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靠岸后,一众富家公子们就急不可耐的往天香楼那边赶去,覃炼心落在最后面,想寻找机会拜访一下萧空空,请她帮忙说服三皇子协助购粮一事。
覃炼心等宾客都上岸后,朝朝着一名婢女拱手道:“这位姑娘,不知道能不能替我给萧大家传个话?我想私下见萧大家一面。”
婢女见覃炼心一副英俊潇洒的模样,又执礼甚恭,便应承道:“公子无需多礼,请在这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去给您传话。不过萧大家一向不见生人,肯不肯接见尚是未知数?”
覃炼心恭身一礼道:“有劳姑娘玉趾,无论成与不成,在下都有重谢!”
婢女脸色一喜,轻声道:“公子稍待,不过可否把姓名透露一二,让小婢也好在萧大家面前答个话!”
覃炼心一拍脑袋道:“失礼失礼,在下姓覃,是临原城来的布商。”
婢女点点头记下,然后往船舱后最大的一间舱房走了过去,不多时覃炼心就听到婢女和萧空空隔着房门谈话。
婢女敲了下房门道:“小姐,外面有位覃公子想见您一面。”
萧空空轻声道:“我知道了,你去让这位覃公子过来,顺便让船夫开船,我还想到湖心赏赏景。”
“是”婢女有些诧异,往日那些富家公子想私下见小姐一面都是被一口回绝,今晚不知为何将这位覃公子留下,还特意让船划到湖心制造独处的机会。不过婢女也不敢多问,紧忙跑过来朝着覃炼招了招手,小声地说道:“覃公子,小姐愿意见你,不过公子还是要注意点,千万别做什么逾矩的事。不然…”
覃炼心恭敬地道:“多谢姑娘提点,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姑娘拿去买些水粉吧!”覃炼心随手掏出五十两银锭递给婢女。
婢女收了银锭后,指了指萧空空的房间,就急忙赶去找船夫传话。
覃炼心走到萧空空的房门前,左手轻轻在上面敲了两下,然后道:“萧大家,在下覃炼心,冒昧打扰,还请出门一见。”
萧空空娇媚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覃公子请进!”
覃炼心闻言连忙推门进去,入眼是萧空空窈窕的身影映在屏风上面,一举一动摄人心弦。覃炼心不敢逾矩,只能恭敬地站在房门旁。
萧空空嗤笑一声道:“覃公子不必拘礼先把门关上吧!我马上就出来。”
“好!萧大家请便!”覃炼心按萧空空的吩咐关上房门后,转身看到屏风上女子宽衣解带的身影。立刻明白萧空空正在沐浴更衣,脸色不由一红,急忙把目光转向他处,仔细打量起房间里的摆设来。
萧空空的房间被布置成一片粉红之色,里面有不少价值连城的名家字画。桌椅等家具都是极品桃木制成,书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还有古筝古琴这些乐器,不仅典雅大方,而且极具情调。
覃炼心在外面绕了一圈,才来到一张圆桌前坐下。又静等了十分钟,萧空空才穿着一袭薄纱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萧空空粉黛娥眉,如瀑的秀发披在身后,上面还有些许水珠,一条彩色丝带系在秀发中部,有一种古典之美。不过萧空空胸前只有一抹白色的肚兜,精致的锁骨,纤腰肚脐都清晰可见。
覃炼心看了一眼就急忙转过头去,朝着萧空空道:“萧大家穿成这样见面实在有些不妥,覃某还是多等一会,请姑娘再去换身衣服吧!”
萧空空见覃炼心不好意思,娇笑道:“没想到覃公子还是个守礼君子,不过空空平时都是这副打扮见客,没有太保守的衣服,那些淑女的衣物还要上岸再买,现在只怕也来不及。”
覃炼心也不知道萧空空说的是真是假,只能勉强转过头来,不过双眼却不敢随意乱看。
覃炼心硬着头皮道:“萧大家,覃某这次来见你,是有一事相求,不知道…”
萧空空娇笑地打断道:“要求我帮忙的人太多,我怎么可能一个个都帮得过来。”
覃炼心争辩道快:“可是…”
萧空空脸色一正,“没什么可是的”,然后又靠近覃炼心的俊脸,身上的幽香清晰可闻,朝着覃炼口吐幽兰道:“空空只帮知己好友,其他人的死活又与我有何干系!覃公子可有兴趣成为空空的知己?”
覃炼心面色一僵,强言笑道:“不知道怎样才算是空空姑娘的知己!”
萧空空竖起一根玉指道:“第一,我要看得顺眼;第二,会陪我聊天;第三,能欣赏我的歌舞。”
覃炼心听了一个头两个大,这完全是霸王条款,怎么解释都由萧空空说了算,心里不禁有了些恼怒。不过覃炼心有求于人,还是耐着性子忍下来,没有直接拂袖而去。
萧空空娇嗔道:“覃公子放心,看顺眼这点肯定没问题,我既然肯和公子见面,就说明很欣赏公子。聊天和歌舞其实也算一件事,不知道公子可有兴趣鉴赏一下空空的舞技。”
覃炼心连忙拳道:“萧大家能再为炼心舞一曲,炼心实在是荣幸之至!”
萧空空将木履轻轻退下,赤着玉足走到房间中央,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后,开始吟唱起舞。
墨已入水渡一池青花
揽五分红霞采竹回家
…
萧空空一曲刚舞完,覃炼心就忍不住大声鼓掌道:“好好,萧大家舞技真是一绝。不仅身姿灵动,更将少女的相思之情展现得淋漓尽致,配上一袭白色轻纱,就像让人亲临画境一般,炼心能观赏到这舞曲实在是三生有幸!更难得的是萧大家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身姿,实乃人间绝色。”
萧空空调笑道:“覃公子只想到这些吗?”
“这”覃炼心可不敢接下去,这舞是少女思念情郎的意境,萧空空如此挑逗自己,只怕另有图谋。
没等覃炼心继续回话,萧空空又重新舞了起来,不过这一次的舞姿极其怪异,覃炼心看了渐渐有些神情恍惚,后面的舞姿再也看不清楚,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第二天天色一亮,覃炼心才在明月湖岸边醒来,萧空空的画舫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