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半，闹钟准时响起了第一声，秦琵琶就抓过来按掉了。
    她悄悄把李雨箫的胳膊拿开，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不过撕面包袋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让李雨箫有了反应。
    “唔……”他强撑起眼皮，下意识里想起床，含糊不清地说着“你起了”，摸到了手机，眯了眼时间。
    秦琵琶忙过来把他按回去，把手机放到一边：“你再睡会儿。”
    说着，她还俯身要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为了迎接那一吻，李雨箫乖乖闭上了眼睛。
    然而秦琵琶在他躺下之后，只是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就起身了。
    李雨箫面带微笑地又睡了过去。
    秦琵琶把面包和牛奶都拿到了洗手间里，关上门坐在马桶上慢慢吃完，然后又把护肤品带了进去，洗漱捯饬了一番，人焕然一新了。
    整个过程，秦琵琶都尽量减小了声音，只是水流声和冲水声还是不可避免。
    尽管如此，李雨箫也睡了个迷迷糊糊，并没有全醒。
    秦琵琶出来后看着他的睡颜，突然就有了玩心，挑了根口红，涂上之后，拿纸巾按下浮色，然后把那张纸放到了他的额头上。
    她手轻轻覆盖着那张纸上，俯身在他耳边报备行程：“李雨箫，我去上班了，你再睡会儿，睡醒了记得去吃饭。我忙完了给你打电话。”
    “嗯。”李雨箫的意识在努力挣扎着要起床去送秦琵琶，可听着秦琵琶的声音，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就在这一起一伏之间，秦琵琶把那个口红印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李雨箫感觉到了脸上有什么东西痒痒的，没有细想，闭着眼睛随手抓了下去。
    李雨箫醒来的时候，看到手里攥着一团纸巾是一脸懵。
    他自认为睡姿优良，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可这团纸，让他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他努力回想着早上朦胧中发生的事情。好像是秦琵琶有跟他说话，让他安心。
    李雨箫将纸巾展开，看到了上面的大红色唇印，愣了两秒，笑了。
    他翻身下床，小心翼翼地借着平整的桌面把纸巾铺开，尽可能抚平周围的褶皱，然后又板板正正地把它折好，收到了手机皮套中。
    只是当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屋里好像变化了不少。
    他仔细观察了一遍，还小心翼翼地去了趟洗手间，看着洗漱台上那整整齐齐的一排瓶瓶罐罐才恍然大悟，秦琵琶趁他睡着，把零散放置的那些东西都规整了起来。
    原本摆满东西的那张床上，就只有了他的衣服。
    只有他的衣服？
    李雨箫心下一慌，赶忙又四处寻找，直到在沙发上看到了秦琵琶的那件毛衣，这才松了口气。
    这里比云城热不少。
    尽管如此，秦琵琶出门时还是穿了件外套。
    很快，她就热出了汗。
    到了学校跟项目负责人见面商量完流程之后，她找了个机会就把外套脱下来塞进了背包。
    酒店里。
    知道秦琵琶没有弃他而去，李雨箫露出了会心的笑。
    他打开了洗手间的灯，往牙刷上挤上牙膏，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准备刷牙之时，猛然发现额头上多了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