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影青这一觉依旧睡得很深沉,可是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她被一阵响彻了整个沧城的警报声吵醒。
这警报是连接了整个城池的,霍影青即便再困倦,也一下子提高了警戒心。
她走到房子外,只见整个苍城早就变得灯火通明,那些本来已经睡着了的居民一一走到了接上,相互看着对方,都是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
霍影青等了一会,只见冯玲匆匆赶来,见到她之后,稍微松了口气,叫到:“城主。”
“发生什么事了?”霍影青问道。
“实验室那边被外人入侵了!”冯玲急促地说着,见霍影青的神色僵硬,她立刻补充安慰着:“城主不用担心,张扬已经过去抓人了,周医生有过去了,去之前,他让你好好休息。”
这种事情……不应该来找她吗?
霍影青皱了皱眉,余光中看到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立刻按下了原本想要跟着前往的心思,将自己肩上套好的外套裹紧,说道:
“让他注意安全。”
“好。”
冯玲点了点头,也转身跑向了实验室的方向。
霍影青裹着外套,等周围的少了一些,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房间内还是一片漆黑,霍影青锁上了门,关上了窗,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开口说到:
“出来吧。”
房间里依旧是一片寂静,霍影青也不着急,只是走到了床边,轻轻踢了踢床脚。
几秒钟之后,床底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过一会,一个人从床底爬出。
霍影青拿起床头柜里面的手电筒,打开灯的那一刻,那个人被强烈的光芒刺痛,下意识用手遮住了眼睛,可即便如此,霍影青还是看清了那人的身份。
赵明月。
霍影青坐在床边,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电筒,眼神带着些打量,问:“潜入实验室的人是你。”
赵明月的身体一僵,霍影青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她靠在床头,平静地问道:
“苍城的守卫很快就会排查每个外来者的房间,他们迟早会发现你不在房间里,你让有渔怎么办?”
赵明月在空荡荡的四周看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身影单薄的霍影青身上,冷静地回答:“我还可以挟持你。”
“你吗?”
霍影青歪了歪头,而赵明月直接朝她猛冲一步,一只手直接朝她抓来,而她的手还没碰到在病床上这个病怏怏的单薄身影,眼前的人身影瞬间一闪,握住她的手,借力打力,直接使用一套利落的擒拿,握住了她的拇指向后一扭,将赵明月的手压在了背后。
“看来你并不是很了解我。”
霍影青只是扭住了她的拇指,就让赵明月被压制得一动不动,疼得眉头紧皱。
见她动弹不得,霍影青放开了手,垂下眼睛,有些轻蔑地说道:“也是,七队队长选拔赛的时候,你还在安全区三层吧。”
赵明月揉着差点被扭脱臼的手,声音沉了下去:
“早有耳闻,但还是轻敌了。
霍影青靠在床上,淡定的看着赵明月从地上站起来。
赵明月很快就明白,霍影青现在并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自己所有的目的都已经暴露在这个女人的眼皮底下了,在想在她面前装什么傻,都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既然已经想的清楚了,赵明月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今天只是去打探一下路径,过段时间,我肯定还会再去一趟,霍小姐,我希望你能帮我。”
这个请求不仅很没有理由,而且出于两人的立场,霍影青也想不出为什么赵明月能直接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于是似笑非笑的扬起眉头,问:
“理由呢?”
赵明月坚定地站在霍影青面前,那样的神情让霍影青莫名有些熟悉,而她接下来的话也同样坚韧:
“苍城这样下去迟早会成为众人眼中之钉,霍有渔很喜欢您,我也会向上级申请在关键时候保住你的性命。”
霍影青轻笑一声,她有些莫名地看着面前同样年轻的女人,反问:“现在这句话未免有些自大了,赵小姐,现在屋脊安全区呈现颓态你不是不知道吧?”
“屋脊安全区的底蕴深厚,但是现在苍城树大招风,霍城主是很聪明的人,难道你不知道照着周酌风这样的管理方式下去,苍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赵明月反问着。
霍影青收回目光,把手电筒放进床头柜里。
赵明月依旧很坚持自己的观点,她认真地说道:“霍小姐,我知道有渔的眼光,你和她是一样的人,所以她才会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袒护你。”
“今天我去探查实验楼时,我只剩最后一扇门没能打开,那是瞳模锁,你的,或者周酌风的,明天晚上有一场大雨,霍城主,我们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忙。”
霍影青很奇怪,不管是张舒淳还是霍有渔,甚至是季厌与和其他人,他们对她似乎有一种莫名地信任,信任她的本性,信任她的选择。
这真是奇怪的想法。
霍影青重新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显然是已经下逐客令了:
“从屋顶爬到后门,沿着湖水走,可以避开看守。”
赵明月抿了抿嘴,收回目光,随后说道:“有渔让我谢谢你,在周酌风面前没有戳穿我们。”
她说完,小心翼翼地转身。
“站住。”
躺在床上的霍影青突然开了口,冷冷地看向赵明月,纠正着:
“我帮你不是因为我有善心,如果不是因为霍有渔,还有一位故人的话,我已经把你扭送到周酌风面前了,所以,天亮之后,立刻回屋脊。”
赵明月的面色同样冷静:“我也纠正你一点,我信任你,不只是因为有渔对你的信任,而是我相信,大名鼎鼎的霍城主,一定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盯着她的背影,霍影青看了许久,随后才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不是像舒淳,而是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