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看林跃那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即便是上了车之后，苏语凝还不断回想起刚才林跃那憋屈的模样。
    这何止是用一句大快人心就能形容的，跟纪娱积怨多年的苏语凝巴不得看到纪娱吃瘪呢。
    现在李燃让她这么舒服，她肯定也不能亏待了李燃。
    兴高采烈的苏语凝坐姿洒脱，伸手用力的拍了拍身侧李燃的肩膀，活脱脱的一副大姐形象。
    “没事，明天王震不请你吃饭，姐姐请你吃饭！”
    李燃依靠着车窗，侧着身子，一副懒洋洋不想动的模样：“明天要是吃到什么好吃的，直接帮我打包一份回来就行。”
    “说什么呢，你以为王震真是请我吃东西去的啊？”
    “不管是不是，菜都上了，不吃不是浪费了？”
    “倒也是。”苏语凝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时间段王震找你，能有什么事呢？”
    “鬼知道，无非就是节目的事情呗，或者是从我这旁敲侧击一下你的情况，想通过他联系你的估计不在少数，你本人又这么佛，那些大公司肯定只能找王震了呗。”
    “那王震干嘛不请我吃饭？”
    “王震跟你又不亲，但我可就不一样了！”
    现如今，跟李燃关系好可是一件可以拿来显摆的事情。
    而整个娱乐圈，跟李燃关系能称得上是好的，有也只有她苏语凝一个人！
    “你怎么不一样？”李燃故作疑惑的问道。
    “我当然...你这话什么意思！利用完了我就准备抛弃我吗？”苏语凝瞬间就将话题的引向了狗血连续剧那边。
    李燃一头黑线，这话说得跟他始乱终弃了一样。
    他始都没始呢！
    “什么对什么，我哪有利用你！”
    “没想到伱李燃居然是这种人...”
    他是哪种人了！？
    话可不能乱说啊...余墨你掏手机干嘛？！
    怎么还把摄像头对准了他！？
    李燃赶忙举手投降：“错了错了，不该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版本t0他惹不起。
    见到李燃服软，苏语凝瞬间收回了自己哀怨的模样，那收放自如的状态看的李燃一愣一愣的。
    这人真不会演戏？
    “放心好了，为了能让你有个安心创作的环境，我会把那些可能会打扰到你的家伙一个不留的驱逐出去！”
    长发及腰的苏语凝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下巴上比了個耶。
    同时她露出小白牙，帅气且明媚的模样看的李燃心底一空。
    他点点头，侧过身继续看向窗外。
    这女人是真漂亮，好悬给他看心动了。
    “对了！这次的主题【时光】，你有想法了吗？”
    李燃重新看向苏语凝，望着对方那双漂亮的杏眼，轻轻点了点头。
    “已经有了。”
    “好好好！”
    ———
    王震宴请苏语凝的地方，是一家在上城十分出名的火锅店。
    隔天中午十一点，苏语凝便是戴着自己的艺人三件套，带着余墨走进了这个已经开好的包间，王震此时早已在包间内等待。
    “来了啊语凝。”
    “导演好~”
    客气的表面寒暄结束之后，苏语凝与余墨就坐，倒也没有动筷子的打算。
    吃饭什么的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王震此次叫她们过来的意图。
    能谈拢，那就边聊边吃。
    谈不拢...那她就只能身体抱憾，吃不了火锅咯。
    “先下肉，这家的嫩牛肉相当不错，可千万别涮老了。”
    苏语凝笑着点头，但没有动筷子。
    而作为苏语凝经纪人的余墨才是这次会面的主要人物。
    “导演，您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这也没外人。”
    何止是没外人，为了保证这次见面的私密性，整个包间除了她们三个人之外，就没第四个人。
    当然，各种录音设备还是需要小心注意的，这也是为什么此时是余墨在和王震沟通的主要原因。
    见到余墨直入正题，王震倒也没有继续再客气，而是一边涮肉，一边轻声说着。
    “你和李燃的爆火让我很欣慰，《唱作人》能有现在的人气，很大程度要归功于你们二人那天衣无缝的配合。”
    苏语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望着王震，一双隐藏在桌下的小手悄然握紧。
    这样一个开头，她几乎已经能猜到后面王震的意思了。
    “不过咱们《唱作人》的核心卖点依旧是齐荣清和冉明磊，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李燃作为一个新人，能连续三场在齐荣清的面前获得如此成就，已经是一个很高的起点了，年轻人要学会见好就收，如果再这样毫无保留的高调下去，我怕他会引来一部分不好的关注...你懂我意思吧？”
    包间内安静下来，除了火锅翻腾的声音之外，再无一点声音。
    “后三名是会打乱组合的，你最开始答应与李燃一起组队，不也是为了齐荣清嘛？”
    王震用纸巾擦了擦嘴，略微有些发福的大脸上挤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跟齐荣清搭档一次试试看，以你的实力，绝对可以得到齐荣清的重视。”
    “怎么样？”
    余墨沉默的思考着该如何回答，但紧接着，身侧响起的咬牙声让她瞪大眼睛，急忙在桌下轻轻拉了一下好友的手。
    苏语凝就好似没有感觉到余墨的劝阻那般，她反过来攥紧余墨的手，手心中的温热毫无保留的传递到了余墨的心中。
    后者无奈的摇头，而与之动作一同出现的，则是苏语凝那让人听不出心情的清冷声线。
    “你说的都是李燃的事情，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苏语凝的突然开口让王震有些惊讶，他看着苏语凝，沉吟道：“李燃那小子还年轻，也是新人，他不懂这里面的一些东西，你跟他关系不错，如果是你开口劝诫的话...”
    “不好意思，我开不了这个口。”苏语凝直接打断了王震的话。
    王震轻轻用手指敲着桌面，随后，他理解的点了点头：“我理解你不想跟李燃这么优秀的一位创作人交恶，不跟李燃交恶的方式也有，《唱作人》毕竟不是只有创作人，还有歌手，对吧？”
    这话直接让苏语凝脸色一黑。
    她彻底明白王震宴请她的目的了。
    孑然一身的李燃毫无顾忌，没有什么是能威胁到他的。
    所以，王震将目标放在了她身上。
    是啊，《唱作人》不只是只有创作人，还有歌手的份。
    既然李燃不愿意出差错，那么出差错的人，换成她就是了。
    不甘心，愤怒的情绪开始不断在心底升腾，苏语凝低着头，双手握紧之后又松开，随后自嘲的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让王震露出满意的笑容，只是苏语凝接下来的话语，让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如果是第一期录制之前的我，大概会在犹豫再三后答应下来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语凝声音清脆，但其中的不容置否却又那么明显。
    “我不要。”
    王震沉下脸，把筷子放下。
    “我是在帮你，语凝，上娱也好，纪娱也好，很多娱乐公司已经开始向我反应了，之前网络上的舆论只是一个前菜，如果李燃再这么下去...”
    “当年我没有跟纪娱签合约，得到的是无穷无尽的打压和污蔑。”苏语凝声音轻柔的打断了王震的滔滔不绝，而一旁的余墨则是沉默着，“在这长达六年的黑暗之中，我几乎快要忘记反抗二字该怎么写了。”
    拄着拐狼狈不堪的李燃在她的心头浮现，而那句【准备好跟我一起在舞台上，在那些看不起我们的家伙的脸上，狠狠扇上一巴掌了吗？】仿佛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苏语凝轻笑道：“不过好在，最近我把这两个字的写法记起来了。”
    “...你这是在赌，赌李燃的能力。”
    “他的能力，导演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这话险些让王震破了防。
    就是因为李燃的能力远超出了他的预期，如今的他才会如此焦头烂额。
    憨厚的笑容渐渐在王震脸上消失，面无表情的王震背靠着椅子，双手交叉，冷冷的看着苏语凝。
    “即便赌输了，无论是你还是他都会迎来远比你曾经经历过的，更加可怖的黑暗？”
    苏语凝两手一摊，标志性的明媚笑容浮现，这笑容宛如花朵绽放，春风拂面，只是远远眺望，就不禁让人心生喜悦。
    “那我就成为他的光。”
    ...
    “哈~痛快死我了。”
    瘫坐在后排的苏语凝一丁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只剩下一张嘴还在不断的开合。
    而前排的余墨并没有直接启动车，而是转过身来一脸古怪的盯着苏语凝。
    “那我就成为他的光~咦惹，没想到这么肉麻的话也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啊啊啊！你再提！你再提我就扣你工资！”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苏语凝也不知从哪找回来的力气，她捂着耳朵，杜绝着余墨的调侃。
    之前耍帅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想想，这话真是尴尬的要死。
    “咯咯”的笑声在车内持续了许久，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前排的余墨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里出神的苏语凝，缓声道：“值得吗？”
    六年已经忍过来了，如果这时候苏语凝听了王震的话，选择放弃跟李燃继续来往，她接下来几年的路会走的无比顺畅。
    仅有的那被大家诟病的“代表作：无”的标签也已经被摘下，李燃真的值得让她们，让苏语凝来付出这么多吗？
    苏语凝没吭声，只是一手托腮，望着车窗外偶尔经过的行人。
    没人知道此时路边这个不起眼的车内，坐着一位这段时间包圆了热搜的顶流女艺人。
    良久，苏语凝转过脸来，对着后视镜里的余墨笑笑：“真是羡慕李燃那家伙呢。”
    “嗯？”
    “当年这段路上，我身边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呢~”
    余墨扬起唇角，假装恼火的一拍方向盘。
    “喂！我不是人是吧？”
    “你不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