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葶葶从宫里回到了大皇子府,李修彦借机到大皇子府提出慰问并且说明案件进展,君启然答应了。
“李总管,你说案件有了新进展,到底是什么?”君启然疲惫得很,眼圈周边阴影很深,眼眶充血发红,眉头一直锁着,颇有几分反感和不耐烦。
李修彦对这个大皇子有些语塞,怎么感觉他的家室比皇上君川的还要复杂,仅两个女子便闹得鸡犬不宁的,实在令人百般不得其解,可能终归原因还是在君启然身上,小家治不好,何以大治。
“大皇子身体抱恙?要多注意休息,刘侧夫人恢复得如何了?”李修彦决定还是关心一下吧。
君启然揉着眉心,“无妨,这段时间辛苦李总管了,为葶葶的事情忙前忙后,葶葶已无碍,就是心情有些低落。”
李修彦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发现,刘侧夫人确实是被歹人盯上了,不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可能不是我们眼睛所看到的那样,付夫人也受牵连了,湖底事先有人布好了陷阱,单凭付夫人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此事仍有蹊跷,还请大皇子传唤付夫人,让我再问一下详情,当时现场肯定会有我们忽略的地方或可疑的人,为了让案件尽快水落石出,还望大皇子配合。”
李修彦这次不仅是查案来了,他还想亲眼见一下付露涵,看她究竟是否安恙。
君启然一听付露涵这个名字,眼神凌厉地看着李修彦,李修彦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杀意,这个杀意并非全部冲他来的,他临危不惧,依旧以询问正常的神情看着他。
君启然叹了口气,“恐怕不行,夫人也是受了惊吓,现在有些疯癫语无伦次,李总管见了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所以李总管要不等她缓解一段时间再问?”
李修彦也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皇上那边不仅对此案极为重视,还叮嘱我必定与付夫人确定好当时的情况,既然付夫人状态不佳,那我改日再来,希望大皇子让夫人尽快调整,毕竟案子不等人,我给夫人们带了些补品,还望大皇子莫要嫌弃。”
李修彦不让君启然远送,自己故意走慢一些,听大皇子府中的下人们谈论,“李总管来了,莫非还是为了夫人和侧夫人的事情来的,侧夫人状态是真不好,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不过这几日怎么没看到夫人呢?主子也不让我们接近夫人院子,前日我去夫人院子里打扫,还被管事训斥了,夫人院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也太安静了,真是诡异,这几日只看到主子进去,但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主子每次去夫人院子,脸色那个难看哟,真吓人……”
他都把皇上搬出来了,君启然还是没有让他见的意思,确实可疑,连下人们都好几日没看到付露涵了,看来真的出事了,他这次来搅乱了君启然,说不定晚上会有收获。
李修彦与云鹤互通消息,云鹤表示他打听到的也是出入大皇子府的人已有多日未看到付露涵了,而且君启然还不许他们再提付露涵的名字,越是不让提,他们就越耐不住性子瞎聊,所以都猜测付露涵不是被大皇子一气之下软禁了,就是不在府里了。
“李总管,大晚上您带我来这儿做什么?这不是大皇子府吗?”付尚书睡眼惺忪地被云鹤和李修彦半夜带出来到君启然府邸附近躲着。
李修彦悄声附耳对付尚书说道:“今晚大皇子府兴许会有行动。”
付尚书一听这话立马不困了,近日他因为担心付露涵一直睡不好,找完李修彦之后心中稍微踏实一下,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结果被莫名其妙地在黑夜中带到了这儿。
“嘘,有人出来了。”云鹤拽着付尚书让他藏的更深一些。
大皇子府的大门开了,有几个小厮走出来,手上拿着撅头工具,一个人肩上扛着一个大袋子,悄悄地往树林方向走去。
李修彦他们赶紧跟上,为了防止被发现,他们保持了安全距离。
终于走到林子中的一片平地,小厮们开始挖坑,挖好后,将那个大袋子放到里面埋好,最后铺上一层地上的落叶。
他们搓着手哈气,“这天太他妈冷了,要不是大皇子答应给我们荣华富贵,老子才不干这丧尽天良的事!”
另一个小厮冷得直抖,“行了,回去吧,回去喝完热汤,就暖和了。”
他们刚动身,“嗖嗖”几支飞箭射过来,将小厮们射穿,小厮们没来得及喊叫出声只发出几声闷哼便倒地不起了。
这个变故令躲在附近的李修彦他们顿时心惊,都屏气凝神看着那边的情况。
几个黑影出现在倒地的小厮们身边,只听他们嫌弃地说道:“真脏!不知道大皇子是怎么想的,叫他们出来办事,还让我们将他们解决了,直接叫我们办事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麻烦。”
“你懂什么,这些小厮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在府里动手终归不便,太多耳目了,这样他们自己出来可就方便多了,废话少说,快收拾干净,把小厮们的尸体处理干净,不要让旁人发现。”
李修彦他们耐心地等着,等着几个黑影散去,生怕黑影会再次返回,便又多躲藏了一会儿,直到周边再无任何动静才去到刚才小厮们和黑影待的地方。
“快挖。”李修彦指着小厮们铺好落叶的地方说道。
于是三人一起动手挖,终于看到了被埋的袋子,一起用力将其拽了出来,他们已感觉到里面是何物了。
付尚书哆哆嗦嗦地解开袋子口,袋子里的东西终于露了出来,在月光的映照下,袋子里面付露涵阴白的脸庞更加透白,付尚书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抱着付露涵的尸身开始痛哭,“女儿啊,你果真是出事了,你等着,爹给你报仇!报仇……”
李修彦和云鹤站在旁边看着,都没有上前打扰,付尚书此刻若说悲痛不如说是怨恨,空洞的双眼变得深邃黝黑,露出陌生的锐利,只听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君启然的名字,“君启然,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