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是痴迷于各种球类运动。
足球,篮球,橄榄球,两组人争抢一个球,将其打入固定区域。
乒乓球,羽毛球,排球,以球为中介,将动量角度打到对方接不过来。
高尔夫,台球,甚至是小孩弹的弹珠,人类从小锻炼,都是为了熟练掌握球的每一次运动,加速,碰撞。
群星时代的人,更是如此。
不过他们玩的,不仅是弹珠,塑料,羽毛。
他们玩的,是超大号的行星,是纯粹由易燃易爆炸的甲烷组成的行星,是一百万个太阳那么大的恒星。
在宇宙中,挑选一颗合适的行星,将它当做台球上的白球,用来攻击其他的星球,从而将一整片完整的星系打散。
也可以像保龄球一般,不需要计算混沌以后的结果,只需要将其他星系打烂,打破平衡即可。
而恒星,犹如星系的母体,孕育着可能存在的生命。
南部大开发的计划,便是引爆白帝城以外区域的恒星,打造生命真空带。
类人和异域生物没有人类的大型航母,摧毁所有恒星,这里将变成除了人类以外,任何低等文明,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
……
由于白风的不配合,白梅暂时没有告诉陈玉宁,关于“慈悲”的任何信息。
陈玉宁只以为白梅请自己来,是为了南部大开发的事情,整天琢磨,怎么用火系异能引爆恒星。
而时差,梦醒之后,仍觉疲惫不堪,感觉身体被掏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不肯起。
等陈玉宁惊讶的发现她还在床上时,离第三次考试已经只有两分钟。
时差眼睛瞪得溜圆,心跳直逼180,蓬头垢面直接传送考场,等她战战兢兢的考完试,终于低分飘过后,又兴奋不已,整天催着陈玉宁找点事做。
事情很快就来了。
为了增加白风与陈玉宁的了解,白梅邀请二人一起观摩九天玄女机动队炸恒星。
寂静的黑暗宇宙里,庞大的九天玄女机动队出动了三只驱逐舰,2艘航空母舰,15只战斗巡航舰的编队。
危险废物号跟其他受邀的小飞船跟在后面,犹如攀附在鲸鱼身上的藤壶。
陈玉宁不由得感慨,九天玄女机动队,不愧是群星第三支军事力量。
她这艘危险废物号整修都花了两个亿,至于身侧这些庞然大物,要花多少钱,更是难以想象。
强大的舰队,带着碾压一切,威震寰宇的力量。
在这样强烈的对比下,陈玉宁觉得个人的力量非常渺小。
哪怕再顶尖的异能者,也没法凭空造一艘飞船出来。
人类的力量,是无穷的。
作为人类的一份子,她感到骄傲。
她望着窗外出神,时差捧着脸,也望着窗外出神。
满月和封山安安静静,各看各的心上人,互不干扰。
只是这样的平静,被时差一句话打破了:
“玉宁,我们为什么还要开这个小破船啊,我们为什么不能跟白风坐一个船?”
“玉宁,是不是我们太low了,你怎么才是蓝星异能者协会会长,你什么时候才能当上群星异能者协会会长?”
“到时候让我当副会长,我不信白风不请我们过去!”
“玉宁啊,你异能好久没长进了,怎么回事,我都7级了,你还8级,你羞不羞愧。”
“玉宁啊……”
时差满腹心事,当天叫她写一篇博士论文她都能口述出来,她脑海里全是主意,心里全是算盘,恨不得立刻用所有积分去兑换白风。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她心里有人,爱而不得,越想越觉得这个危险废物战队,属实上不得台面。
陈玉宁淡淡应了一声,感觉自己颓废良久,确实也该努力了。
这边打点好了,时差又去挤兑满月:
“喂,小垃圾,不要因为是捡来的,你就不努力,你想吃一辈子软饭么?你想想,你能为这个团队做什么,几年了,我就没见你做成什么事。”
本就对满月有些不爽,时差越说越来劲:
“不是我说,玉宁捡你,一点用没有,还浪费了杜川这么好的配件,哪怕给狗装上这么好的配件,也能叫几声响的,你说说,你能干嘛?”
满月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沉默得可怕。
时差当他羞愧,又去指点王秘书:
“王秘书,不是我说你,别光顾着做好人,你看看,这几个月,我们的理财,盈利连15个点都没有,这让玉宁怎么给你续费?”
她一把摘下王秘书的眼睛,扯住领带将王秘书拽过来,小声威胁:
“王秘书,你也不想,被退货吧!”
王秘书冷汗直流,不停摇头。
时差冷哼一声,笑着把眼镜还给了他。
小曼眼疾手快,抱着拖布使劲拖地,试图蒙混过关。
时差一把拽过拖布,盯着小曼看了半天,只看得小曼心里发毛,才笑嘻嘻说道:
“不想被机器人取代,光会拖地,可不行呢!”
她贴近小曼耳朵,悄悄说道:
“春生生物公司的老总,到处找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赶紧去他那里骗个十亿二十亿的,不然就把你送回去。”
此话一出,小曼和王秘书都惊呆了。
封山又紧张又期待,不知道时差要对自己做出什么指示,瞪圆了一双小狗眼,心脏怦怦跳动。
“照片拍得不错,下次再接再厉,多拍点正面!”
“好的,没问题!”
竟然被夸奖了?
封山笑容满面,随即又意识到什么,闷闷不乐的垂下嘴角。
时差是哪里都看不顺眼,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那头樱花粉的长发,觉得自己这个多巴胺的穿搭,跟有老城堡的少城主不怎么搭。
明天就给去染个黑色的!
她想着。
另一边,少城主看完了陈玉宁的资料,正在看时差的。
他漂亮的眉毛皱起,看得一旁管家心疼。
“三次?白帝城简史,她考了三次?”
“我们付出了那么多,她连个名字都记不住?”
“连我的年纪都能记错?19,我看起来像19吗?”
白风显然有些愤怒,管家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这种鲜活的表情。
“少城主25跟19,确实没什么差别!”
听到这样的回答,白风更生气了:
“怎么没差别?19的时候我还有个哥哥,现在就只剩我自己了!”
他这一生,一直在失去,每一年的痛都不一样,对别人来说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年代,确是他全家拼命换来的,毫无意义的一个年份。
有时候,他也怀疑,这样不被铭记的牺牲,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