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料子！表现也不差！还是木那大场口！老板，你还想让我怎么给你让利啊！”
摊主哭丧着脸开始王婆卖瓜。
向远峰也不废话，拉着王屿的胳膊就准备离开。
“十二万肯定给不了你！老板，你要是觉得合适十八万！一口价，成就成，不成就算啦！”
向远峰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正准备转身的时候，王屿压低声音说道：“别节外生枝。你忘了咱们来这是干什么的了？”
向远峰看着王屿咂了咂嘴，“王屿，你是不是糊涂了？木那不也是出墨翠的场口吗？”
这话音量可能稍稍有些大，所以摊主应该是听到了一部分。
为了成交，他立刻说道：“没错，这位老板说得对。实不相瞒，这料子连我也觉得里面大概率会是墨翠。虽然我没有证据……”
这话等于没说。
而且为了促成交易，货主们什么样的话都有可能说的出来。
这不是针对眼前这摊主而言的。只是行业内一个很普遍的现象。
向远峰转过身，说道：“十八万不好。七上八下，十七万吧。”
摊主撇了撇嘴，“老板，你要这么说的话……十九万这个数字好啊……长长久久……”
但他也就只能嘴上贫一会儿。
向远峰操作十七万转账的时候，顺口问摊主，“老板，能不能说说，你怎么看出这木那里面有可能是墨翠的？”
摊主不算是个难缠的人。
这要是搁平时可能也就说了，但就在刚刚向远峰跟他压价压的他心脏病都快犯了。
这会儿多少还有些顺不过来那口气，所以等到账之后，摇头晃脑故意气他，表示自己纯粹是猜的。
钱都到人家账上了，向远峰也没生无用气，招呼着韩清跟他一道将料子抬起来。在王屿指引下朝切机那边的展厅走去。
不过说是他俩搬，也就一开始那会儿。
后面基本上都是韩清自己一个人抱过去的。
向远峰找机会问王屿，“刚才那手玩件，对这料子的感应是什么？”
王屿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在那边研究这块木那的时候，中途凑过来的向远峰大概率是误会了自己的态度。
可能在他看来，自己先是接收到了手玩件的提示，然后才开始对这块木那产生兴趣。
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完全是对自己赌石的主次不了解造成的误会。
冲向远峰说道：“一会儿解开如果里面不是墨翠，这料子算咱们俩的。”
向远峰笑起来，“见过赌涨了往上凑的。你这垮了巴巴往上凑是怎么回事？十几万的东西，真不至于。等以后上千万过亿的料子你再跟我说这话。”
王屿：“就是看料子不贵才这么说。要真是你说的那种，我早有多远跑多远了。”
王屿刚才的反应以及说的话，向远峰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别说这还是自己拍板买下来的料子，就算是王屿亲自赌石付款失了手，也没理由让他买这个单。
费了这么大力气，只希望能求个心安吧。
向远峰也不指望非得起什么样的奇效。就是站在自己娘家人的立场上，能力范围之内还是想给把能给到向云华的都给足了。
令他自己感到诡异的是，他竟然突然能体会了自己父亲从来不说出口的感情。
虽然他自觉自己来魔都这段时间，并没为向云华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却还是经常觉得有力不从心之感。
也在自己处理一些事的心态上，体会到了一些从前自己没有体会过的一些心理活动。
虽然古话说：养儿方知父母恩。
但向远峰觉得自己升华了。光一个向云华就能让自己有这样深刻的感悟了。
王屿看向远峰一会儿一个变化的脸色，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向远峰摇头，“我只是在想，差不多明晚孙叔就能抵达魔都。你说老头子会来吗？”
王屿觉得这种猜测没什么意义。真想知道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但还是没有扫向远峰的兴致，说道：“向伯的身体这阵子不是说不太好吗？我觉得孙叔未必能让他亲自走这一趟。按理来说，小华后面也是要回门的不是吗？也没几天时间……”
向远峰没说话，点点头算是同意了王屿的分析。
他们这阵仗，一路走一路惹注目礼。
不过，可能是因为这料子现在还是蒙头，所以并没有人上前探价。
今天的切机展位上，并没有上次那么多人排队的情况。
对这种状况，摊主的解释是再过两天这场展销会就会划上句号。除了可能最后一天还会人满为患之外，今明两天应该也就寻常情况。
而且这个点也还没到上人的时候，等到午饭点前后，那会儿的人数在整个上午才是最多的。
不过也还是有一些人，尾随在他们几人身后来到这处展位。
就站在外面的国道上，探头探脑的朝里张望。
摊主招呼着韩清搭把手，一边摆弄料子角度，一边随口说道：“不用理他们。这些人就跟闻见腥味的食人鱼一样。几天下来也算是摸到了规律。只要是有老板带着他们还算有兴趣的料子来我们这边解石。他们就跟苍蝇一样围过来。”
“要是解开之后不尽如人意，他们就会像鸟兽一样散去。可要是让他们发现一丁点儿好表现。那可就麻烦了。两位老板做好心理准备，这料子解开说不定就要跟他们周旋了。”
这机器主人还挺会说话的。
等于是侧面恭维了王屿跟向远峰这块红皮木那不但会涨，还是那种极具竞争力的抢手货。
韩清有时候实心眼，竟一本正经的学着刚才向远峰的模样问摊主，“老板，你是怎么看出来这块料子一定会涨的？”
摊主顿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只是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差点就让还没完全被固定住的木那摔落到锯片下面的横档上。
吓得他整个人都快要扑到原石上去了。
还好这会儿机器没运行，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只要是跟机器什么的打交道，该养成的好习惯很多时候是能救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