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把他们拦下来。
“谢谢你们救了朵朵。”
他们停下,苍老疲惫的眼神,还是一直看着门外。
“真的非常感谢,你们身上的伤,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医疗费我们来出。”
他们没什么反应。
蒋诗心:“来,朵朵,和叔叔阿姨说谢谢。”
朵朵有些害怕,还是听话的小声说了谢谢。
杨樱看着朵朵,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徐牧趁机问:“想找你们的女儿么?”
女儿两个字,让他们终于有点反应。
蒋诗心指了指宁宁:“是她帮我们找到了朵朵。”
杨樱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宁宁,片刻,她开口问:“你怎么找到的?”
宁宁顿了顿,故意说:“用了些玄学上的法子吧。”
不知哪句话触动了他们的神经,杨樱的表情变得凶狠。
她大吼:“滚!我不用你帮忙!我的女儿我自己会找!”
朵朵被她吓得往徐牧身后躲。
她胸口剧烈的起伏,孔易真上前搀扶着有些激动的妻子,他看了眼宁宁。
虽没有说话,他死人一般的眼神,让人非常不舒服。
两人搀扶着,走出了大厅。
宁宁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的背影。
蒋诗心惊魂未定:“她怎了?”
宁宁:“他们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和玄术搭上边的任何人或者事情。”
毕竟全部身家都搭去算命了,女儿一点影子都见不到。
她,刚刚只是被迁怒。
天已经黑了。
徐牧和蒋诗心又谢了一遍。
徐牧:“需要我们送你回去么?”
宁宁:“不用。”
宁年在半小时前,就发来消息,说来接她了。
他们带着朵朵先一步离开了。
宁宁走出警察局的门,果不其然,门口,宁年的车,停在那,宁年站在车边。
路灯亮了,暗黄的光簇拥着他,少年的眉眼有些温和,他耐心地等着,车顶上,黑色的猫咪懒洋洋地趴着。
他看见宁宁,朝宁宁招招手。
瓦夏冲过来,扒住宁宁的腿。
宁宁抱着瓦夏,眼尾瞥到宁年的车旁边,后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一个年轻的男人,斜靠在车边。
大概二十几岁,很高,身材修长。
宁宁只看了一眼,立刻收回视线。
太刺眼了。
瓦夏非常激动:“宁宁好香啊,他比以前更香了。”
宁宁按住它,朝宁年走过去。
刚准备上车。
后面车的喇叭响了一声。
宁宁回头,他朝她走过来了。
他上身穿着雪白的衬衫,领口的扣子依旧扣得严严实实,搭配一条黑色的领带,下半身一条简单的黑色的长裤。
微微挽起的袖子,露出手腕上佩戴的佛珠。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干干净净。
却让人无法忽视他一身矜贵的气质,这是真正出生于上流社会的贵公子。
他朝宁宁望过来。
恰到好处的精致长相,眼尾那颗猩红的痣非常惹眼,衬得他皮肤很白。
那双漂亮的凤眼,跟第一次见面的警惕不同,对着宁宁轻轻地笑了笑。
宁宁认得他。
陆既安。
那辆车比宁年还早到,一直停在后面。
看着走过来的陌生男人,宁年心生警觉。
他先一步挡在宁宁的跟前,不客气道:“有事么?”
陆既安也不恼。
“我找你姐姐。”
宁年低头看了看宁宁,宁宁想了想,点点头。
陆既安:“你好。”
宁宁:“你好。”
陆既安笑了:“你果然知道我。”
宁宁不置可否。
他和他弟弟很像,特别是眼睛。
宁年不友善的目光牢牢钉在陆既安身上。
陆既安低着头,轻声问宁宁:“可以借一步说话么?”
宁宁大概能猜到他为了什么事,刚想拒绝,转念一想。
“可以。”
她叮嘱宁年:“你先到车子上等我。”
宁年非常不情愿地上车了。
宁宁则跟着陆既安,上了他的车。
狭小密闭的空间里,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就非常地明显。
很特别,不是单纯的香味。
温和的幽香里,却夹杂着怎么也无法忽视的苦味。
这股苦味,太霸道了些。
很矛盾。
“是为了你弟弟的事情么?”宁宁主动开口。
陆既安一点都不意外她的敏锐。
“对。”他承认了。
“上次多亏了你,他现在生活得很好。”
那天从医院出来,他带着陆将辛去特调处,呆了一天,特调处确认了陆将辛确实没问题。
他这才领着陆将辛回去。
家里连给陆将辛的棺材和灵堂都准备好了。
母亲一边哭,一边笑,撤掉了家里的灵堂。
陆既安也在那天,第一次见到他的父亲哭泣,那个一向不苟言笑的男人,他连在陆将辛的死亡同意书上签字时都没哭。
陆既安坚定地认为,如果陆将辛如果真的死了,他们这一家大概率也会毁了。
绝处逢生。
奇迹在那一天发生在了他们一家的身上。
这段时间以来,陆将辛又变回了以前,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陆既安一直很想见宁宁,亲自跟她说声谢谢。
一直没机会,今天看直播,见她来警察局,刚好他有空,他特意来这边等。
宁宁很冷漠:“你不用谢我,我本来不是想救他。”
“好,就像你说的,你本来不想救他,但是你还是救了不是么?”
宁宁抬起脸,陆既安漆黑的眸子,似笑非笑。
她别开视线。
“你想干什么?”
“我爸妈说了要知恩图报。”
宁宁拒绝:“我不缺钱。”
“不是钱,但你肯定喜欢。”陆既安笃定。
“等一下。”他变魔术一样,变出一束花。
他把花捧给宁宁看。
鲜红的玫瑰花,在车窗透进来的月光下,开得正盛。
宁宁闻到一股幽香,像玫瑰的香气,中间又带着些淡淡的苦味。
和她种的玫瑰不一样的香气,
长得也有些区别,似乎格外地红。
花瓣有些薄,月光穿透花瓣,花瓣在发光。
“这个玫瑰品种,叫做月色美人,这种花很特别,只在夜间开放,白天它的花瓣会合拢。是不是很有意思?”
宁宁点头。
“在哪里买?”
陆既安摇头:“买不到哦,玫瑰之父里斯听说过没?”
宁宁:“听过。”
她这么喜欢玫瑰,怎么可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