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效这次没敢擅自出院，汇报了秦兰兰。秦兰兰过来和医生谈了谈，办理了出院手续。
出院的时候，赵明弘还在惋惜，没能看到医生口中的大帅哥。
林效恨不得给他一拳头。
到了家，餐桌上，林效说了自己车祸半昏迷的时候看到有人靠近，还掐自己的脖子。
原本因为出院而轻松的氛围，一下子沉重。
秦兰兰惊呼一声，“你在医院的时候怎么不说？”
“怕你们担心，而且医院人来人往的，你一叫，谁都听到了。”
是这个理。
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找机会告诉我们？”
“我在医院不方便，让赵明弘先查了。事发路段的监控全部都被人拆掉了，就算告诉你们也没有多大用处。”林效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一点，害怕秦兰兰反应太激烈，“后来知道了爸的事情，我猜，我的车祸可能和公司有关系。爸，你生病的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吗？”
林英俊略一沉吟，面色微微有些变化，但又很快恢复平静，摇头。
“据我所知，没有。”
秦兰兰六神无主。
她和林英俊是青梅竹马，从校服到婚纱，毕业之后就嫁给林英俊，在家里做家庭主妇。商场上的事情，她一窍不通。
“这该怎么办？是不是赶紧安排效效进公司？”
林英俊：“我明天给你个项目，你先办着练练手。”
林效：“上来就直接搞项目啊？”
不是应该先在公司的小部门里待一阵子，适应适应？
“怂什么，给你配人。”
林效松了一口气。
这还有点把握。
林英俊：“公司这边，我会盯着，我还没死，那群人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你们两也不用太操心了。”
秦兰兰和林效这才放心点。
吃过饭，林英俊就把项目的资料给了林效。五十万的小项目，项目书乍一拿到手上，林效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切入。翻了半天，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是赵明弘的电话把他吵醒了。
“这都几点了，哥们你还没醒啊？”
“醒了。昨晚熬夜了。”
“干嘛了？”
“看项目书。”
赵明弘静了两秒，“哦，是不一样了，要开始继承家业了。以后我是不是该叫你林~总~”
……
贱得林效想把他给埋了。
“我现在就给叔叔阿姨打电话，让他们提早培养你，省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别！错了，错了。”赵明弘认错特别快，“你什么项目？需不需要帮忙？”
“暂时不用。”
林效自信满满。
第二天就打脸了。
林效刚入行，又年轻，对方连项目书都没翻他的，就把他给拒绝了。林效气得想上去给对方一拳头。
林效和赵明弘一通吐槽。
赵明弘皱着眉头，“任国华？这个男的很难搞的，我以前听我爸吐槽过他，特别能干，从八十年代苦过来的，所以特别抠门，压价压得特别厉害。你也是倒霉，第一单生意就遇上了他。”
“他这公司不大啊。”
“背靠大公司。”
“啊？我怎么没查到。”
“查不到的，是他们那一辈人的交情。这家公司原来不是他的，后来他结婚，上头那个大老板大手一挥送给他了。”
“我去……”
他林效想和这种有钱人拼了。
赵明弘：“不过他自己也厉害，不然不可能做到现在这么大。我给你问问他最近的行程，你去堵他吧。”
“不急。先拉个局，我睡这么长时间，有的关系都淡了，得重新拉回来。”
赵明弘懂他的意思。
“好。”
林效刚出院没多久，走路都还要靠拐，没选在热闹的酒吧，挑在一家清吧，朋友开的，算是捧场子。
上学的时候，林效人缘就好，现在出院首聚，来的人自然多。甚至还有一些陌生面孔，是想借此机会认识林效的。
林效端着果汁一一打招呼，招呼完坐在吧台边上。
有人揽着一小伙子走到林效面前，“效哥，给你介绍一个人，秦伟，你看看，你俩是不是长得还挺像的。”
赵明弘瞅了一眼。
从五官来说，好像每个五官都有一点点像，所以组合到一起，给人两个人有点相像的感觉。若是化上妆，搞不好走在大街上，别人会以为是亲兄弟。
林效瞥了他一眼，“你朋友？”
“是，我俩上一个高中。”
秦伟将酒杯递到林效面前，“效哥，你好，以后我就跟着你混啦。”
林效看了一眼他的酒杯，这个叫秦伟的，满脸的谄媚看得林效心理不适。
他冷笑一声，转脸喝自己的果汁。
赵明弘笑道：“说什么混不混的，我们又不是黑社会。效，你说是吧？”
“嗯。”
秦伟：“哥，你看我们两个长得这么像，也是缘分，以后我就叫你哥，我把你当亲哥。”
赵明弘都快绷不住笑了。
见过攀关系的，没见过这么攀关系的。
上来就亲哥？
秦伟：“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林效睨了他一眼，“咱两不熟，犯不上。”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不贵重你还送我？看不起我？”
秦伟：“我，我不是……”
引荐的那个人一脸的尴尬。赵明弘站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莱莱啊，咱两兑杯酒喝去。”
都走了，只剩下林效和秦伟。
林效看向他，“今儿这个场子是和朋友们聚一聚，别搞这套。”
“哦，我不知道规矩，抱歉。”
“没什么抱歉不抱歉的。”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不好，他不想和他玩。
林效一口气喝完杯子里面的果汁，拿起边上的拐杖，要走。
“效哥。”
林效停下脚步，看着他。
“你会主动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