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回去就炖肉，明天吃肉夹馍，行吗？”秦琵琶安抚她。
    “记得不能放姜。”秦母提醒道。
    “知道。”秦琵琶应道。
    她有做功课，乳腺癌患者的饮食忌口很多，日常常见的调味料里的姜就是一个忌讳。
    秦母这才勉勉强强地把那桶里的面条喝了个七七八八。
    剩下的，秦琵琶就替她喝掉了。
    “你没吃早饭吗？”秦母问。
    “您觉得我爸能放过我吗？那可是我亲爸，不喝两碗都不让出门的。”秦琵琶虽然描述的夸张了点，但是秦母也能想象的到，秦父到底有多喜欢推销他做的面条。
    秦琵琶出去把保温桶刷了，又帮秦母做好了化疗的准备，就等着护士来给扎上了针。
    母女两人好多天不见了，秦母躺在病床上跟她说了不少话，除了简单问了点秦琵琶这次出差去了哪儿，过得怎么样，大多时间都是在吐槽秦父。
    有旁边的病友好奇问到秦琵琶有对象了没，秦母回答有了，这才“顺便”说到了李雨箫身上。
    “你跟小李子，你们俩最近怎么样了？”秦母从试探开始。
    “挺好的。”秦琵琶一句话总结。
    “戒指是他给的？”秦母早就发现了她手指上的戒指，只是闺女不提，她不好主动问，生怕说多了说到了她不想听的东西，破坏了表面的平静。
    这个闺女跟她爸一样，大事上有自己的主意，却不会随便透露半句。
    “嗯。”这次，秦琵琶没否认。
    秦母看她不排斥这个话题，就继续捡着好的说：“小李子前两天给家里送菜来了。给他说，家里什么都有，不用浪费钱。”
    这个女婿有心，除了买东西的时候不太会过日子，别的没缺点。
    秦母是很喜欢，就是总觉得自家闺女好像对他态度一般。
    李雨箫做了什么，秦琵琶一清二楚，所以她说：“我知道了。您要不要吃个西红柿？”
    秦母很喜欢生吃西红柿，闻言点了点头。
    秦母的病发现的早，使用的化疗药物副作用也稍微小那么一点，即便如此，那个药物也有很强的腐蚀性，注射时需要额外小心，如果出现渗液，药物流过的地方都会变得红肿。
    所以，从扎上针头开始，秦母就要躺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好几个小时，中间只可以小心的摇起床头坐起身，用另一只没打针的手吃点东西，就不敢让她有更大的动作，更不用说移动去洗手间了。
    那就只能依靠陪护人员用便盆接着，用报纸盖着送出去，还要及时把便盆清理干净送回来。
    这一层主要都是女病患。
    为了保护隐私，床位与床位之间可以拉帘子遮挡。
    但是，秦母还是舍不得让秦父做这样的粗使活计。
    所以秦父在的时候，她都尽量忍着，除了饭和药，什么都不吃，连水都不敢多喝，来减少如厕的次数。
    现在女儿来了，秦母就少了这层顾虑，指使着秦琵琶一会儿洗根黄瓜，一会儿烫个西红柿，一会儿又该上洗手间了。
    秦琵琶耐心地听她调遣，端屎端尿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秦母有了女儿在身旁悉心照料，也放下心来，过足了口腹之欲，就呼呼睡去。
    秦琵琶就一直在旁边替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