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初一低沉的嗓音在我的耳边响起,那声音仿佛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就如同一片轻柔的羽毛,缓缓地撩拨着我的心弦。
我只觉得耳朵有些痒痒的,这种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随即“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这一声简单的回应,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我想。”他停顿了一下,这短暂的停顿让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凝重起来。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纠结和犹豫,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我知道他有话说,随即睁开了眼睛,缓缓地转向了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的眼神,有些躲闪,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带着些许的慌乱和不安。他的眼眸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些复杂的情绪,让我一时也捉摸不透。
随即他躺正了,面朝房顶继续说道:“我想留下来,帮王婶儿把房屋建好,然后我们再回邺都,可以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盼和询问,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静静地看着房顶,脑海中思绪万千。我知道初一一直都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他对王婶儿的关心也是发自内心的。而且王婶儿对我们也确实很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给了我们很多温暖和帮助。
过了一会儿,我轻声说道:“好,那就留下来吧。”初一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到第二日,我们把要留下来的决定告诉了王婶儿,王婶听后高兴的合不拢嘴,“那感情好啊,最好是一直留下来,反正老婆子我现在也就是一个人,你们能留下来能陪着我,趁着我这把身子骨还能动,等你们生了小娃娃,我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
听到王婶儿这一番话,我和初一的脸瞬间都变得通红。初一的表情十分尴尬,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知所措。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呃”。
而我呢,更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惊愕与羞涩。我的嘴唇微微颤动着,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可那笑容却显得那么僵硬和不自然。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用手轻轻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我们俩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份窘迫。初一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哭笑不得的意味,仿佛在说:“这可怎么好呀。”我的眼神则满是羞涩与难为情,好像在回应:“我也不知道呀。”
王婶儿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尴尬,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关于未来的种种设想,而我和初一只能在一旁尴尬地陪着笑,时不时地应和两声,心里却都在想着赶快结束这让人难为情的话题。
过了好一会儿,初一才清了清嗓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王婶儿说道:“王婶儿,咱先不说那些以后的事儿,先把眼前的事儿做好。”我也连忙附和道:“是啊,王婶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嘛。”王婶儿这才恍然大悟般地笑了笑,说:“哎呀,瞧我这老婆子,一高兴就说个没完没了,行,咱先把当下过好。”我和初一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说着,我们和王婶一起来到的衙门,去登记,要开始建房屋。我们需要先登记,然后记录需要多少木材,开上收据之后,我们拿着盖有衙门的印章,去木材出领取木材。
来到衙门后,里面的人不算多,但也透着一股忙碌的气息。我们按照流程,依次向官员说明来意,填写各种表单。王婶在一旁仔细地看着,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话,确保一切都准确无误。
登记完成后,我们又详细地说明了所需木材的数量和规格。负责记录的官员认真地记录着,手中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等一切确认完毕,他郑重地盖上了衙门的印章,将收据递给我们。
我们拿着收据,马不停蹄地赶往木材处。一路上,阳光洒在我们身上,带着一丝温暖和希望。到了木材处,那里的伙计接过收据,仔细地检查了印章后,便开始为我们筹备木材。一根根粗壮的木材被搬运出来,整齐地堆放在一起。
初一看着这些木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房屋建成后的模样。我和王婶也满心欢喜,开始商量着后续的建房计划。
等木材都准备妥当,我们雇了一辆马车,将木材运回村子。一路上,马车晃晃悠悠,木材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回到村子后,初一便迫不及待地开始规划木材的摆放位置,王婶则去招呼村里的其他人来帮忙。
但是等我和初一在院子里把一些细小的木材一起卸好之后,王婶儿不开心的回来了。她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脸上的神情满是落寞与无奈。看到她这样,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我知道她去请的那些人并没有人愿意到我们这里。
王婶儿缓缓地走进院子,她的眼神黯淡无光,嘴唇紧紧地抿着,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难过。她看着我们,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走上前去,轻轻地握住王婶儿的手,她的手有些冰凉。我能感觉到她的沮丧和失望,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那些人……都不肯来帮忙。”初一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来到王婶儿身边,满脸的关切。
人吧,都是这样的,都愿意想帮助有所回报的,因为王婶儿是独身一人,所以等到王婶儿的回报,也许他们知道根本不会有什么回报。他们的冷漠与自私在这一刻展露无遗,这让王婶儿感到无比的伤心。
王婶儿默默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孤独和无助。她的肩膀微微耷拉着,仿佛承受了太多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