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胡灵儿吃亏
作者:秋天的果实   明堂春色最新章节     
    别问为什么,因为看台上的呼喊声比上一场还热烈。
    锣声响起,这局胡灵儿赢了。
    胡灵儿走下场地小声问许祭酒“祭酒大人,这比赛输赢是谁说了算,不会是看谁家叫好声大吧!”
    “怎么会,你见那边的人了吗?他们就是裁判”许祭酒指着不远处的两个人说。
    “姑娘,你要去抽签,抽出下一场的对手”马武过来说。
    胡灵儿起身跟着马武去东北角的看台,前面站着三位大官,胡灵儿拱手行礼后,站在一边等候使团的选手。
    使者团传来呼延退出比赛的消息,只有布日固德与伊德日继续参加比赛。
    伊德日恶狠狠的看着她说“你们大燕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赢比赛,光明正大的打,你们根本打不赢。”
    布日固德在边上也说“你们中原人一贯阴险狡诈,不敢明面交战,只会玩阴招。”
    “正面交战,好,我满足你们的正面交战”胡灵儿笑着说“我告诉你,哪一场比赛我也是堂堂正正和你们交战,你们输了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别的本事没学会竟然学会了倒打一耙。既然不识抬举,就别怪我打的你们爹娘也不认得,抽签吧!”
    好巧不巧的,胡灵儿又跟伊德日一组摔跤,布日固德轮空,直接跟俩人的胜者比赛。
    铜锣响起,胡灵儿上场,伊德日赤裸着上身走过来。
    这真是要玩摔跤啊!这玩意自己不会,胡灵儿心想完了,这牛皮吹大了。
    伊德日上来冲着胡灵儿的脸就是一拳,这一拳胡灵儿的脸闪开了,可是右肩膀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这一拳直接让她后退了四五步。西面看台上爆发出叫好的声音,印象中好像自从上了大学后,就没被人打的这么狠过,时隔多年又尝到了被人打中的感觉。
    既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角力,自己没什么可怕的,胡灵儿攥紧双手拉开架势,冲着挥拳过来的伊德日就一记无影脚,随即一个跨步,一手抓住他的左手腕,一手抓住他的上臂用力一拧,就听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伊德日发出一声惨叫。
    内侍宣布胡灵儿胜。
    胡灵儿回到场下坐下,鲁恒泰问她“挨了一拳,可要紧。”
    “不知我师父来了没有”胡灵儿说“疼,很疼。”
    “马武已经去请大夫了,可还能比赛”鲁恒泰问。
    “能,只要把布日固德打趴下,后面的就不用比了”胡灵儿说“伊德日这小子真是个狠角。”
    “你师父来了”鲁恒泰抬抬下巴说。
    “师父,你也来看比赛”胡灵儿咧着嘴笑。
    “你这笑丑死了”老王大夫嫌弃的说。
    胡灵儿说“我是疼的笑起来不好看。”
    老王大夫按按她的肩膀说“骨头没事,皮肉伤,现在也不能上药,我给你扎两针先止疼。”
    胡灵儿疼的哇哇叫“师父不扎了,疼,疼啊!”
    “像什么样子”老王大夫训斥她“比别人打你还疼。”
    “不一样的疼”胡灵儿擦着眼泪说。
    “国子监没人了么!让你个女子跟男子比赛”老王大夫说“当我听到是你比赛,吓了我一跳。”
    “师父,你说啥呢,后面坐的都是国子监的学兄学弟,杀鸡焉用宰牛刀”胡灵儿说“他们都是以后的国之栋梁。”
    许祭酒急匆匆的过来说“蛮子提出取消乐器比赛,这场比赛完了直接比射箭。”
    “不要脸的玩意”老王大夫说“你才将就应该把他的腿打断。”
    许祭酒说“还有呢?他们提出胡灵儿与布日固德的比赛只限一刻钟,若是一刻钟内俩人不分胜负就算平局。”
    胡灵儿冷哼一声道“这条件提的真好,上场后他不用打,满场跑就是,一刻钟后双方打平。接下来的两场比赛,只要使团赢了,咱们双方就是平局,皆大欢喜多好。既然这样我接下来不用比赛,直接宣布平局就是。”
    鲁恒泰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胡灵儿觉得郁闷无比,早知道这种结果,自己才不出头打这场比赛。
    老王大夫起针后说“这胳膊可别用力过猛。”
    “谢谢师父,我知道”胡灵儿说“师父没去给伊德日看胳膊。”
    “没有,我不是御医。镇抚司衙门除了值守人员,其余人等都来看比赛,你呀这次是打出名了”老王大夫背上药箱说“是凶狠的名声。”
    说完自顾离开,胡灵儿嘟囔着“我也不愿意啊!不凶又赢不了。”
    这次休息时间长些,太阳照在身上真想睡一觉。
    “咣”铜锣响起,一声洪亮的声音宣布应使者团要求取消乐器比赛,胡灵儿与布日固德摔跤比赛开始。
    布日固德出来,很斯文的行礼,胡灵儿抱拳行礼后,挥拳过去。布日固德真是扭头就跑,胡灵儿停住脚步不追,他就不跑。
    俩人间隔十几步的距离,胡灵儿从腰上解下布带,一头打个活结,你既然不想当人,那就当马吧!
    胡灵儿猛然发力冲向布日固德,布日固德撒腿就跑,胡灵儿举起手里的布带摇起来,套向布日固德。看台上一片惊呼,眼见套中他的脖子,他越挣扎绳扣越紧。
    胡灵儿等他不挣扎了,才过去一脚把他踹翻在地说“跑啊!窝囊废。”
    “姑娘,你还是给他解开吧!别把人给勒死喽”内侍过来查看说。
    “是,大人”胡灵儿答应一声“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我卸你胳膊,你们已经输了。”说完用脚踢向他的肩膀,咔嚓一声不知是断了还是掉了。
    蹲下松开扣,取下布带,对内侍行礼道“还请大人派人给他医治。”
    内侍招手,过来两个兵士抬着布日固德下场,至此这场比赛胡灵儿赢。
    使者团与国子监的比赛结束,以国子监三场比赛全赢占的头筹。
    当许祭酒带来使者团想与胡灵儿切磋射箭的消息时。
    胡灵儿是拒绝的,她对上许祭酒希冀的眼神说“祭酒大人,学生真是不擅长骑射,若是输了,蛮子会继续挑衅。”
    “可是不把他们打疼打怕,他们是不会安分的”许祭酒说“只有在他们自以为的强项上,打的让他们失去倚仗,他们才会老实些。”
    “学生明白了”胡灵儿站起来说道“学生现在就去准备。”
    马武背着弓牵着马匹过来说“姑娘,同知大人让您随意,不必把得失看的那么重。”
    同知大人这马后炮来的还真是及时,比赛都快结束了还说有什么用,胡灵儿心里嘀咕,嘴上笑着说“多谢同知大人。”
    翻身上马,接过弓箭,催动马匹走向场地。
    使团那边出战的是位叫阿茹娜的姑娘,她身材高挑、健美,翻身上马的动作利索。
    声音洪亮的裁判大声说:跑三圈射完十支箭。
    阿茹娜先催动马匹跑起来,胡灵儿在场边看着她射箭,真是如行云流水般自然,非常的飒。
    三圈射完十箭九中,胡灵儿拍着巴掌,人家射的真好。
    轮到她时,催动马跑起来,按照自己算的距离搭弓放箭,三圈射完,成绩跟阿茹娜一样十箭中九。
    内侍宣布射箭打平,此次比赛国子监获胜。
    皇上领着文武官员离去,胡灵儿把马匹跟弓箭交给马武,让他送回去,她准备离开赛场。
    远处冲过来一个手持马鞭的女子,冲着胡灵儿就是一鞭子,她下意识的抬胳膊遮挡,衣服袖子渗出血来。
    “胡灵儿,你受伤了”关大鹏说“你是什么人,竟敢伤害朝廷命官。”
    “看她穿着应该是使团的人,输了比赛来报仇”胡灵儿说道“想打,我成全你,今天我就打的你满地找牙。”
    含怒出腿,直接把她踹飞,上前几步抓住她的头发,啪啪的扇她耳光。
    “胡灵儿,用鞋底子抽她”周秀才在边上递过来一只鞋。
    胡灵儿接过来,别的地方不打就抽她的脸,等鸿胪寺官员赶来,这人脸已肿的看不出原样。
    “胡百户,她是使者团的人”来的官员说“这打的也太狠了。”
    “大人,是这女子先冲上来打伤胡百户的”赵义祥说“使者团的人也不能随意殴打我朝官员,必须严加惩罚她。”
    胡灵儿的右手臂耷拉下来,袖子上血迹斑斑,她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
    关大鹏说“胡灵儿你别哭啊!是不是很疼,我背你去找大夫。”
    胡灵儿擦着眼泪说“我想我爹娘了,被人欺负了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
    关大鹏冲过去踹了女子两脚,边踹边说“我让你欺负人,我踹死你这个贱女人。”
    周秀才在边上说咱们明明是赢了比赛,现在却遭蛮子背后下手,就因为使团只能赢不能输么!
    “咱们不能就这样算了,以后有其他使团有样学样,咱们赢还是不赢”有学子说。
    “对啊!赢了背后再给一刀,那可划不来”学子嬉笑着说。
    胡灵儿说“大人,请把人带回去吧!使团的人问起来,您照直讲就是,麻烦您转告他们,若再敢挑衅,这个就是例子。”
    说完话背着乐器提着军刺离开场地。
    马武赶回来听到她受伤已经离开的事后,驾着马车找了一圈没找到,只好回锦衣卫衙门复命。
    胡灵儿和曹云山正坐在任中齐的驴车上,任中齐说“俺们见你出场比赛,开始都挺吃惊,后来见你揍蛮子的功夫,才知道上次你打的轻多了。”
    “老任说的对”曹云山说“这样一比,他们学的功夫也不咋样。”
    “不能这么说,他们学的时日短”胡灵儿笑笑说“只要坚持练习,一样会很厉害。”
    曹云山沉吟片刻说“百户,你这次是要转明么!”
    “上官是这么说的”胡灵儿说道“到底是个什么章程现在还不知道,你们还是尽心当差吧!”
    “俺们看比赛让同知大人碰到了,不知有什么处罚”任中齐惴惴不安的说道。
    “你跟曹总旗看比赛的事,我跟同知大人禀明过”胡灵儿想想出现的那一帮人有些头疼的说“同知大人没想到会去那多人。”
    曹云山说“我说不让他们去,那些兔崽子偏说是去学习,这下好了咱们自己送到上官面前,真是他妈的背。”
    胡灵儿叹口气没说话,她自从离开豆腐坊就不顺,现在更好接连被人打,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
    在胡同口下了驴车,回家开门,把二胡、军刺放好。这才脱下衣服,拿起镜子看着肩膀一片青黑色。胳膊被鞭子抽的这一下,皮肉已经绽开,边上已经肿起来。
    穿上大袖衫去厨房引着火烧水,馏上包子,在厨房等着水开。
    水开后舀到盆里,用布巾擦洗伤口,倒上酒还没来得及消毒,大门敲响,答应着开门,见是李翊昊跟老王大夫。
    “师父,你怎么来了”胡灵儿问。
    老王大夫说“你又被蛮子打了,伤的可厉害。”
    进到厅堂闻到有酒味,李翊昊说“你喝酒了。”
    胡灵儿白她一眼说“是啊!想给胳膊喝酒,这不还没喝上。”
    “伸出胳膊我看看伤口,这是用的什么鞭子,竟然有倒刺”老王大夫说“这人太狠了。”
    “我也不知道那女人发什么疯,上来就用鞭子抽我”胡灵儿说道。
    老王大夫用酒给她消毒,敷上药包扎起来,说“我看看肩膀上的伤怎样。”
    胡灵儿拉开衣领,露出的青黑色触目惊心。
    李翊昊没想到会是这样,问道“这么严重,伤着骨头没有。”
    胡灵儿扭着头说“不严重,离心脏还远着呢?”
    老王大夫给她抹上药膏说“这药膏每天抹两次,七八天后会恢复原色。注意吃食上别吃发物,我让人给你煎药送来。”
    “师父,你开药方我自己煎药就行”胡灵儿说道。
    老王大夫坐下给她开好药方,李翊昊伸手拿起来说“让马武抓好药给你送来。”
    马武接过药方转身走了,老王大夫又叮嘱她,先把药浸泡,三碗水煎成一碗。
    胡灵儿点着头送走他们,马武拿着砂锅和药包回来,要给她煎药。
    “不用,我自己可以”胡灵儿说“马武你回去吧!我要先歇会。”
    马武说“那好,我回去了,姑娘别忘泡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