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出事了!”
白漓慌忙跑进君沐辰的屋里。
“王爷......”
白漓看见君沐辰一脸憔悴地坐在床上,不禁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何事?”
君沐辰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白漓低下头,不再看君沐辰,“王爷,今日有四人的尸体被挂在城墙上示众了,宫里来消息说,这四人是南竹国人,是在大殿上自尽的,李公子在他们自尽之前还给他们挡了一刀......不过属下派人去看过李公子了,他没事。”
“皇上还下令说要将这四人的尸体示众三天三夜......”
说完,他在等君沐辰的指示,他在心里说着这几天运气太背了,王妃还没有找到,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君沐辰平静地说道:“嗯,你下去吧。”
白漓对君沐辰的反应有些惊讶,但是他还是没有多说,退下去了。
君沐辰在昏暗的屋子里叹了口气,那个家伙现在应该受挫了吧。
“白邪。”
“属下在。”白邪出现在屋里。
“去将那四位南竹国人安排好。”
白邪知道君沐辰肯定会帮李修彦的,没有很惊讶,领命走了。
依娜看着城墙上的四具尸体,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难道真像李修彦说的那样,西国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吗?
城墙前面围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百姓们都对四具尸体指指点点。
“这就是南竹余孽啊,唉,真是活该,听说他们最近想要造反呢!”
“真的假的,哪有这么简单,我听得是他们想要复国啊!”
“真是可怜,就这样挂在这儿了。”
......
依娜听着百姓们说的话,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但是她知道百姓听风就是雨,还不如去找了解这个事情的人呢!
想到这儿,她上了马车,对着马夫说了句,“去兵部尚书府。”
“呀,娜娜来了,你可是好久没来看我了。”
兵部尚书孙秉看到依娜来了,连忙出来迎接。
“孙伯伯,您这是什么话,前几日我不是托人给您送了点府里做的点心嘛。”
依娜嘟了嘟嘴。
孙秉笑道:“好孩子,可是伯伯更希望见到你人儿啊,说吧,这次来找伯伯可是为了你的父亲?你父亲很快便会回来的,让你祖母放心。”
依娜点了点头,“嗯,谢谢孙伯伯,有孙伯伯您在,我父亲那边我便不用担心了。”
“听你这话,是有别的事情啊!”
孙秉久经朝局,对什么都很清楚。
依娜嘿嘿笑道:“每次孙伯伯都说的真准,我这次来是想要问您那四个南竹国人的事情。”
孙秉闻言,变了变脸色,“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依娜一本正经地说道:“还不是因为皇上将他们挂到了城墙上了嘛,依娜从那儿走一直看着,他们的眼睛瞪得好大,一看便知是死不瞑目,真是吓人,为了心安啊,这不就来找伯伯了嘛!”
孙秉闻言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啊,皇上做的未免草率了些,过于引人注目了,把事情闹大了民心便不安定。”
“我和你说件奇怪的事情,那个年轻的李学士知道吧,他竟然还给他们挡刀,然后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依我看,就是年轻气盛,爱抢风头。”
依娜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部分,“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去挡刀呢?”
她了解李修彦,李修彦绝不会做出过于出格的事情,当时肯定发生了什么。
孙秉回想着,“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就是勤枫押他们上来后,他们不服和勤枫起了争执,随后勤枫拿刀想要杀了他们,那个李学士便去挡刀了。”
“还有件奇怪的事情。”孙秉拍了下手。
依娜连忙问道:“是什么事情?”
“他们是一同自尽的,就像商量好似的,就那样拿着士兵的刀抹了自己的脖子,真是吓人,呀!我和你小姑娘家说这些做什么啊,我真是老糊涂。”
依娜听完了自己想听的,但是她还是不明白,李修彦是不是和他们四个有什么关系?
“孙伯伯,那您觉得那四个南竹国人犯罪了吗?”
“嘘!”
孙秉听依娜这样问,连忙捂住她的嘴,看了看周围。
他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说这个事情是要被砍头的吗?”
依娜皱了皱眉,看来这件事情真的有问题,如果有罪昭告天下便是,为何藏着掖着?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罪过。”
孙秉严肃地说道。
依娜心想,这是什么理由?!
她还想要再多问点儿,但是孙秉不告诉她了,她只好向孙秉告辞。
坐在马车里,依娜越想这件事越觉得不对,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
夜幕降临。
有几个黑影穿梭在黑暗中,他们看到城墙上的四具尸体,互相对视了一眼,向城墙飞去。
“王爷,一切都弄好了,属下将四位南竹国人的遗体葬到了他们应该待的地方。”
白邪单膝跪地向君沐辰汇报着。
君沐辰眼神空洞,“去和他说一声吧。”
白邪知道这个他是指的李修彦,隐到暗处消失了。
“白邪,你把我放下来!”
白邪扛着李修彦在夜空中飞奔着。
李修彦终于感觉自己双脚着了地,他感觉自己晕头转向的,“白邪,你不能好好说话嘛,还有你把我带到哪儿了,这是......”
李修彦看到地方,瞬间呆住了,这是一块墓地,建在竹林里,这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
李修彦拖着自己的身子向前走着,在一旁有了四个新坟堆。
他对着四个新坟堆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懊悔地哭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你们,你们还为了保护我而自尽......”
他看到每个坟堆面前都摆着酒和吃食,“这是君沐辰吩咐做的。”
李修彦说的这话不是问句,除了他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敢为他做这种事情的人了,“我又欠了他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