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说?”
似是对对方的沉默不满,云闲鹤轻出了一阵鼻息:
“算了,直接把整个岛都炸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此时人正躲在某片岛屿上的boss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的被抓紧了一下。
“01.”
“等等!年轻人,不要这么没有耐性。”
“呵,我可不是年轻人。”
云闲鹤这么说着。
因为失血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的贝尔摩德在听到这话时微微抬起头,尽可能仔细的打量着对方。
苏格兰脸上的伪装,如果不是因为刀子割破皮肤的一瞬间,让她发现了端倪的话,根本无法看出那是伪装。
难不成眼前的人也……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云闲鹤慢腾腾的转头看向贝尔摩德,忽的勾唇一笑:
“我可没做任何伪装。”
年轻的样貌,却并非、年轻人?
电话那头的老不死的似乎在一瞬间发现了什么,迫切的张口想要问出声。
但云闲鹤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强行冷静了下来:
“你还剩下20秒来交代你最后的话。”
如果对方说出来的东西不是他想要的,他不介意将人弄死后自己去找人。
只是屏蔽掉一瞬间的监控画面,不让自己看到那些死亡的场面就行了。
尽管监控上并没有显示他所在的地方有什么问题,但是忌惮云闲鹤那些诡异的手段,boss最终还是说出了地点。
“郊外的废弃工厂。”
云闲鹤有一瞬间很好奇,他们为什么都喜欢把交易的地点定在这种地方。
“你一个人去,只有30分钟,到达那里后,gin会告诉你、”
毫不留情挂断电话的云闲鹤将手机甩回给贝尔摩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工藤宅。
还被钉在墙上的贝尔摩德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最终狼狈的笑了笑。
这可能是她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吧。
·
房屋还在燃烧着,周围堆积着消防车跟看热闹的人群。
似乎是有人在问里面的人有没有出来、有没有人能联系上屋主。
屋主本人闲庭信步的绕过这片混乱的场地,快步走向一条没人的街道后,抬手黑掉了周围所有的监控。
【大大,找到了。】
从系统仓库里提了一辆车的勇者应了一声,一边调整着驾驶位的角度一边思索着自己究竟是漏了什么东西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先被抓到的、应该是安室先生。
“果然应该派人全天候保护吗……”
但是谁都不喜欢被监视的感觉,即便它的名义是保护。
靠在椅背上的少年用手指轻敲着方向盘,半垂下的眸子暗沉不明。
在113将标注着目的地位置的系统面板发出来后,云闲鹤利落的发动了车子,同时脑海里快速分析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先出事的应该是安室先生。
然后酒厂发现了对方跟光先生之间的共同性,判断出两人之间的关系匪浅。
又顺着这条线索一点点向下摸,最终发现了他这个幕后者。
但是是什么呢……
安室先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暴露身份,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是他不知道。
于是云闲鹤又想起自己感冒刚醒过来的那两天,诸伏景光每天晚上都回来的很晚的事。
问对方也是说跟着安室去处理了一点事。
因为那很明显是已经解决了的,所以云闲鹤也没有过度追问,只是让对方有事记得喊自己。
毕竟即便是合作伙伴什么的,也不是需要事事都要说明的。
现在看来,很可能就是出在这一件小事上。
手指顺着额头的位置插进发丝。
将刘海半顺上去的勇者在红灯前踩下刹车,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幽幽的吐出一口浊气。
“我应该在一开始扮演一个坏人。”
安静的车厢内,云闲鹤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113没有回应,祂知道自家大人又在为没能顺利的一次性解决掉所有事而烦躁了。
尽管他们有时间回溯的能力,能在旁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解决掉很多事。
但是那很累。
反反复复的时间线,修正错误、更改计划……
恍恍惚惚间,很容易让人记忆混乱。
没得到回应的云闲鹤自顾自的说着:
“这样我就能在一开始把他们全都囚禁、让人无时无刻的监视着他们了。”
【……大大,你这样会让自己像个bt。】
听到这话的勇者嗤笑了一声,嘴角的笑容恶劣,眼神让人有些看不懂:
“你觉得自由跟命哪个比较重要?”
【这两个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说得也是。”
云闲鹤耸了耸肩,脚下的油门随着发动机的轰鸣直接踩到了底。
车子出了城区,一头扎进了树林。
看着在车前灯的照耀下依旧望不到尽头的黑暗,云闲鹤兀得开口,似是在询问,又像是在反问:
“活在我的庇护下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证明自己呢?”
为什么一定要放弃捷径?
113对此不做评价。
因为祂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自家宿主跟那些人是一样的。
不过,云闲鹤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强,虽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因此,他将所有人都纳入了‘被保护’范围内,自己一个人顶在前面。
救赎者从不会向被救赎者求救。
他们只会拼尽所有的燃烧自己,照亮整片天空。
·
今夜无月。
稀薄的云层加重了夜晚的厚度,遮掩掉了群星的光泽。
在森林深处下了车的云闲鹤抬头看了一眼黑暗中如恶魔的巢穴一样的废弃工厂,不急不躁的先给他的车锁了个门,才迈步朝里走去。
他的姿态看起来没有丝毫戒备,闲庭信步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在逛花园。
工厂某处的地下空间。
琴酒看着屏幕上朝着监控摄像头看了一眼的云闲鹤,伸手扯过一旁倒在地上的安室透。
那张神经质的脸上带着渗人的笑容,眼底满是兴奋。
“波本,你们的守护者到了,不睁眼看看吗?”
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在整个房间按下开机键。
所有还有意识的人都挣扎着抬起头,朝着琴酒的方向看去。
被拎着的安室透闻言皱了皱眉,费了好大劲,才睁开那双灰紫色的眸子。
干涸的血迹随着眼皮睁开的动作掉下些许碎屑,惹得他又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
在看到屏幕上那道纯白的、单薄的过分的身影时,安室透下意识的张了张嘴:
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