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大门在林效的眼前缓缓打开。
    林效迅速窜出去，再用钥匙反锁。
    把贺升关在里面，他才有充足的时间逃离！
    做完这一切，他靠着门，滑到了地上。
    贺升那个王八蛋，这几天为了让他不闹腾，做得太凶了！浑身都没力气，他小腿肚都在打颤。
    他干脆别叫贺升，叫贺牲口。
    合适！
    林效打算一鼓作气逃出去，便在这里缓了好一会儿。毕竟到上面以后，不知道会面临什么。
    休息好了，他才站起身，踏上长廊，走到尽头，按下电梯。
    没反应。
    林效又按了一下。
    还是没反应。
    怎么会这样！
    他狂按，甚至用手里的钥匙去尝试，全都没反应。
    他走出了一道门，却还是在地底。
    林效绝望又无助，茫然无措得看着眼前的电梯。
    “还不死心？”
    贺升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效愕然回头，看到大门洞开，贺升站在走廊的那一头。贺升的背后，是关着他的地下室。
    “你没睡着。”
    “没有。”
    林效明显感觉到贺升现在很不对劲，
    上次他逃跑，贺升把他抓回来，关在这里，这次他逃跑，被逮个正着，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林效慌乱地狂按了几下电梯。
    没有反应！
    还是没有反应！
    “你别过来！”
    贺升怎么会听，“过来，回去了。”
    “我不回去！”
    四下无路，没有地方可以逃。
    林效把手里的钥匙扔出去，砸到贺升的身上，钥匙落地，贺升看都不看一眼。
    “不回去，是想在这里来一次吗？”
    “疯子！”
    林效又气又慌，气得踢了贺升一脚，没构成什么威胁，一点作用不起，还被贺升抓住手腕，轻轻一扭，将他压在了电梯门上。
    “这个电梯，是虹膜解锁，想出去，你恐怕要挖了我的眼睛才行。”
    什么？！
    贺升凑到他的面前，几乎是把自己的眼珠子送到了林效的面前，“挖不挖？”
    疯了！
    他疯了！
    他竟然让他挖他的眼珠子！
    林效被他吓到，眼底泛起泪光。
    贺升却轻笑一声，鼻尖蹭他光滑白皙的脸，又用唇轻轻磨了磨，温柔又眷恋，“哭什么？舍不得了是不是？”
    “别碰我……”
    林效想躲，躲不开，声音都带上一点儿强压着的哭腔。
    “老婆，你不要跑，对我好，好一点点，我什么都能给你，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你给不了我，贺升，我不想攻略了，不想了……我们就此分开，谁也不欠谁，行不行？”
    “不想攻略，就留在我的身边，我永远疼你，好不好？”
    “不……”
    贺升一口亲在林效颤抖的红唇上，“乖，听话。”
    嘴上哄着，却直接弯腰，将林效扛起来。
    林效吓坏了，他不要再回到那个牢笼里，不要再过上没日没夜被*弄的日子，不要与世隔绝，不要谁都联系不上，只能一个人发呆，不知白天黑夜。
    林效手脚并用，拼命的敲，打，踢，捶，甚至去咬他，指甲都掐进了贺升的血肉里。
    “放开我！放我下去！我不要进去，我不要！贺升，你放开！”
    贺升恍若未闻，毫不迟疑地走进地下室。
    那金属的大门在林效的眼前一点点合上。
    林效彻底吓哭。
    “救命！”
    贺升把林效摔到床上，林效连连后退，却被攥住了脚踝拖到跟前。去摸他的眼角，亲他的眼泪，灵魂都兴奋地颤了颤。
    “乖，不哭了，你这样哭，招人得很……”
    “不，你别这样。”
    太变态了，
    太可怕了。
    “别碰我，你别碰我……”
    “嫌脏？”
    贺升吻他，
    “可我就喜欢看你被我弄脏的样子，好可爱，好漂亮，一会儿给你个镜子，自己看看，好不好？”
    不！
    不！
    不，不，不！
    贺升亲了一下他的唇，将他堵在自己的怀里。
    “我对你好，别怕我，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你就乖了。”
    “贺升，别这样，我，我不逃了……你别这样……”
    贺升扯掉他的睡袍，扔下床，随他后退逃脱，自己追了上去，将骂人的，求饶的话全都堵回去，溢出来的只有勾人心尖的可怜哭声。
    -
    林效很少有清醒的时候，往往说不了两句，他就要骂贺升，贺升静静听完他发脾气，就拉着他做。
    做得他是一天比一天乖，磨得没了脾气。
    示弱，求饶，顺从，永远比反抗来得更加舒服。
    现在的林效，能靠在贺升怀里，和他好好说话。
    贺升有时候会给他带来一点外面的消息。
    比如，贺升对外宣称，他是去执行了秘密任务，不方便联系，但他的朋友们，都挺担心他。
    再比如，陈锦添的药剂研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所里打算在解药成功的时候开庆功宴庆祝一下。
    再比如，贺昭玉死了，贺家又没了一个孩子。
    ……
    贺升打开电视机，林效就往自己的怀里钻，“我不想看。”
    贺升轻笑，蹭蹭他，“不想看自己？”
    “小林，我带你上去好不好？”
    林效愣住，不敢相信地看着贺升。
    贺升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脸颊，发丝穿过他的指间。
    “宝宝，明天是除夕。”
    除，夕？
    这么久了吗？
    贺升亲亲他，“带你去买点年货，添两件新衣服，出去逛一逛。”
    林效还是看着他，仿佛在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贺升揉了揉他的脑袋，拿起床上的睡袍，牵着他的手，一步步得走到门前，打开大门，穿过长廊，站在了电梯门口。
    林效猛地抽回手，“我不上去。”
    “怎么了？”
    “我不去，我不走。”
    贺升心疼地亲亲他的额头，又亲他的手背。
    “不是在考验你，真的带你出去。”
    林效看着他，仿佛在问，真的吗？
    “牵着我就可以了，宝宝，能做到吗？”
    林效点头。
    电梯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贺升牵着他进去。
    电梯缓缓爬升。
    林效握着他的手，越来越紧。
    贺升亲亲他，让他不要紧张。
    电梯门打开，外面的世界终于展现在林效的面前，外面下雪了，雪后初晴，银装素裹的，很漂亮。
    贺升问：“想不想要雪人？”
    林效转头看着他。
    贺升温柔得又问一遍，“我堆的，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