事情，怕是去见什么情……等等！”
    高牧之脑袋突然灵光了一瞬。
    “他是不是去找月妃了！”
    宁可身子一颤，根本不敢接话。
    她不敢说是或者不是，因为不论说哪个，她都是会受到处罚的，还不如一个字都不说。
    “看来是了。”高牧之袖子一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摘星楼。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宁可松了口气。
    心想：【这可是陛下自己猜出来的，可和她没什么关系啊。】
    小苏子迈着小步子急匆匆的跟在身后，而气炸了的高牧之根本没回头的打算。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去抓奸，顺便还要一点点安慰自己要冷静。
    他可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露出残暴的一面，不然扶月会更加厌恶自己的。
    他一遍又一遍的催眠着自己，可到了门口他却犹豫了。
    如果里面真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那他应该怎么做呢？
    直接把人杀了，还是……就这么算了？
    他犹豫了，不知道要不要现在就进去。
    小苏子站在他身后，明明都快因为缺氧厥过去了，却还在努力控制着呼吸的频率，以免被皇帝发现把怒火撒在他身上。
    屋内，抱着君扶月午睡的段清羽感受到了大门口的气息。
    【没想到这家伙还是有点脑子的。】
    他还以为没脑子的暴君真会傻傻都等在摘星楼里。
    亲了亲君扶月的侧脸，段清羽给他盖好被子才起身离开。
    听到关门声，君扶月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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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已经打好心理建设的高牧之正要叫人开门。
    眼前的大门就被人打开了。
    看到并不是自己想见的人，高牧之原本挂着的笑脸瞬间消失。
    “怎么是你？扶月呢？”
    看来看他的身后，他并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自然是在午睡。怎么，你想打扰他？”
    段清羽端的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就不怎么仙气了。
    “呵，国师大人莫不是忘了他可是朕的妃子，你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高牧之眼神微冷。
    他知道对方在这里，但不知道这家伙居然能这么的理直气壮，就好像这里是他的地盘一样。
    好在现在是白天，这么点时间两人应该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
    “合不合适可不是你说了算。”
    段清羽关上门，率先往远处走去。
    “陛下，想必有些话你也应该听一听了。”
    “听什么？听你唠叨吗？国师大人真的这么好心，为何当年还见死不救？”
    数年前，大启南边因为大旱，不少植物都被晒死。
    百姓因为没有粮食，不得不啃树皮、吃观音土。
    当时还是他父亲在位，为了这些百姓，他求到了国师这里。
    可国师怎么说的呢？
    呵！
    \/那些百姓是陛下的百姓，和臣有什么关系？\/
    就因为这句话死了多少人，可他呢？一点悔恨之心也没有！
    他继续享受着百姓的供奉，却依旧不肯为他们出手。
    可也是这态度让他发现，似乎自己什么都不管，再表现的残暴一些，那些不长眼的人就不敢找他麻烦了。
    想到曾经，高牧之觉得自己的转变还要多谢这位国师大人。
    段清羽停下脚步，侧脸道：“这些话不是我想和你说的，而是月月想对你我说的。”
    “你如果不想听，那就当我没说过这话吧。”
    说着，就不管身后的人，直直向着摘星楼而去。
    高牧之眼睛瞬间睁大，立刻跟了上去。
    俺好不容易喘匀气的小苏子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个背影，有些生无可恋的继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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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星楼内。
    看到去而复返的大启皇帝，宁可心中一紧，但看到两位主子并没有什么反应，她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看来两位并没有发现什么。】
    迅速端上两杯茶水，她才带着小苏子出了屋子。
    屋内，两人静静的坐着，似乎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高牧之抿了一口茶水，直言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段清羽敲击着桌面的手一顿。
    “我以为你还能再坚持一下。”
    高牧之冷笑了一声，道：“我可不像你，总是话里有话。”
    如果说一开始他对他的感情是崇拜，那现在就是不屑。
    当初的他以为国师大人是一个直来直去，不会些下作手段的人。
    但很可惜，这些都是假的。
    就连光风霁月都形象，也完全是伪装出来的。
    想到自己无意间看到的画面，高牧之心中更加不屑了。
    段清羽嘴角一勾，笑道：“至少这样，他没像厌恶你一样厌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