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被小姑娘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跟个小大人似的。 现在的孩子说话真是一套一套的……哎，你不哭了啊？心情好点没？咱们之间的事能说说了吗？”
    男人愣愣的看着手上的糖果，真的停住了哭声。
    王屿看他的情绪趋向稳定，女人也没刚才那么激动。便跟两人告辞。
    中年女人欲言又止。
    她找上王屿就是为了让他为自己证明。只是刚才看男人哭的那么伤心，勾起了她的恻隐之心。
    这会儿实在说不出伤人的话。
    王屿说道：“放心吧大姐。看这大哥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不会无端让你承担损失的。”
    说完，还担心女人有顾虑，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她。
    这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默默走开了。
    人的满足感不是通过对比其他人的悲伤难堪来凸显的。所以虽然王屿也很不理解，究竟是多大的难题，让男人毅然决然选择这条路走。
    却还是选择离开。
    少一个人在场，也许对男人的脆弱的自尊心来说都是一种保护。
    毕竟没人愿意把自己千疮百孔的人生轻易示人。
    王屿以为大家从此一别两宽，却没想到仅仅是第二天他们就再次相遇了。
    顺着瓮山泊边绕着湖漫无目的的溜达。很快被随后赶来的向远峰跟蔡晨追上了。
    “这么半天，你才走到这儿？”向远峰一见面就开始咋呼。
    “散步又不是急行军，走那么快干什么？”王屿随口扯了一句。
    向远峰指着身边的蔡晨说道：“正式介绍一下，王屿这位是蔡晨蔡老板。蔡老板，这位是王屿王老板。之前见过面，不过你俩聊的不多。再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握个手吧。”
    王屿跟蔡晨在他的注视下，一脸哭笑不得的右手握在一起。
    “听说王老板明天也去参加拍卖会？”蔡晨热情的开始打招呼。
    王屿点点头，“几个朋友都感兴趣，一起过去看看。集体活动。”
    蔡晨来了兴趣，“那可太好了。据说明天的拍卖会上回流回来一把相当有名气的壶。就算不能拥有，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实物也是机缘。”
    王屿挠了挠头，“回流壶是什么意思？”
    向远峰：“字面意思自己想。”
    “意思是国内工匠做出来销售去小日子，然后现在又回来了？”王屿问道。
    主要是通过“回流”两个字推敲出来的。
    向远峰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
    蔡晨说道：“那边对工艺的要求很高。在上个世纪对这些茶器就有很高的标准。其实国内的手工匠人水平并不比他们差。但工艺费用却比他们低很多。所以其实也做出不少标志性器具。只是那个年代，国人的消费观念跟水准达不到。所以基本这些东西做出来之后就直接漂洋过海了。”
    王屿点点头，有些不解的问道：“那照理说现在咱们各方面都发展起来了，工艺应该更加精进了才对。为什么还要追求那些回流回来的壶呢？重新做不就行了？”
    主要是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跟”拍卖“俩字扯上关系，给人的感觉一般都不便宜。
    蔡晨解释道：“简单来说的话，就是工艺标准、用料选材各方面跟以前都不一样。的确可以推陈出新，但有些人就喜欢沉淀了时间的老器。你可以理解成文玩。有人喜欢自己盘玩，有人就喜欢别人盘出包浆来的成品，到手就带着老味。”
    这么一说，王屿就能理解了。
    不愿意花费时间，就得用钱补。
    问题是，这东西跟文玩应该还不一样吧？说白了不就是二手货吗？
    人家二手货都是对折卖，到他们这行就成升值了。
    向远峰摆摆手，“蔡老板，你别跟王屿解释了。他对这些不能说一知半解，完全是一窍不通。让他明天自己去看了就知道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就算不知道，有了基础了解，你再解释起来也能少费点唇舌。”
    蔡晨点点头，“也对。王老板就当明天去看个艺术展。满足艺术细菌的需求。”
    王屿觉得这东西自己大概没有。
    向远峰看王屿没太大兴趣，转了转眼珠问蔡晨，“蔡老板，明天辛迪老板也去你知道吗？”
    蔡晨点头，“知道。我们前面通过电话。不过她不是跟我一起，是跟其他朋友。”
    向远峰笑着问道：“你就不好奇是男的女的吗？”
    蔡晨一本正经的说道：“别人的隐私，一直追问的话怕是会让对方不高兴。”
    向远峰突然语出惊人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辛迪老板？”
    蔡晨傻眼了，好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屿知道向远峰又开始乱点鸳鸯谱。接着蔡晨让自己明白辛迪不乏追求者，好让自己加把劲。
    蔡晨这个可怜地工具人。
    王屿主动帮蔡晨解围，“好不容易有空出来走走。咱们还是边走边看边聊吧？要不然回去该没法跟陈老交代了。”
    向远峰这才想起陈七说的检查韩清那边每天活动量地事。着急地看向刚才自己走来的方向，“韩清这个电话算是打不完了是吧？不行，我得把他喊起来！”
    说完自顾自扭头折回去了。
    原地留下王屿跟蔡晨两个不熟的人面面相觑。
    “要不，咱们跟过去看看？”蔡晨问道。
    “你要是还想被审核，你就去。”王屿笑着回了一句。
    两人哈哈大笑，关系倒是瞬间拉近了不少。
    “现在银壶这个行业好做吗？”王屿跟她攀谈起来。
    蔡晨摇摇头，“内卷得很。但凡有别的选择，都半改行了。现在有很多头部的银壶直播间，号养起来之后，就开始逐步转做周边。”
    王屿不解的问道：“银器这种东西，在国人的概念里，应该算顶好的了。竟然也这么卷？”
    毕竟是以前的流通货币，寻常人家绝对用不起的贵重物品。
    在大多数心目中，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象征。
    蔡晨说道：“但问题是能做茶器的材质不仅仅只有银器。现在五花八门的材料多着呢。紫砂、陶泥、瓷这些都不用说了。还有什么水晶、琉璃、铜、铁、金、钛的……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