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手下留情”冯月娥出来跪下说“他们是奴婢的爹娘、哥嫂,还请娘娘放过他们。”
胡灵儿扫了一圈,问“你的爹娘兄嫂,那你爹与兄长去哪儿了。”
小丁在边上说“他们俩去四海钱庄赌钱了。”
安瑞岐听完后,说“劳烦小哥带路去四海钱庄,某不认的那两个腌攒货。”
“娘娘”冯月娥在边上喊了一声。
胡灵儿沉下脸说道“住嘴,把那俩人绑了,与这贱婢一起押送县衙,罪名里外勾结偷盗主家财产。”
安瑞岐拱手说“属下遵命。”
冯月娥爬过来说“娘娘,求您饶了奴婢吧!”
“饶你”胡灵儿冷笑道“本宫就是平日太心慈,让你们觉得都能给本宫当家做主了,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奴婢,本宫要不起,你那里来的还是回那里去。朱管事,你犯了纵容失察之错,本宫给你两条路,一是去通州庄子;二是回将军府领十军棍,降为粗使婆子,二者选一。”
朱娘子跪下磕了一个头说“奴婢愿领十军棍,只要留在将军府,奴婢做何事都心甘情愿。”
胡灵儿一摆手,上来两个护卫一把揪起冯月娥反手压住。
“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给奴婢一条生路吧!”冯月娥哭喊着。
胡灵儿笑笑说“生路,本宫给了你生路,你再反咬本宫一口,冯月娥,你以为你是谁,本宫没下令当场杖毙你,已是给了你一条生路,得寸进尺的结局就是死路一条。”
安瑞岐进来禀报“禀娘娘,属下等人已经把人拿下,偷盗之物也已寻到,请娘娘示下。”
胡灵儿笑着说“把人送去县衙,待会还要请任坊长做个见证,把人押到外面,本宫与任坊长说几话。”
任中齐让开门口的路来到胡灵儿面前,说“娘娘请吩咐。”
胡灵儿笑着说“不必紧张,我记得你养着驴,如今还养着吗?”
“草民如今还养着十几头驴”任中齐的手攥着拳,不知胡灵儿问这些是要做甚。
“明年开春,通政司要在城外建房,本官想让你成立一个跑腿车行,专门接送官员上下值,空余时辰,你们也可在路边的路牌下拉些散客,你可愿意”胡灵儿询问他。
任中齐放松紧绷的神经,在心里盘算了一会,说“娘娘,草民愿意做,可草民要与人商量后,才能禀报您。”
胡灵儿点点头说“应该的,若是有为难之处可去通政司寻本官。白薇,给安统领银钱让他们在外用饭,小丁你随安统领走一趟,回府。”
回将军府后用过饭,让人把冯月娥的物品清点好写好清单,把府里的下人都召集起来。
胡灵儿看着站在院里的绣娘,说“本宫并不是心狠之人,谁都有三朋四友,若真是有投奔而来的亲朋好友,你们若愿接济本宫不会挡着。但是如冯月娥一般把人私自留在铺子里,本宫绝不允许,她爹娘兄嫂偷窃铺子里的物品,本宫已命人把他们送去县衙了,冯月娥么!本宫定她一个里外勾结偷盗主家的罪名,送她与她爹娘兄嫂团聚。朱芳华身为管事,犯有管教不严、纵容失察之错,来人拖下去仗十军棍,免去管事一职,降为粗使婆子,都去前院观刑,若再有手脚不干净者,本宫不介意亲手送她上路。”
柳青四人看着朱管事嘴里堵着布,一棍子打下去,疼的她浑身乱动。
上来两位护卫摁住她,后面行刑护卫毫不手软,一顿棍子下去,朱娘子臀部鲜血淋漓。
十棍子打完,朱娘子已经昏过去了。
唐海玲上前试试她还有气息,蹲下身子对唐连翘说“帮娘扶住你师父,咱们先回后院。”
其余几人也赶紧上前,架起朱娘子,唐海玲背着回后院。
胡灵儿心里也不舒服,可若是不严惩,往后都有样学样,这将军府还不成了贼窝子。
天色不早了,白薇进来禀报“娘娘,天色不早了,该回宫了。”
“寻连翘与茯苓过来”胡灵儿吩咐道。
红参在门口答应一声,疾步朝后院走去。
胡灵儿示意白薇提着包袱,俩人出去。
“娘娘,奴婢来晚了,请娘娘恕罪”连翘与茯苓请罪。
“把冯月娥的物品与清单给她送去,你俩明儿回宫”说完转身上马车。
白薇把包袱递给连翘,说“清单在包袱里,到时让冯月娥对一下,别说咱们赖她物件。”
“知道了白薇姐姐”连翘答应着。
胡灵儿在车上盘算明天找个什么借口再出宫一趟,思来想去也没个正当的理由。
“赵总管怎地在门口”红参掀起车帘看见赵静泉在宫门口不停的走来走去。
胡灵儿闭着眼,心里祈祷东宫可千万别出事。
“娘娘,您回来了”赵静泉的声音响起。
胡灵儿说道“停车,本宫下去走走。”
赵静泉扶胡灵儿下车。
胡灵儿边走边问“东宫出事了。”
“是,护卫砸了外厨房”赵静泉小声的说着“奴婢赶到时,他二人被护卫逼到墙角。”
胡灵儿停住脚步,问“动手了,他二人伤的可重。”
赵静泉答道“他二人没伤着,倒是有两个护卫伤到胳膊了。”
“动刀了,谁动的刀子”胡灵儿加快步伐问道。
“林俊海”赵静泉跟在后面气息没有变化的回答。
胡灵儿来到外厨房,见院里坐着士兵,统领萧兴若沉着脸站在边上。
她先去厨房里看了一圈,墙上还有绿色的菜渣子,四口大锅砸破了两口。
胡灵儿站在厨房门口问“东宫护卫公然在东宫内动手,是想造反么!”
“太子妃请慎言,这话若是传到圣上的耳朵里,你可知有多少人头落地”萧兴若肃声说道。
胡灵儿哼笑道“传,萧统领,你觉得东宫发生的事会瞒得过圣上吗?你们自个儿去圣上面前请罪吧!林俊海你来讲讲为何被人砸了厨房。”
林俊海一瘸一拐的从墙角出来,说“禀娘娘,今个儿臣做的饭食,护卫说是喂猪狗,臣分辨了几句,他们竟然一拥而上掀翻了菜盆,砸破了锅,还打瘸了臣的腿。”
“你今儿做的是何饭食,竟然让护卫群起而攻之”胡灵儿看着他问。
林俊海说“葱爆羊肉,炖豆腐。”
胡灵儿说“本宫给你一次改正的机会,你做的饭菜是何物。”
林俊海抬头瞄了她一眼说“臣是做的葱爆羊肉、炖豆腐。”
胡灵儿抬腿就是一脚,说道“赵静泉,把人先拖下去。”
“臣不服”林俊海挣扎着喊道。
胡灵儿嘴一歪,笑道“林俊海,你是欺辱本宫没鼻子吗?菠菜豆腐、清炒黄豆芽,本宫给你生路你不要,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拖下去。”
“娘娘恕罪,咱们是做的不对,可护卫也不能冲进来就砸厨房,他们分明没把殿下与您放在眼里”赵绩看着林俊海被内侍拖了下去,赶紧出来解释。
“想要马儿跑得快,还不给马儿吃草,赵绩,本宫问你,克扣军士的伙食是谁的主意,本宫劝你最好说实话,厨房可有的是帮厨打下手的”胡灵儿冷着脸问。
赵绩的手攥了松,松了攥,最后说“是林俊海的主意,您定的条款咱们捞不着银子,林俊海才想出这个移花接木的主意。”
“你撒谎,明明是你撺掇祖父干的”帮厨的里面窜出来一个半大小子,指着赵绩说道“就是你说的,你都推到祖父身上,捞的银子都在你怀里揣着呢?”
赵静泉上前伸出手说“赵绩,是你自个儿拿出来,还是咱家出手。”
赵绩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
赵静泉一把抓住,在手里掂掂,说“你小子下手挺黑啊!连兵士的饭食都敢克扣,既然要财不要命,咱家成全你,拖下去严刑拷打,让厨房的人都去观刑。”
胡灵儿看着地上的士兵问“谁领的头,是你们自己说还是本宫派人严刑拷打。”
停了许久,见一壮汉站起来说“是小的先出的手,小的饭量大,饭菜没荤腥还不管饱,小的气不过才出头教训他俩,谁知他们竟然动刀子,还砍伤了俩兄弟,小的这才把锅砸破了。”
胡灵儿说“别觉得法不责众,一个人成不了事,本宫再问一次,参与者站出来。”
又站出来了七个人。
胡灵儿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臣禀太子妃,他们罪不致死,请太子妃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萧兴若拱手说道。
胡灵儿气道“萧统领,若是本宫不放你待怎样,治军不严、纵容兵士冲击东宫,你自身都难保,还给他们求情,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求求菩萨保你一条小命。”
萧兴若面无表情的说“臣自知是死罪,若是兵士们吃的饱,他们岂会打砸厨房。论责罚,娘娘的过错也不小,在东宫的治下竟然出现克扣兵士口粮的事,传出去只怕天下人耻笑。”
胡灵儿今天在外面处理了一天的官司,早就心累的不行,回来后东宫也不省心又发生了这种事,偏又遇见个木头一样的统领。
“萧统领,你竟然以下犯上”赵静泉在边上说道。
胡灵儿摆手示意赵静泉别说话。
她接着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触犯了国法家规,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带头的几人仗八十,其余人等仗六十。赵静泉你在这看着行刑,本宫去御书房请罪。”
萧兴若也跟在后面去御书房。
胡灵儿边走边思量怎么说,才能把罪责减轻些。
御书房内,皇上坐在那儿不知想些什么。
李翊昊飞快的看着奏章,理解里面的意思,再写下批语。
“太子,太子妃回宫若是知道东宫发生的事,她会如何处置”皇上轻轻的敲着桌面问。
李翊昊写完批语,抬起头说“父皇,您别敲桌子,儿臣一听敲桌子就想方便。”
皇上气乐了,对冯大伴说“看到了吧!明明是他自个儿不去恭房,如今倒是埋怨起朕来了。”
李翊昊放下笔,站起来说“儿臣先去恭房,回来再与父皇您讲。”
看着李翊昊去了后面,皇上问“大伴,你说太子妃会如何处理此事啊!”
“圣上,您这话可为难老奴了,这朝中大事,老奴如何敢插言呢?”冯大伴笑着推辞。
皇上缓慢的站起来说“朕允你讲。”
冯大伴笑着说“唉吆喂,老奴谢圣上,那老奴就大胆的说了,依老奴看,太子妃娘娘会严惩,但不会取那些兵士的性命,这些是老奴猜的,也不知对不对。”
“何事对不对”李翊昊说着走进来。
皇上踱着步子问“说说你的看法。”
李翊昊想着胡灵儿的行事方法,说“儿臣觉得她处置完了,会来与父皇您请罪。”
“那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她”皇上踱着步问。
李翊昊说“不知,这种事儿臣没经过,全凭父皇圣裁。”
胡灵儿回宫后,皇上就收到消息,她在东宫的行事,都有内侍一五一十的禀报给圣上听。
她与萧兴若一前一后的到御书房。
胡灵儿跪下磕头,说“启禀圣上,今儿东宫发生护卫打砸外厨房的事,臣媳问过得知是厨子克扣护卫的饭食,才引起护卫的激愤。臣媳责罚带头兵士八十军棍,其余参与者六十军棍。两名厨子臣媳准备命人挑断他们的右手手筋,告诫他们有些银钱能赚有些不可。臣媳用人不当,事后又不曾查看一二,才酿成今儿的祸事,是臣媳的错,请圣上降罪。”
萧兴若拱手道“禀圣上,这次事件是臣之过,治军不严,请圣上降罪。”
皇上说“萧兴若降为昭毅将军,罚俸六个月。龙虎将军胡灵儿罚俸三年,退下吧!”
就这么结束了,这责罚也太轻了吧!
晚上,胡灵儿讲起今儿一天的遭遇,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好长时间不出事,一出事就跟商量好似的,一起找过来,要累死我了。”
李翊昊笑着说“又没用你打仗,你累啥。”
“比让我去打仗都累,主要是心累”胡灵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