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堕落母神?’
得到来自罗恩的最新消息,由血肉构成的巨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明明大家都说好同进退,结果这个狗东西竟然私底下偷偷卷,偷偷卷也就算了,而且竟然还与‘福生玄黄天尊’穿一条裤子。
血肉巨树组成树枝的血管微微摇晃,似乎体现出了这位伟大存在内心的不平静。
“难道你不想报仇吗?难道你还想任由‘诡秘’继续胡作非为下去吗?”
“你可别忘了是谁让你变成这幅鬼样子的!?”
“如果没有‘诡秘’,如果不是祂贪图更多权柄,那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无可挽回吗!?”
“你看看你,不仅失去了大部分权柄,而且还失去了源质,你想一想,你可是‘欲望母树’、‘恶魔之父’难道还能大度的原谅罪魁后手!?”
“你真是太可怜了,我看着都心痛,失去了权柄以后在屏障外的日子不好过吧?”
金发少年的话语,就如魔鬼的挑拨离间,瞬间令伟大的“恶魔之父”意志中涌现出一股无名怒火。
正如罗恩所言,身为最接近支柱的顶尖旧日,祂虽然保留了一部分权柄,但在这之后就连“超星主宰”都敢跟祂大声说话了。
‘如果不是“诡秘”试图容纳更多源质,那聚合效应就不会发生,而自己更不会一直半残在“堕落母神”在所有旧日面前装孙子’
想想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想想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是这样了!
一想到这,由血肉构成的十几米高巨树便一阵晃动,血红色树杈与柔软的血管飞速晃动,似乎有扭曲而又诡异的诅咒遍布整片天空,只需要看到一眼,就会让人沉浮欲望,变成真正意义上的恶魔飞快堕入深渊。
“你想怎么做?”
晃了晃树枝,望着眼前的“支柱”,“欲望母树”谨慎问道。
三位支柱里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更别提眼前这位还是一个外来的,鬼知道祂是不是比堕落母神还要邪恶,比诡秘之主还要卑鄙。
“很简单,站在我这一边,你只需要隔着‘封印’隐秘的联系上‘暗影世界’,并且在‘诡秘’与‘堕落母神’出手之际,帮我拦截祂们便可。”
“祂们的状态并不完美,正处在绝对的虚弱期,这是一个报复的好机会。”
“事成之后,我可以把‘恶魔’的特性还给你,并且不会干涉你容纳源质,恢复自身。”
罗恩的话语颇为诚恳,提出的条件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大方。
只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些条件不过是捎带手的事情,毕竟按照“支柱”的目光,世间的一切都没有自身权柄来的重要。
况且,罗恩又不亏什么,把“欲望母树”打残,然后又卖给祂一根拐杖,祂还得感恩戴德的谢谢罗恩老爷带祂玩呢。
‘哼,无论怎样,祂被聚合撕裂都得归功于死诡,我只不过是起到一点微不足道的作用罢了’
少年虽然外表云很轻风很淡,但是心里早就已经乐开了花。
‘竟然这么容易?’
听见少年开出的条件,“欲望母树”不由得愣在原地,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大善人?
“好,成交。”
“欲望母树”话音一落,由血肉构成的巨树便飞快回缩,脂肪,白骨,血肉,筋膜,血管一阵蠕动扭曲。
祂似乎是在按照罗恩的样子,像是在给自己变化出一副人类的身躯。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声中,十米高的巨树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只留有一道人影站立在古堡破碎的废墟之上。
那道人影明显是一位女性,祂头顶一对狰狞的山羊角,身后甩着一条细长尾端是爱心形状的尾巴,浑身上下散发着色欲迷乱的气息。
稍不注意,就会被勾引起心里最深最沉的恶念与欲望。
“其实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我都想和你生个孩子了。”
浑身赤裸,黑发散乱,容貌如同勾人妖精的“欲望母树”对罗恩勾了勾手指。
‘这是哪里来的魅魔.’
金发少年嘴角扯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欲望母树”竟然还有这种化身。
虽然眼前这个家伙谈不上有多美丽,但其挑拨人欲望的本事,可比单纯的美丽更加吸引人的注意。
一想到这,罗恩忽然感觉一阵恶寒,怀疑罗塞尔之所以总是色色,会不会有“欲望母树”的功劳。
要不然,按照克莱恩那副连和女人牵手都不敢的怂样,罗塞尔怎么会堕落成那副吊样。
没有纠结太多,少年头上前去,一只手掌搭在眼前黑长直魅魔的肩膀之上。
然而,还没等“欲望母树”脸上生孩子的笑意淡去,祂却猛地感觉自己身上似乎被一道道规则锁链捆绑,有无形的契约联系指向眼前的少年。
【一,不得拒绝罗恩.索托斯的指令,违者必遭审判。】
【二,不得做寻找源质以外多余的事,违者必遭审判。】
【三,身为第三位合作者,不得僭越前两位合作者的吩咐,违者必遭审判。】
【四,不得伤害这颗星球上的任意生物,违者必遭审判。】
【五,最终解释权归罗恩.索托斯所有。】
“你坑我!?”
“欲望母树”后撤一步,火辣的身材duangduang了两下,那张勾人的瓜子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迷茫。
正所谓,人善被人骑,马善也被人骑,“欲望母树”这么好骗而且危险的家伙,罗恩可不敢放任祂在屏障之内乱来。
虽然祂现在只有一份序列一的特性,但如果真的发起疯来,也是神灵级的灾难。
所以,在最一开始的时候,金发少年便叫来了日子过得相当滋润的“灯神”,于“欲望母树”说出成交的那一刻,将口头承诺扭曲成签订契约。
自己淋过雨,总想让他人淋上更大的雨,“灯神”可不会惯的你是不是顶尖旧日。
就算是支柱,祂也照打!
“只是一个微不足道契约,彰显一下我和你的诚信。”
罗恩又一次上前,拍了拍“欲望母树”的肩膀,祂手掌用力,似乎有无尽的宇宙环绕其上,只是瞬间就将眼前的黑长直魅魔压垮在地。
这就是你的诚信!?
一阵烟尘扬起,感受到无数宇宙沉重的“欲望母树”心中拔凉拔凉的。
在契约出现的一瞬间,祂就察觉到了这是“混沌之子”的手笔,不同于屏障之外的“不定之雾”,立下契约的家伙,此刻的状态似乎比祂还要好上不少。而且根据自身的权柄,祂竟然在契约之上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不仅仅是自己的这道分身,而是屏障外的本体也同样感受到了危险。
一旦不遵守契约,“审判”便会如约而至。
想了想混沌之子的挫样,以及其权柄与威能,“欲望母树”自认为同样半残的祂,可不会落于对方身后。
‘这样,就只有一种可能,违不违背契约由混沌之子说的算,而审判则是由’
看了眼笑呵呵的罗恩,“欲望母树”又气又惧,收起了暗中捞一笔的小心思。
祂可不敢赌“混沌之子”对规则的敏锐程度,如果祂一旦违背,必然会遭受到一阵添油加醋的污蔑。
该死!!!
本以为“诡秘”已经够卑鄙了,但没想到有人比祂还要卑鄙。
“只要能拿回本属于我的一切,契约我自会遵守。”
“最好不过。”少年依旧露出一副笑脸。
坦白地讲,如果不是罗恩一打二反杀一个的战绩在先,“欲望母树”未必会有这么老实。
毕竟只是合作,犯不着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除了固执的“堕落母神”,在有强大权柄与力量的情况下,屏障外的旧日外神们还是愿意坐下来谈谈的。
这时,已经平静下来的“欲望母树”,略有些渴求的看向罗恩头顶的墨镜,迫不及待的进入到了打工状态。
“我要去深渊,我在那里能联系到暗影世界。”
“好,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办一件事,撤除对‘被缚之神’的侵蚀。”
“你不要认为我好欺负!”
听到这话,“欲望母树”火辣的身材又一次duangduang了起来,脸庞涨红发紫,但依旧难掩那迷人的情欲。
罗恩见状充耳不闻,缕了下金色头发,淡淡说道:
“把‘你不要认为’四个字去掉,你本来就很好欺负,这里是我的地盘,让你进来已经说明了我的诚意与仁慈,不要给脸不要脸!”
“.”
明明刚才还好好和我谈合作,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金发少年的双标令“欲望母树”大为震撼,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既视感。
“你不违背契约,我也不会违背契约,‘被缚者’的特性我会替你保管,等你什么时候真正的联系到了暗影世界,我就什么时候把唯一性和特性还给你。”
“这很公平,我说话既说必做,既作必成。”
“好!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权柄!”
“欲望母树”在‘我的权柄’上加了重音,而后深深看了罗恩一眼,划开空间进入到了灵界。
其实,现在最公平最公正的方法,那就是让“被缚之神”保持原状,但是很可惜,罗恩并不会相信执掌着“恶魔”权柄的“欲望母树”。
所以,他只能强硬要求,凭借实力将一切不可控强行压制。
而面对能一打二反杀一个的“支柱”,“欲望母树”相当戒备与害怕,根本就没想头铁。
反正这道化身不过一份序列一特性,能联系到源质就算赚,没什么舍不得的,比起这个,被一位强大“支柱”记恨实在是得不偿失。
‘又是一根黄金韭菜.’
将目光投向深渊,注视着“欲望母树”沉默的看到一片狼藉的时候,金发少年这才笑着摇了摇头收回目光,心中对付死诡的底气又多了几分。
现在的计划已经大大超出罗恩之前的预料,源质这种东西必然得有足够的位格才能发挥作用。
而按照他的设想,西大陆那些“以身合道”的家伙们没有特性的支撑,在自己的帮助下,能够爆发出真神的力量就已经算是极限了,而现在有另外的旧日加入阻挡死诡,罗恩自然乐见其成。
理了理微微有些褶皱的衣服来到庄园外,少年伸手一抓,莱恩家族的庄园瞬间垮塌,在万千时空中化作泡影,消逝不见。
“这位小姐,我可以耽误您一点时间请你了解一下我们的天父和救主吗?”
宽敞明亮的街道上,一位打扮类似于传教士的老者拦住莎伦的脚步,十分客气的介绍道。
‘天父与救主?’
听见这话,皮肤白皙的恶灵小姐停在原地,上下扫视着眼前露出和煦笑容的传教士。
见到传教对象真的站在原地,老传教士笑着温和说道:
“您听说过时空之神吗?”
?
莎伦的嘴角微微扯了一个像素点,最后还是点了点满是淡金长发的脑袋。
“那可真是太好了!”
老传教士一阵兴奋,继续说道:
“神自沉眠中苏醒,于尘埃中选定了我们,祂说:
你们应得的我必将让你们夺来,你们被占有我必将令占有者亡国灭族,如是这样,世界就公平了!”
“.”
“神喜好甜食,用行动告诉我们生活是甜蜜且美好的,神喜好烈酒,用行动告诉我们当放声颂赞,神喜好静坐,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人生当中有无数真理需要思索”
听到前半段时,莎伦其实觉得还挺不错的,毕竟教义符合时下局势,更能引动民众们的热情。
可是,当听到后半段时,却越听越不对劲。
就罗恩.索托斯那副杂鱼样,她可实在是太了解了。
于是,恶灵小姐的嘴角无奈的扯出两个像素点,语气平静不见波澜的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你们的神又馋又懒还总是耍滑头?”
“.”
身披黑袍的传教士愣了老半天,和煦的笑容已经僵在了脸上,似乎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辩解。
“你,你,你”
“是你懂时空之神,还是我懂时空之神!?”
话音一落,传教士见街道上有人望来,于是拉了拉头顶着兜帽,气冲冲的离开这里,只留莎伦一个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