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事定,薛蟠再遭劫
作者:昭华灼灼不见青山   穿越红楼:开局成为贾府第一人最新章节     
    其余的还站着的和尚被人带了下去,只剩下刚才那个说要招供的和尚,贾赦也让人将他带来的那些瓶瓶罐罐给拿了下去。
    邹彬负责审案,他看着眼前这个还算是年轻的和尚,眼中闪过一丝就要真相大白的轻松之感,案子就要告破,他也算是了了这桩差事,于是开口询问那个和尚的时候,也没有如同贾赦那般让人不寒而栗。
    “好了,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了,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先说说你叫什么,在天齐寺是做什么的?”
    “我是法净,我是负责寺里药材采买的。”
    邹彬心中了然,于是接着问道:“那你们炼制毒药的药材也是由你来经手吗?”
    法净点头,“是的,这些药材不常进,也不是和寺里其他的药材在一处采买,却是一起送进寺里的,做的是两本账目,一份放在寺里,一份则是放在偏殿佛像的莲花座下面。
    所有偏殿佛像底下在做的时候就做了一个刚好能放下一本账册的凹槽,所有写好的账目就放在下面。”
    法净说了,邹彬立刻命人去核实,贾赦也派了禁军去协助。
    “那院子里有毒的墙灰是怎么回事?”
    法净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将事实说出:“其实从上次大人你突然带人来查检的时候,寺里就知道出事了,好在当时没有查出来什么东西,所以只是呵斥了寺里。
    主持就说,已经制成的毒药都不能留了,但是顺宁郡王的事情又在京城里面闹得沸沸扬扬,不好往外运东西,所以主持就索性将毒药都化在了水里,连夜带着寺里的人将水泼在了这处未建好的院子里。”
    “你们就不怕毒死什么野猫野狗什么的?”
    法净苦笑道:“寺里炼药,哪里还有野猫、野狗什么的愿意来。”
    “也是,那你们总不能一点药材都不剩吧,那些东西你们藏哪了,本官问了住在附近的人,他们都说你们寺里这几天没烧过东西,那剩下的药材定然还在寺内。”
    法净道:“大人说的是,这次刚炼好一批不久,够寺里用很长时间了,也没再采买新的,剩下的原本就不多,所以就被我们沉到寺里的茅厕里面了,你们搜查,定然是不会到茅厕里面打捞。”
    邹彬闻言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应该夸这些和尚足够果断呢,还是该反思自己在查抄的时候忽略了茅厕这种地方呢?
    不过既然法净已经将剩下药材的地方说出,他便要取证,邹彬叫来手下的衙役,让他回去将负责他们京兆府的夜香郎叫来,别的他信不过,还是总用的人能够让他放心。
    在夜香郎的一阵“打捞”之后,从一堆不可描述之物里面,找到了法净所说的他们扔进去的剩下的药材。
    邹彬用帕子捂着口鼻上前瞧了一眼,然后对文书道:“记下来,然后抓紧时间找个地方把这些东西处理了。”
    得到了证据,又让寺里的和尚们签字画押,邹彬便让人压着人送进了大牢,而他自己则是在回到京兆府之后,直接写了折子,进宫面见当今。
    其实当今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得知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御书房内。
    戴忠全从门外进来,走到当今身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陛下,陈裕回来了。”
    “哦?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让他进来。”
    陈裕进入御书房之后,立刻给当今问安,他全然没了在外面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温顺的就像是一只绵羊。
    一刻钟后,当今不经意间抬头,扫了一眼,陈裕还是如同刚请安时候的样子,这才开口叫起。
    “来了怎么不起来,你也不是第一次向朕禀报,不必如此。”
    陈裕道:“臣向陛下请安,陛下未曾叫起,故而臣不敢起身。”
    当今笑道:“这除了戴忠全就没有别人,如常即可”,见陈裕好保持着请安的动作,这才无奈道。
    “起来吧,别跪着了,给朕说说,贾赦为什么大半夜去找你。”
    陈裕顺着当今的话起身,将他在天齐寺的所见所闻说出,当说道贾赦给那些和尚们喝加了墨汁的黄连水的时候,当今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转化成笑意。
    “他倒是鬼点子多”,当今笑着对陈裕道,“如若是交给你来查,你会采取什么办法?”
    陈悦也笑道:“严刑拷打,或许......总之,臣一定不会这么空吓唬人。”
    贾赦给那些和尚喝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寺里炼制的丹药化成的药水,而是单纯的加了墨汁的黄连水,在贾赦命人准备的时候陈裕就在场,所以他是亲眼看见贾赦将墨水倒进去的。
    有了供词,又有了贾赦让陈裕带给当今的那瓶被重新变成粉末的毒药作证,案子就此了结,归义侯徐霄谋害安德郡王府子嗣,判斩立决,其家眷一律没为官奴,家产充入国库。
    天齐寺与一干私自炼药的道观中的和尚道士,一律发往北境修边墙,往后遇赦不赦,一直修到死为止。
    当今圣上亲自在宗室里面选了一个八岁的男童册为安德郡王府世子,至于安德郡王府侧妃徐氏所生之子,责令其返回李家祖籍,终生不得入京。
    半月后,安德郡王府侧妃徐氏久病不治,撒手人寰。
    归义侯府被查抄,着实让京城里面不少人家都心惊不已,首当其冲的就是家中子侄还在狱中的各家,其中以卫家和薛家最甚。
    卫家原是想着自家素来有功,卫家老爷也是在朝中有权之人,不想亲自上门求贾赦帮忙,在得知卫家三太太得罪了荣国府的老太君之后,更加勒令卫家的人不许再去贾家。
    卫家老爷亲自写了折子上表,向当今表示自己的忠心,试探当今的心思,但是折子一直留中,未曾得到回复,卫家老爷只说再等等。
    可是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月,不仅第一次递上去的折子没有答复,就连后来上的两次折子也杳无音信,承袭了爵位的卫伯便慌乱起来。
    这时,他也顾不上自己的脸面了,亲自去寻了贾赦,可是贾赦忙的很,已经是整日里待在行宫里面了,他去荣国府几次都没见到人,只见到了贾琏,但是贾琏毕竟不是贾赦,对他所求之事起不到什么用处,他只能在家里干着急。
    而薛家比卫家还不如,薛蟠在府衙里面倒是没什么事,上次打架身上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邹彬给他找了一件单独的牢房出来,所以他也没什么大事。
    只是,他身上又多了一件案子,乃是因为他薛蟠又被人给告了。
    薛家在得了王子腾说打点妥当的消息之后,心里才安稳了不少,薛王氏对王子腾是万分感激,然后她也知道了是贾赦去出了力,亲自上门来答谢,史溁推说着了凉没见她,所以薛王氏只见到了邢氏和王熙凤。
    有人送来重礼,邢氏和王熙凤自然是笑脸相待,王熙凤嘴甜,一口一个小姑母,哄得薛家太太直说府上仁善。
    薛宝钗心里记着上次荣国府的下人说她肖想嫁给宝玉的事,觉得难受便没有跟着薛王氏一起来,薛王氏心疼女儿,所以也没强求,所以来荣国府道谢只薛王氏一人。
    等回家之后,薛王氏直觉得薛蟠不日就能从牢里出来回家,直夸荣国府的能耐,还说自己之前是想错了,早知道便不奉承她姐姐王氏了,而是应该一开始就和王熙凤交好,毕竟王熙凤是贾赦的儿媳妇,她说话是一定有用的。
    薛宝钗听薛王氏反反复复地说荣国府怎么怎么好,还说下次一定要带薛宝钗去见王熙凤,说什么王熙凤是薛宝钗的表姐,她们姐妹俩就该好生亲近,将来好有照应。
    说的多了,薛宝钗心里就越来越觉得不痛快,她在金陵的时候就听薛王氏说过王熙凤十分能干,到了荣国府她也亲眼见到了王熙凤管着整个国公府中馈的风光。
    但是她有自信王熙凤能管明白的,她也能坐到,故而不想听薛王氏一味地说王熙凤的好处。
    “要我说,妈还是不要高兴得这么早才是,哥哥还没出来,咱们等哥哥从牢里出来之后再庆贺也不迟。”
    薛王氏微微一愣,随即不在意地道:“你舅舅都说了,不会有大事的,我的儿,你将心放回肚子里就是。”
    从薛蟠入狱之后,薛王氏难得这么开心,薛宝钗不忍心让薛王氏再伤心,就撇了撇嘴,没多说这件事,而是向薛王氏说了另一件事。
    “妈,这个月咱们家的铺子上的银钱收支、入账与银钱数目有些对不上,少了八百八十两”,薛王氏闻言凑过来一瞧,疑惑道。
    “是不是算错了,不如再核一遍?”
    薛宝钗摇头,“不是算错了,妈没回来之前,我叫账房来一起核了三遍了,都是这个数,不是我算错了。”
    “那就奇了,咱们家带进京里这些人,都是咱们家里信得过的老人,绝对不会擅自动用铺子里的钱的。”
    薛宝钗也经常与这些人见面,故而她也是知道这些人是很大程度上不会有问题的。
    突然,薛王氏小声地对薛宝钗道:“宝钗,会不会是他们见你哥哥进去了,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想要欺负咱们母女?”
    薛宝钗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摇头,“我觉得不像,哥哥没有确切的罪名定下来,将来谁也说不定是什么样子,他们都是聪明人,定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生乱。
    以女儿看,就算是他们生出了二心,那也得是哥哥出了什么大事之后。”
    薛王氏急忙去捂薛宝钗的嘴:“我的儿,猜测就猜测,说你哥哥作甚,仔细好的不灵,坏的灵。”
    薛宝钗不以为意,说道:“我是哪个名牌上的人,值得说一句话就灵验了,要真是如此,咱们还能在家苦等着,早就遂了心愿了。”
    “不过,说起哥哥,我倒是记得哥哥有段时间经常是第二日天亮才回家,甚至有一天在外面待了三日,妈,你说会不会是哥哥拿了钱,却没记在账上?”
    薛王氏也想了想,没有否定薛宝钗的话,“这就不知道了,许是你哥哥急用了也未可知,这件事就先记着罢,你哥哥现在不在家,咱们也没法子问,只命你我心腹多留心就是了。”
    薛宝钗闻言点头,但是心中还是有所疑虑,她找来缺少银钱的铺子管事来问,管事说他并不知道,因而只得作罢。
    贾赦告诫了王子腾,所以王子腾没有设席宴请宾客,京城里面得胜归来的人多,得了军功的人也多,不乏有许多人家摆宴特意来炫耀。
    一个五品的游击将军家便摆了宴,王家和薛家都收到了请帖,王子腾推说养伤,没去,王子腾夫人方氏也说在家照顾王子腾因而不去。
    但是薛王氏正处在想要结交更多的人家的时候,她应下了帖子,带着薛宝钗去赴了宴。
    京城里面宴席的规矩与金陵不同,好在薛王氏自小在京城长大,也就算是半个金陵人,对京城的规矩也有了解,薛宝钗心思周道,赴宴了几次之后,便也轻车熟路了。
    那五品游击本来是想邀请王子腾以及他的家眷过来,想显示自己与王子腾的交情的,不料,王子腾是命人给他带来了礼物,人却未曾到场。
    这位五品游击便有些失落,但是他的夫人没有就这么气馁,而是命人将王子腾送来的礼物高高地放在了礼物架子的最上面。
    上面王子腾的名号极为显眼,但凡来的宾客都看见了,都知道他家与新贵王子腾有交情,倒是也达到了给自己造势的目的。
    王家没有人来,但是作为王家极近的姻亲薛家来了,游击夫人自然不能错过和王家交好的机会,便热情地招呼起了薛家母女两人,还给薛家母女两人的席位安排到了女宾这边的前面,和几个和他家夫君一样品级将军家的诰命夫人坐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