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偷听到的。”
    林效面上难掩震惊。
    想从多鹰会手上救人，不付出足以让多鹰会动心的代价，根本不可能。
    所以贺升和多鹰会的人早有接触。
    难怪上次会绑贺升做人质，恐怕也是拿这件事情做了威胁。
    贺升从来没有和他提过。
    林效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贺升为了他，一直在默默承担。
    “还有一件事。”
    还有？
    “我把你救出来那一晚，他就去医院看过你，还偷亲了你。”
    “……”
    “我就撞见过一次，不知道他有没有做别的。”
    “……”
    都偷亲了，还他妈能做什么？
    他当时可是病号！
    “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他很会隐藏自己的心思，也许我们眼中的贺升，都不是真正的贺升。”
    孙方舟还是怕贺升的，点到为止。
    “你心里有数就行，别说是我说的。”
    “懂了。”
    出租车到了。
    孙方舟打开车门，看着林效，郑重又不舍地说：“再见。”
    林效看着出租车远去，直到车尾灯都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他蹲在路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摸到了两根贺升塞进他口袋的棒棒糖。他盯着棒棒糖看。
    “睹物思人？在想我吗？”
    贺升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
    林效抬头，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幕很熟悉，
    那一次在戴厉庭的公司楼下，也是这样，
    他蹲着，他站着，眉眼温柔得看着他。
    那个时候贺升和他说：“大哥身边有人了，小林你疼疼我吧。”
    林效站起身，问：“爱我吗？”
    贺升怔了一下，讶异于他怎么突然问这个，即便如此，他还是肯定得说：“爱。”
    然后才问：“怎么了？”
    林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有点痒，好像要长脑子。
    “没什么，我喝多了。”
    孙方舟的话不错。
    也许面前的贺升不是真正的贺升，也许贺升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但人就是复杂的，多样的，
    林效自己都对贺升有隐瞒，且比贺升隐瞒得还多，
    自己都没有付出真心，全部，怎么能要求别人坦诚相待？
    而且，他也不该因此就怀疑贺升对他的感情。
    人家95的好感度还顶着呢。
    第三方的数据，造不了假。
    况且贺升那个时候就为了他，和那么危险的组织做交易，还偷亲……
    林效越想脸越红。
    贺升这小子，别太爱了。
    贺升拉着他上车，为他调好安全带，用手背贴了一下他的脸，滚烫滚烫的。
    “怎么喝这么多？还好，我过来前就把醒酒汤煮上了，一会儿回去喝。头抬一下，给你垫个垫子，一会儿路上睡着了不会撞着窗户。”
    林效直直地看着贺升，依言抬了头，一直到贺升固定好垫子，都还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因为酒精的缘故，比平时要湿，湿漉漉的，直勾勾的，像小狗。
    感慨：唉，他真的好爱我。
    贺升低下头亲了他一下。
    “别看了，再看都想把酒精当点滴天天给你挂着。”
    林效往椅子里窝了窝，贺升上车以后，调好空调，拿毯子给他盖好。
    “回去之前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嗯。”
    贺升以为他要睡觉，全神贯注地开车。
    开过两个路口，身边突然传来一句话，“结婚吗？”
    又轻又平淡，
    贺升猛地刹了车，惊愕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眼里有炙热浓烈的喜悦，“宝宝，你说什么？”
    林效往毯子里钻了钻，感觉酒精上头，蒸得他头脑发晕。
    “你听见了，别装。”
    贺升把车子靠边停好，凑到他面前，呼吸炙热，眼神炙热，掌心都是烫的。
    “即便你喝多了，我也是当真的，不可以后悔的。”
    林效看着他，“我觉得你还是再想想，和我结婚，你比较吃亏。”
    “我哪里吃亏？”贺升高兴得不得了，全身的血都快烧起来，隐隐有失控的预兆，“我喜欢你喜欢得都要疯了，巴不得你和我结婚，我们明天，不对，已经今天了，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门口蹲着等开门，好不好？你睡，我等着。”
    “……有病吧你。你要不现在开车带我去找我那便宜爹妈，我们两个人，一个声东，一个击西，估计能把户口本偷出来。”
    贺升答应得干脆，“好。”
    “……”
    反讽没听出来？
    林效见他要启动车子，连忙把他的手给摁了。
    “开玩笑的，大半夜的，我醉成这样，还去？”
    “可是我等不及了。”贺升凑过来亲他，呼吸急促，“我等不及了，你说了要和我结婚的，宝宝，你说要和我结婚的。没有户口本，我们怎么结婚？”
    林效将他推开点，“你想清楚，要是和我结婚，你以后再想嫁人可就是二婚了。”
    “除了你，我还嫁给谁？”贺升贴着林效的脸吻，情不自禁地表白，“林效，我真的好爱你，除了你，我谁也不喜欢。”
    他眼里炙热浓烈的喜欢让林效有点不敢面对。林效往后面躲了躲，可贺升今晚跟喝多了一样，追着他，贴着他吻，一边吻，一边喃喃细语。
    “宝贝，喜欢你。”
    林效哪里受得住这个，再加上脑袋也晕晕沉沉的，没什么力气，被人嵌在怀里，牢牢锁着。贺升想摸哪里，就能摸哪里，林效半点反抗不了。
    “贺升，别，你别发疯。”
    贺升眸色深沉地盯着林效泛红微惧的漂亮眼眸，越发勾得他心痒，恨不得在这儿就把这漂亮宝贝给吃进肚子里，妥帖地收好，等到民政局开门再给放出来，和他去拍照，签字。
    他低头，埋进林效的脖子，狠狠吸了一口，宛如瘾君子般，低声说：“小林，别推我啊，乖啊，我亲一会儿，亲一会儿就好了……你也摸一摸我好不好？”
    林效整个人都陷在椅背里，带着湿气的眼睛，让这朵玫瑰显得越发脆弱漂亮。
    “贺升……”
    娇娇弱弱的一声，撒娇似的。
    贺升牵起他的手，一寸寸的吻过指节。
    林效想抽手都抽不走，一声声地叫他，求他松开。
    贺升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咬了他的指尖。
    喟叹，“小林这手真好看，好像生来就是给我用的。别怕，摸我。”
    “我不……”
    贺升攥着他的手，去寻他的唇吻他，凑到他的耳边，耳鬓厮磨般的。
    “不肯摸我，那我摸你好不好？小林，把衣服脱了，让我好好摸一会儿好不好？够了我就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