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
手术室的门缓缓地从里面打开。
江聿怀猛地上前两步,紧紧地盯着里面。
陆逸尘穿着一身无菌服,隔着口罩,看向了江聿怀。
他微微颔首,“三哥,放心,小嫂子没事了。”
江聿怀依旧不敢放松,“她什么时候能醒?”
陆逸尘开口说道,“小嫂子受了不小的内伤,那股冲击力落在她的后背,也让内脏受到了一点损伤,不过情况不是很严重,只是轻微出血,后续好好调理一下,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不过一个内伤,还难不倒他。
“等麻药过去之后,就会醒来了。”
这时,移动病床从手术室里推出。
江聿怀的视线立刻就落在床上。
陆逸尘让开了位置。
男人快步地上前,抓住移动病床的扶手,目光落在女生的脸上。
本来就只有巴掌大小的脸如今更加苍白,唇瓣泛白干裂,看上去脆弱不堪。
江聿怀心头刺痛,紧紧地跟着移动病床,一路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陆逸尘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然后才转身看向其他人。
他扫视了一眼后,视线转向傅政南。
两人眼神交流了一番。
陆逸尘没说什么,这会儿也不合适再说什么,只是抬脚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傅政南也跟了上去。
虞琨珏还没来得及见虞归晚一眼,自然不肯放心。
高宴柏只好陪他一起过去病房那边。
……
与此同时。
货车司机早就在第一时间被人带走了。
车辆疾驰在高速上。
结果后面有数辆车紧紧地跟着。
完全甩不开。
最后,还是被逼停了车。
车辆迅速就被包围了。
为首的正是江西。
他面色冷漠,直接让人把司机控制住,然后扫向一旁,“人是我们檀园的,你们有意见?”
京城谁不知道檀园是谁的地盘?
对方几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就迅速离开了现场。
江西淡漠地看着那些人离开,然后冷声吩咐,“把人带走。”
“是。”
至于其他想要把司机带走的人,同样也被控制住,然后带离了现场。
……
京大。
实验大楼。
杨老本来还在等虞归晚回来跟她聊一下那天她发的实验项目。
结果左等右等,一直都没等到她的人回来。
这时,助理匆忙地外面走进办公室。
“院长,虞老师出事了!”
杨老猛地起身,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谁出事了?”
助理咽了咽喉咙,然后快速地说道,“虞老师和一个京大学生在我们学校门口外面差点被车撞到了,虞老师为了救人,受伤昏迷,现在已经被人送去了医院,暂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陆氏的医院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够在里面打探到消息。
更何况,虞归晚还是陆逸尘的小嫂子。
他怎么可能会让外人知道她的情况?
杨老听到受伤昏迷,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时候,腿一软,差点没摔在地上。
助理惊呼,“院长。”
杨老扶住办公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褚老爷子也刚好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愣了下。
“怎么了?”
杨老脸色十分难看,“老褚,出事了!”
褚老爷子微怔。
……
医院里。
高级病房。
虞归晚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旁边是监护机器,发出嘀嘀的声音。
江聿怀坐在一旁,沉默地守着她,一言不发。
陆逸尘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外面套了白大褂。
他站在病房门口,安静地看着里面。
傅政南背靠在病房门口对面的墙上。
高宴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后,就先离开了。
他也不是不想留在这里。
而是虞归晚暂时没有打算公开她和博星之间的关系。
他也不好留在这里。
虞琨珏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在病房外守着。
虞归晚在他面前吐血昏迷的画面,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放着。
他虽然早慧,但年纪不大,又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虞归晚对他来说,是比虞明盛和程湘还要重要的存在。
他当然难以接受她在他的怀里昏迷过去的画面。
有护士过来找陆逸尘,低声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陆逸尘沉默了几秒,然后看了眼傅政南。
“怎么了?”傅政南看过来,问道。
“京大的杨老找到医院来了。”陆逸尘说道,顿了顿,“还有海城的褚老爷子。”
在京大的门口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想知道虞归晚被送到哪个医院,也不难查出来,只是查不到具体是什么情况而已。
陆逸尘吩咐过,医院的人自然不敢轻易地把人放进来。
不过,刚才陆逸尘说的海城。
傅政南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随即站直了身体,“他们应该是来看小嫂子的。”
说着,他看向了对面,越过陆逸尘的肩膀,看向病房里此时的画面。
傅政南沉默了几秒,“让他们进来吧。”
之前虞归晚的生日,两位老爷子也去了檀园。
他们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陆逸尘颔首,让护士把人请进来。
十几分钟后,原本安静的走廊响起了几个脚步声。
杨老和褚老爷子互相搀扶着,来到病房门前。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陆逸尘和傅政南对视了一眼,然后让开了位置。
杨老走到病床旁,看到昏迷不行的虞归晚,再次腿软,差点晕厥过去。
助理连忙扶住了他,小声,“院长。”
褚老爷子脸色很是难看,压低着嗓音,“这到底是谁动的手?”
他和杨老甚至在猜测会不会是医学组织的人动的手。
但比赛还没开始,他们不清楚虞归晚的能力,应该不会打草惊蛇。
江聿怀一双黑眸翻滚着汹涌,缓缓地倾身,动作轻柔地掖了掖被子。
“会知道的。”
短短四个字。
就已经透射出无尽的寒冷。
甚至已经看出了指使发生这件事情的人的后果了。
就在这时,病房外响起了一阵动静。
在靠近病房时,安静了下来。
没一会儿,江西走了进来。
“爷,人抓到了。”
江聿怀站直了身体,缓缓地转过身。
他深邃的眸底迸射出的冷意化作冰刃,落在人的身上,让人感到刺骨的惧意。
嗓音淡淡,却隐隐带着一股波涛汹涌的寒冽。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