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法从她在卯中小旗时,她就提起过,现在不过是旧话重提。
“百户是怎么知道他们身份的”任中齐问。
胡灵儿没接这话茬,而是说“我想说的第二件事,就是你们商量出个能认出自家人的法子,还有发现异常需要探查时,不能让对方察觉出来有人跟着,都让对方发觉了你还怎么探查。”
“这些事,属下会跟任总旗商量”曹云山回答。
话儿说完了,胡灵儿起身离去。
“哎呦喂,这女百户打人可真疼”曹天雄捂着肚子说“打的我这五脏六腑差点挪位。”
“大家伙都是腿,怎么她的腿硬的跟石头一样”王永峰挽起裤管看腿上青了一片。
“赵杰,你是咱们里面被打的最轻的一个”曹天雄呲牙咧嘴的说。
赵杰掀起褂子看着肚子上的脚印说“你看看这是啥。”
唐贺年说“都别说了我是最轻的那个,就是背疼些。”
任中齐走过去掀开他的褂子,见他背上红肿一片,叹口气说“老曹,俺老任认栽,这个百户俺服了。”
“小丫头片子,下手也忒狠”曹云山嘟囔着“明明都认出是自己人还下狠手。”
“二叔,我们没试出百户大人的深浅”曹天雄说“除了最开始的几招狠些,后面打的已经不那么疼了。”
曹云山用手拍拍他的头说“那是疼的没知觉了。”
“属下后来也没觉得疼”唐贺年说“就是才开始打的真他妈的疼啊!她年纪不大,这功夫是怎么学的。”
“以后好好的当差吧!这亏吃的冤,也没脸说出去”曹云山叹息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
胡灵儿买了两个包子回家吃,下午睡起午觉,陶玉泉来了。
“师姐,我明天回小陶庄,你去吗?”陶玉泉问。
胡灵儿说“去啊!明天咱俩一起去,怎么看着不开心。”
陶玉泉叹口气说“你知道师母的侄女来了吗?她常常说我是朽木不可雕也,一脸的瞧不起人。”
“你是跟谁学医呀,叫谁师姐呀,这就受不了了”胡灵儿笑着说“以后你要是出师给人看病,还不让病人抱怨两句。我怕疼,师父每次给我针灸,都疼的我哇哇乱叫,也没见师父不高兴啊!医者父母心,你要有一颗包容的心。至于师母的侄女,你愿意就搭理她,不愿意就当成无关紧要的人,毕竟她是客人,不是家人。”
“我懂了,以后我不搭理她”陶玉泉在这儿待了时间不长就回去了。
她去街上买些糕饼,去布店买了七尺竹绿色棉布,又去粮铺买了一石米,讲定明天一早跟着她去小陶庄送米。
回来后继续写小说,虽然说是照葫芦画瓢,也不能真的照画,除了案件和人物不变,里面的交通工具、通讯器材都得改成坐驴车、骑马或飞鸽传书、小狗送信,还有法医也得改成仵作。
坐在桌前写了一会儿,就觉得自己手酸,这圣武帝怎么也没发明钢笔啊!用毛笔写字也太不方便。
写完一章,拿起来读一遍,再修改几个词语。
写完三章,收拾好桌面,洗澡睡觉。
早上起来洗漱完,就听见大门敲响,答应着去开门,见是曹云山和任中齐,俩人手里还提着篮子。
“还请百户大人引荐周秀才,属下是来请他写牌坊名字的”曹云山说道。
“好,走吧!”胡灵儿关上门领着俩人去周秀才家。
迎面走来陶玉泉,他提着篮子喊道“师姐,你要去哪儿。”
胡灵儿说“你先去家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回。”
“师父做的龟苓膏,让我给你带来两罐”陶玉泉说。
“苦不苦,太苦我可不吃”胡灵儿随口说道。
“师父听见又要骂你不知好歹”陶玉泉说“师父总共做了三罐,给你两罐,这可是好东西,我都没有。”
“先去家里等着”胡灵儿说了两句就领着人去敲周秀才家的门。
开门的是周娘子,她见是胡灵儿表情还有些不自然。
胡灵儿抢先开口说道“周大娘,这两位是宣南坊的曹坊长和棋牌坊的任坊长,他二人上门是想请周秀才写牌坊名字。”
“快些请进”周娘子笑着说“家里有些乱,让客人笑话了。”
周家的院子也是三间北屋,三人跟着进厅堂坐下。
周娘子去西厢房喊周秀才出来见客,等了一会儿,才见周秀才进来。
胡灵儿给他介绍了曹云山与任中齐,俩人说明来意,揭开篮子上的包袱,一个里面放着一条子猪肉、两条鲤鱼、两个油纸包;一个里面放着文房四宝。
“周秀才写完我俩另有一贯钱的谢礼”曹云山拱手说道。
“曹坊长,写完后是你跟任坊长各有一贯钱的谢礼吧!”胡灵儿问。
“是俺跟老曹各自出一贯谢礼”任中齐也拱手道。
“还请两位跟我去书房”周秀才说道。
“师姐,咦,你身体有病”陶玉泉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在屋门口说。
“不是跟你说让你在家等着吗?怎么乱跑”胡灵儿说道。
“粮铺的人来了,问什么时候走,我来找你”陶玉泉说道“这位先生的脸色青白是病了,要早些看医才是。”
“好不了了”周秀才咧嘴笑笑说“我早就发现不对,所以才想写休书,让你离开。”
“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周娘子哭起来。
胡灵儿瞪着陶玉泉说“看把你能的,你去给他切脉。”
陶玉泉低下头小声说“师姐,望闻问切,我只从医书上学了这望,你可别告诉师父。”
“从医书上看了就会,那世人都能做大夫,拿不准的事你也敢往外说,看把人给吓的”胡灵儿埋怨他。
“面色青白,症状是乏力、胸闷还有睡不着觉,医书上是这么写的”陶玉泉说道。
胡灵儿站起来行了一礼问“周秀才听着我师弟说的症状可对。”
“是有些像”周秀才迟疑着说。
“等明天我去请师父来给你看看吧!”胡灵儿无奈的说。
“今天不能请么!”周娘子着急的问。
胡灵儿说“我今天要跟师弟去他家不得空,周秀才还是赶紧写牌坊名字吧!福双咱们走了。”
拉着陶玉泉离开周秀才家。
坐在马车上,陶玉泉问“师姐你还生气。”
“没有”胡灵儿说“等回去后,你跟师父说今天的事。”
到了小陶庄,胡灵儿先去陶玉泉家放下礼物,又领着粮铺伙计去卸粮食。
陶仲学夫妇下来扛米,胡灵儿看着到处乱飞的鸡说“你俩能看过来吗?”
“东家,俺们能看过来,俺跟老头子商量了一下,想把上面的那些荒地种上菜,您看怎样”陶仲学的浑家问。
胡灵儿点点头说“我也有这个打算,白菜、萝卜、土豆、胡葱都种一些。”
“嗳,那俺们明天就开始拾掇地”陶仲学说。
“师姐,吃饭了”陶玉泉领着陶玉树来喊她吃饭。
胡灵儿从荷包里拿出钱串子给陶仲学,然后跟着陶玉泉下山吃饭。
吃着饭跟陶明博说了自己当塾师和搬家的事,让他们以后去京都可以去书院找自己,也可以去家里找自己。
“我去宛平看过种的秋粮,长势不错,你田里的苗比我们的都要高些,可是因为套种”陶明博问。
胡灵儿想想说“不知道是不是,种之前我浸过种,发芽才快,等这季秋粮收了,咱们看过收成再说。”
吃过饭,胡灵儿跟陶玉泉提早回城,胡灵儿一直坐到东城。
陶玉泉回师父家,她去镇抚司衙门给陶明阳送鸡蛋跟李子。
先把给陶明阳的鸡蛋李子交给他的侍从,然后提着自己的那份去找师父。
“回来了”老王大夫的诊室里躺着六个人。
“师父,明天中午去徒儿家里吃饭可好”胡灵儿笑着说。
老王大夫问“说吧你又有什么事。”
胡灵儿简单的说了早上的事。
“你们这两个逆徒,真会给为师找事”老王大夫训斥道。
“师父,以后我不会再犯这种错,明天我给您做好吃的”胡灵儿提起篮子说“我先回去了。”
“走吧走吧,怎么收了你们一对讨债鬼做徒弟”老王大夫嫌弃的说。
回到家就见刘老太坐在自家门口,见她回来就说“胡先生回来了,周娘子来过几趟找你。”
“嗳,谢谢您老,这是山上的李子,您拿些给家里的小孩子吃”胡灵儿抓了十几个李子塞给刘老太。
“你先家去歇着,我去跟周娘子说你回来了”刘老太热心的说道。
胡灵儿笑着说“还得麻烦您。”
“不麻烦”刘老太说着兜着李子回家。
胡灵儿开门进去,把篮子放在厨房,拔上一桶水,泼在院子里。
“胡先生回来了”周娘子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周大娘,我师父明天中午来”胡灵儿也不跟她废话。
“嗳,多谢”周娘子道谢。
出去后,周娘子看着刘老太满脸关心的模样,想想还是低声说了早上发生的一幕。
“你怎么不去医馆请大夫来看”刘老太说“白耽搁了这么久。”
“我是觉得这做徒弟的,只看医书就能看出人得病,这师父还不知有多厉害,所以就想等等”周娘子说。
“这家大夫要是不能,就赶紧去医馆请大夫来看诊”刘老太嘱咐道。
“我知道轻重”周娘子轻声说。
“回吧!”刘老太与周娘子各自分开。
胡灵儿坐在桌子边又开始写起小说,照例写完三章睡觉。
早上起来先去买菜,鸡、鱼、牛肉、豆角、黄瓜、西红柿、茄子、辣椒,挎着菜回来,先烧水杀鸡。
拔着鸡毛,听到外面吆喝卖柴火的声音。
扎煞着手探头看向东边,见吆喝的正是给她送柴的老汉,忙喊道“老伯我要买柴。”
“姑娘,还有一担柴”老汉擦着汗说“豆腐坊的那位娘子留下了六担柴,剩下一担柴让小老儿送到这孝廉胡同二十二户。”
“先留下用着,明天再送七担柴过来”胡灵儿说“你自己找个地方放柴。”
回屋里数出三十个钱给老汉。
中午胡灵儿做了葱油鸡块、口水鱼、麻汁豆角、柿子炒鸡蛋。
老王大夫吃着饭对胡灵儿说“你也正经学些医术吧!女孩子家家的别总跟毒药打交道,龟苓膏你可得吃,那是清热解毒的。”
“师父啊,针灸要背穴位、认穴位,还要练针法,我笨学不会”胡灵儿认真的说“我觉得学毒就很好,主要是我喜欢。”
老王大夫叹息道“算了,你不愿学就不学吧!白瞎你的好天赋。”
吃完饭,胡灵儿领着去周秀才家,老王大夫给周秀才切脉,两只手都号过脉,才说“心肾阳衰,老夫给你写药方,同时给你针灸调理。”
胡灵儿看着没自己啥事就先回去。
毫针来跟她说诊治完要回衙门时,她说“我还以为师父早走了。”
“让老爷听见可要骂你大不敬”毫针笑着说“我走了,你关门歇着吧!”
出去看着师父走远,她才打着哈欠回家安稳的睡觉。
下午胡灵儿去景氏文进堂,一进去伙计问她要买什么书。
胡灵儿问“你们老板在吗?我想让他看份书稿。”
“姑娘稍等,小人去请老板下来”伙计说着去了楼上。
楼梯响起,上次见过的中年人走下来问“不知姑娘有份什么样的书稿,需要某看。”
胡灵儿看着伙计去整理书架,从包里拿出自己写的小说递过去。
书店老板接过去看起来,看了两页纸后问“这是谁写的。”
胡灵儿轻轻说“保密。”
“姑娘楼上请”书店老板请胡灵儿到楼上,说“姑娘请坐,容我先看完。”
胡灵儿等着他看完后问“不知店老板觉得能出书吗?”
“这书写完了吗?”店老板问。
胡灵儿说“没有,不知店老板如何称呼”
“景彦鸿,景氏书店的老板”景彦鸿介绍完后问“姑娘能否告知写书之人姓名。”
胡灵儿说“写手要求保密,景老板看过书稿觉得如何。”
景彦鸿拿着又重新看了一遍问“这杀人凶手是谁。”
“那就要等到下一章才知道”胡灵儿说“这本书每个案子都是独立的,书稿不写完谁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