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钟表
作者:秋天的果实   明堂春色最新章节     
    胡灵儿又一次垂头丧气的离开。
    到了档案室,双手撑着腮坐着发愁,师父实在不愿意成家那就算了,可自己也没有多少空闲,帮他管理地里的农作物啊!
    “胡副千户”外面有人喊她。
    胡灵儿答应着出去,见郑宥德在人事局公房门口招手,锁上档案室的门去人事局。
    “什么事这么神秘”胡灵儿问。
    郑宥德嘘了一声,左右看看没人才小声说“据可靠消息,飞贼案牵连一批官员,近期会抄家。”
    “你听谁说的,这消息准吗?”胡灵儿怀疑的问“镇抚使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怎么抄家。”
    “我的意思是,消息要是真的,你带上兄弟我一起,咱们再发一次财如何”郑宥德说出找胡灵儿的目的。
    胡灵儿笑着说“这种好事还轮的上咱们,要是上官真让我负责,我保准带你一个。”
    “就这么说定了”郑宥德伸出手比划着要击掌。
    胡灵儿与他三击掌,定下盟约。
    “这案子到底怎么定的”胡灵儿问“不能没定就先抄家吧!”
    “胡副千户,你与老郑谈论什么,可是飞贼案”张茂端着茶碗进来问。
    胡灵儿点点头说“是啊,这么久了也没个信,让人好奇结局是怎样的。”
    张茂说“我听说两位镇抚使大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很快这事就要有结果了。”
    胡灵儿实在是佩服俩人的消息灵通。
    三个人坐下,胡灵儿问张茂“张总旗,你说咱们锦衣卫犯了法,抓起来会动刑吗?”
    “会,就像去年有桩命案,当时把人抓来,先让他们自辩清白,五个人的口供都没有破绽”张茂端起来喝了一口水说“让他们尝了盐水鞭子,有个人招了。”
    “知道是谁吗?”胡灵儿的心怦怦的跳着。
    张茂说“不知道,这些是机密,只有上官知道。”
    胡灵儿心里很是失望,面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听着俩人谈论别的事。
    回到档案室,胡灵儿又翻看着档案,怪不得当初自己整理档案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总算是知道哪里不对劲,就是没有审讯犯人的口供,等找机会问问张茂。
    看着天色不早,跟值守侍卫讲了一句有事回家,就签名离开衙门。
    在路上买了只烧鸡,买了二斤肉一副猪蹄回家。
    蒸上米饭,做的菠菜肉丝鸡蛋汤。
    俩人吃着饭,李翊昊问她“你写的才子配佳人的书,太不真实了,哪有这么多的俊男靓女,男的简直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神通广大。”
    “你在我家乱翻我的书稿,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小偷。有没有这种人你比我知道啊!你当初不就是演了个不食人间烟火、无所不能的霸道总裁吗?我只不过把现代社会改成了古代社会,把幻影换成了马车,把俩人约会的餐厅换成了寺庙。这才多长时间,你自己演的角色就忘的一干二净。”胡灵儿对李翊昊就是一顿调侃。
    李翊昊说“你回来不是给我做饭吃,是回来让我生气的,我自己在家里无聊,看书提出意见,你不虚心接受还狡辩。我拍的片子我都记不住,你记得这么清楚,莫非你暗恋我。”
    “暗恋你个头,我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时我的第一部网文就是写的这种题材”胡灵儿说“托你的福,赚了一波生活费。”
    “你上学是自己打工挣生活费么!”李翊昊问。
    胡灵儿收拾着碗筷说“咱们还没熟悉到要相互交底的地步,所以你别问我的以前,我也不会无聊到去问你的过去。我要去上衙了,晚上我回来的晚些,你饿了就让人给你送饭。”
    她锁上门走后不久,就有人从墙上爬过来给李翊昊了一份奏章,他看后说“还回去,晚上送来四菜一汤。”
    “是,郎君”来人又顺着墙爬回隔壁院里。
    胡灵儿下午又去找老王大夫,老王大夫正在给几个校尉拔火罐,她顺便在边上观摩了一会,说“师父,我试试。”
    “胡副千户,你行不行啊!可别烧着人”校尉对站在背后的胡灵儿说。
    “放心,我师父就在边上站着,我不行不是还有师父在吗?”胡灵儿笑着说道。
    她在老王大夫的指点下,点着纸条放在陶罐晃了晃两下,扣在校尉的背上,连拔了三罐。
    老王大夫说“要不要学切脉。”
    “师父这个我真的学不会”胡灵儿有自知之明,切脉她是永远也学不会。
    “你还没学怎么就知道不会,先学两天试试”老王大夫鼓动她学。
    胡灵儿想想还是拒绝了,对师父说“让福双学吧!我只学我想学的。”
    在诊室待到诊治的人都走后,她才离开回档案室。
    散衙后去宣南铺子讲学,上完课后,胡灵儿对何盛讲说“明天,你带两个人去前朝市铺子,里里外外在打扫一遍,不准多事、不准多话。”
    “是,东家”何盛答道。
    “行了,早些关门”胡灵儿说着走出去见几人利落的关门上锁,才朝家走。
    开锁进门,见屋内透出烛光,停下脚步,有多少年自己回家都是黑灯瞎火的,这透出来的烛光让她的心有了一丝松动。
    “回来了还不赶紧进屋,是要当门神吗!”李翊昊在屋里讲“真没见过这么傻的女人。”
    胡灵儿关门上锁,进屋见桌上摆着饭菜,问“你没吃饭。”
    “没有,等你一起”李翊昊坐下盛了一碗汤给她说“尝尝看,这排骨汤做的怎样。”
    胡灵儿洗手坐下喝了一口汤说“不错,喝到肚里暖烘烘的。”
    李翊昊说“没感动的想说些什么。”
    胡灵儿吃着排骨说“你这是请吃饭呢还是开茶话会呢?铁公鸡拔根毛还要别人敲锣打鼓的赞扬啊!”
    “吃吧吃吧!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解风情的人”李翊昊气的扒拉着饭说。
    胡灵儿咽下嘴里的饭,细声细气的说“昊哥哥,人家好喜欢这汤汤哦!你再帮人家盛一碗,好吗?”最后一句语调拐了七八个弯,还不忘抛了个媚眼。
    李翊昊听着这话,看着她的表情不禁打了个冷战,说“停,你还是做回你自己吧!我看着瘆得慌。旁人做出这表情让人赏心悦目,你做这表情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你实在不是当女友的最佳人选。”
    胡灵儿说了一声“切,我当然不会是配角,老天是让我过来当主角的。”
    “你也太自恋了”李翊昊说。
    胡灵儿笑了一声说“我这不叫自恋,是人间清醒。”
    这顿饭在俩人的斗嘴中结束。
    饭后胡灵儿要给李翊昊换药,李翊昊却要洗澡。
    胡灵儿说“你只能擦拭身上,不能洗。”
    “你给我擦背,我后背痒”李翊昊说道。
    胡灵儿说“明明是你欠我的,怎么现在净你使唤我。”
    说归说还是去厨房兑水端到卧室,给他擦背抓痒。
    “灵筠,你给男生擦澡怎么一点都不脸红”李翊昊伸开双臂让她给擦胳膊。
    “你是从马王堆爬出来的古董么!说这些没营养的话,男女同居都不脸红,我给你擦个澡难道还要羞愤而死”胡灵儿白了他一眼说。
    李翊昊抛了个媚眼给她,说“我不用你死,只要你以身相许就行了。”
    “哎呀,你可别恶心人了,什么年代了还流行这以身相许的”话说到这儿戛然而止,胡灵儿垂下头说“我错了,忘了这是在古代,我应该羞愤而死。”
    “没那么严重,我说了只要你以身相许,我的清白之身都被你看了、摸了,你得负责,要不换我以身相许也行”李翊昊还在贫嘴。
    “别贫了,快擦洗完了我给你换药”胡灵儿说“我今晚要写大结局。”
    写完书稿又是半夜三更。
    去榻上躺下,就听李翊昊说“我现在相信,你不依靠别人也能活的很好。”
    “快睡吧!我困了”胡灵儿说完沉沉入睡。
    早上起来散着头发出去看什么时辰,结果是阴天。
    “看什么”李翊昊抬头看看天上什么都没有,问她。
    胡灵儿说“我看时辰,怎么是阴天。”
    “辰时了”李翊昊说“还要出去。”
    “去送书稿,我要换衣服”胡灵儿回卧室拿出衣裙换上,用木簪把头发挽起来,脸上修饰好,背着包出去。
    李翊昊着实被惊艳到了,平时看惯了扎着马尾、穿着暗色衣服的胡灵儿,几时见过这么灵动的胡灵儿,不禁说道“这样打扮多好看。”
    胡灵儿吐出两个字“肤浅”就挎着篮子出门。
    把书稿交给景彦鸿,又换回一大包银子,在街上逛了一圈,把脸上的修饰擦掉,去了前朝市的铺子。
    何盛带着单水秀、唐海玲在铺面打扫。
    “胡大人”胡灵儿走到铺子门口,听到有人唤她。
    看着周志才从香粉铺子里出来拱手道“不知大人可有空闲听草民说两句闲话。”
    “讲”胡灵儿看着瘦了一圈的周志才说。
    周志才低声问“不知大人可愿买下草民的这间铺面。”
    胡灵儿没说话示意他讲下去。
    “这间香粉铺子是舍妹的嫁妆,也怪她得势时不知收敛,在外面说了这是她的嫁妆,现在妹婿失势,有人眼红想要这铺子,把草民的侄儿抓进牢里,草民想把铺子卖给大人换回侄儿”周志才躬身说道。
    胡灵儿瞅着他说“本官不想买铺子,你的侄儿没有父母么!要你来卖令妹的嫁妆救他。周老板的侄儿叫什么,做了什么为非作歹的事被抓进去。”
    周志才说“不敢欺骗大人,草民的侄儿叫周瑞丰,他在赌坊被抓。”
    “周老板可是想让你侄儿继承你的家业”胡灵儿说“你自己有铺面为何不卖,要卖令妹的铺子。依我看你的家产不如现在都卖了,以免你那侄儿都送到赌坊去。我不明白你有女儿,为什么家业不给自己的亲女儿,要留给一个赌徒。”
    周志才愤愤的说“女儿有什么用,没有兄弟撑腰在婆家还不是挺不直。”
    “本官也是女子,你不是也要俯首跪拜”胡灵儿冷冷的说“你既然这么瞧不上女子,干嘛还要从女人肚子里出来。你瞧不起女子,干脆自己生儿子,干嘛还要麻烦那么多的女人大命换小命。”
    说完也不稀搭理这个死老头,进自家铺子里看了一圈,任中齐介绍的木匠手艺靠谱,楼上隔间比自己构想的还要好。
    吩咐何盛锁上门,几人坐着驴车往回走。
    “东家,女人生不了儿子不是该死吗?”唐海玲低着头问。
    胡灵儿说“谁说生女儿就该死,别人我管不到,在我这儿若是有人觉得生女儿不好,那他也趁早滚蛋。”
    回到家,院里摆着二三十个玻璃瓶子,胡灵儿惊喜的拿起来说“多谢同知大人。”
    “看见玻璃瓶子就高兴的道谢,你要是见了屋里这物件,岂不是要跪下磕头了”李翊昊站在屋门口说。
    胡灵儿轻轻放下玻璃瓶子,去屋里看是什么物件会让自己跪下。
    “天啊!李翊昊,我没看花眼吧!这是落地钟”不能用高兴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她抚摸着外壳问“这是从哪儿弄的。”
    “做的,我命人做的”李翊昊得意洋洋的说“你说这落地钟会不会大卖。”
    胡灵儿说“当然会大卖,想不到你会让人做钟表,玻璃瓶子也是你让人做的。原来你不是绣花枕头,肚子里还真有些墨水。”
    “小意思,我再不济也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这些对我来讲是小意思”李翊昊很臭屁的说“我知道我了不起,你不用崇拜我。”
    胡灵儿看着落地钟说“你现在离崇拜还远些,不过佩服可以有。”
    “死鸭子嘴硬”李翊昊咕囔了句,又说“我告诉你怎么上弦。”
    胡灵儿看着李翊昊从袖袋里掏出一块怀表,打开后看了时间,调整指针后开始用钥匙插入右边弦孔拧起来,上满弦后又插入左边拧,弦满钟锤左右摆动。
    李翊昊说“这钟七天上一次弦,右边的孔是走时,左边是报时,记住了。”
    胡灵儿答应着去外面拾掇猪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