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效傻了。
他难以相信贺升会答应。
刚才还失去跳动能力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得特别活跃。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升：“知道，我想要一个能抱你的身份。”
哪怕这个身份并不光彩。
可贺升痛了太久，他每一天都是靠着从前的记忆熬过来的，还能熬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知道，碰不到林效，他一定会死。
贺升垂下眼，睫毛遮盖住眼睛里的痛苦，声音低哑，“我只有一个条件，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告诉我？”
“……”
疯了吧！
贺升他疯了吧！
怎么还真的答应啊！
林效听完贺升的话，脑子清醒了点，但也没多清醒，整个人都特别慌乱。他像是一台猛然运作起来的机器，惊慌地看了一眼几米远的公司下属，连忙抓住贺升的胳膊，把人往下拖。
拖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站在花坛边上等着他的荆辉。
林效把贺升拉到人行道，但又觉得不安全，又把人往角落拽了拽。涨红着脸，又羞又气。
“你他妈疯了？”
贺升声音平静，“我没有。”
这还叫没有！
这都答应了！
还没有！
林效深吸一口气，不行，又吸一口，还是气不过，拽住贺升的衣领，将人扯到面前，“我看你是疯了！”
贺升盯着他看，有些委屈，“你说的，只有这一次机会。”
林效左膝中箭。
贺升：“你还说你很认真。”
林效右膝中箭。
贺升：“我现在答应了，周围也没有人，能不能亲你？”
林效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有多近，这距离还是他手动拉近的，这个角落还是他找的，把人拽过来的。
林效脸本来就红，又红了一个度。
“亲你大爷，炮友亲什么亲？”
“那我们去开房？”
“开你……”林效把脏话咽回去。
炮友不开房，开什么？
他现在很想穿越回去，把半个小时前的自己给打死！
贺升上下扫了他一眼，眼里的侵略感逐渐浓重，仿佛是一只豹子，正在打量着自己的盘中肉，看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林效保证。
他那个眼神，脑子里肯定没想什么健康的。
贺升低头在他左脸上亲一下，问：“去不去？”
又在他右脸上亲一下，问：“去不去？”
林效喝的那点子酒的酒精被贺升这个操作发挥了个十成十。
他晕乎乎地想，
原来只是打算把贺升气走的，没打算真的搞什么不正当的，乱七八糟的关系。但他们误打误撞敲定了床伴关系，那也不是不行。
反正，吃亏的也不是他。
爽的人是他。
就当，这是对贺升的报复！
对！
报复！
-
爽不爽的林效已经不记得了，醒来浑身酸痛是真的。他趴在床上觉得这个报复方案有点费他。
贺升还没起，侧躺在床上，柔情蜜意地看着他，伸手揉他的腰，问：“疼不疼？”
林效冷笑两声。
这个问题贺升昨晚也问过，但也只是问问而已。
林效转脸看着他，“床上的小玩意儿是不能过夜的，明白？”
贺升的脸色白了白。
两个人之间缱绻的温情，荡然无存。
林效看了他一眼，转脸朝向另外一个方向，给了贺升一个冷漠无情的后脑勺，“这次算了，下次记得。”
“好。”
林效原本想请半天的假，好好休息一下，但他这边一有风吹草动，秦兰兰就会知道，他不想秦兰兰担心。
身残志坚的，去上班。
贺升因为他见不得光的身份，不能送他去。甚至还被林效要求，先走一步。一前一后，岔开离开酒店。
下午赵明弘跑来找林效，“听说你又搞定了一个大项目？”
“嗯。”
“你在公司时间也挺久了，接触了不少人了，有没有看出来当初是谁害得你？”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这事，比贺升都让他心烦。
“没有发现，时间太久了，这件事八成是凉了。”
赵明弘面色凝重，替他好兄弟烦闷，过了一会儿，他大手一挥，“不说不高兴的事情了。听说，有个荆总看上你了。”
“嗯。”
赵明弘八卦，“啥样的，我看看，有没有照片？”
林效思索一番，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下属有拍他们的大合照。林效找出来，把手机推到了赵明弘面前。
“那个穿深蓝色西装的。”
赵明弘拿起手机好好看了看，“不错啊，考虑考虑？”
“没兴趣，我打算拒绝。”
“这都拒绝，你想要什么样的？天上的天仙啊？”
“暂时没想法。”
害他的那个人还没有找到，他哪有心思去谈恋爱？
手机“叮”了一声。
林效没在意，但注意到赵明弘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林效：“你什么眼神？”
“我先申明，不是我故意要看的，是他弹出来的。”
赵明弘把手机推过去。
手机屏幕上，是贺升的聊天界面，最新的一条消息，刚发的。
【今晚，约吗？】
赵明弘阴阳怪气，“暂~时~没~想~法~”
林效腾的一下子红了脸，攥紧手机，恶狠狠地看着屏幕，恨不得视线随着网线爬过去！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贺升这么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