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非说,现在的皇后更爱他。
那就是,更爱他吧。
毕竟,有所图,也算是好事儿。
要是什么都不图,皇后估计早就跑没影儿了。
不图,不爱。
有图,就有爱。
无论是爱他的人,还是爱他的权,那不都是爱嘛!!!
不过,他瞧着,皇后并不贪恋皇帝的权势。
没准儿,还真是赤诚的爱着皇帝。
进宝想着想着,就成功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赵元璟的眼角余光,瞄见他面上浮现出的认同,扬起嘴角,同他得瑟。
“你且瞧着,皇后心悦朕,绝对不会让朕失望。”
进宝闻言,立马打蛇随棍上,腆着脸奉承他。
“是是是,皇后殿下最是在意圣人,又与您夫妻一心,肯定不会令您失望~”
赵元璟被他拍过来的龙屁取悦,一直到进入慈安宫,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没有弯下去。
正粘着裴太后,讲宫廷密事的赵玉蕊,没有料到赵元璟会这么快过来,局促的起身,到慈安殿外迎接御驾。
看到他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有点摸不到头脑。
她很是想不通,守卫森严的皇宫,出现了毒药伤人事件,皇后被牵扯进来,裴太后都快烦透了。
他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御辇在慈安殿前停下,赵元璟在进宝的搀扶下,悠然自得的步下御辇,缓步朝弓着身子的赵玉蕊走去。
待他靠近,赵玉蕊毕恭毕敬的,朝他俯身拜下。
“妾身参见圣上,恭祝圣上万福金安!”
“平身。”赵元璟踱步到赵玉蕊的面前,停下前进的脚步,随口问道,“皇姐,怎么没有出宫?”
受到他特别的关注,赵玉蕊的身影一顿,勉强维持住公主的仪态,同他打起了官腔。
“回禀圣上,妾身许久未见母后,想在慈安宫陪陪她老人家。”
赵元璟颔首:“宫里人少,素日冷冷清清,皇姐能多来陪陪母后,朕也能安心处理朝政。”
虞娇娇不能陪他母后解闷,三宝也不会说话。
他母后孀居多年,成日憋在慈安宫,除了他,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没有人分散她的注意力,她的注意力,就始终聚集在虞娇娇身上。
他倒是希望,那些活泼开朗的女娇娥们,能多陪陪他母后,给她解解闷儿。
但是,那些女子着实是不争气。
关键时刻,还得靠他这个识时务的嫡长姐。
赵玉蕊很是勉强的笑了一下,唯唯诺诺的应声:“是,妾身会常来宫里,陪伴母后。”
她现在最不想来的地方,就是皇宫。
一是,规矩太多,说话做事都要小心谨慎,没有在宫外自在。
二是,皇后不亲近她,她每回进宫,都是提心吊胆,生怕她闹出幺蛾子,刻意整蛊她。
三是,因为上林苑的发生的事情,她的母后也不是很待见她。
她进宫,除了受气,就是被挤兑。
还有可能接到她母后分配给她,难度系数超高的任务。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很畏惧赵元璟。
在他的面前,她不是低三下四,就是跪地求饶。
她在宫外耀武扬威的快乐,一迈进皇宫,就要被剥夺。
赵元璟神态自然的说:“若是进宫不太方便,皇姐也可以把母后接到公主府,住上几日,陪母后在京都城里游玩散心。”
赵玉蕊:“……”
把她母后,接到她的公主府去住????
她是嫌自己过的太自在?
还是他看自己的过的太自在,羡慕嫉妒恨了!!!
她感觉,赵元璟肯定没有安好心!!!
她想回绝,但又不敢。
若是用词不当,很可能把赵元璟,还有她母后,给一起得罪。
她在心里,纠结了几息,给出了一个得体,又不失礼貌的回答。
“倘若母后愿意,到妾身的府邸小住,妾身自当竭尽所能的安排好。”
她估摸着,她母后肯定不愿意离开慈安宫,让虞娇娇独霸后宫,过的逍遥自在。
赵元璟但笑不语,抬步踏进温暖的慈安殿。
给等的不耐烦的裴太后行完礼,就撩袍端坐在软榻上。
好整以暇的问裴太后:“母后,您可是有事,要吩咐儿子去做?”
裴太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厉声诘问他:“你好大的架子,哀家是你嫡亲的母后,没有要紧事,就不能叫你过来尽孝?”
“母后误会儿子了,儿子被要务缠身,实在是抽不出空闲。”赵元璟乖巧的表示,“但凡不忙,儿子不是都过来陪您了嘛~”
“你说的好听,你一日三餐的陪虞氏用膳,也不见想起哀家。”裴太后哀怨的说,“哀家日日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也没个人陪。”
她千辛万苦,带回来的女娇娥,统共才乖巧了几天,就闹了这么一出大戏,实在是让她厌烦透顶。
还有霍氏等人,同她一起咒骂虞娇娇,给她带来了不少乐趣。
没有想到,竟然被赵元璟无情的赶出了宫。
她们走的灰溜溜,她这个皇太后,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母后可是冤枉儿子了……”赵元璟不依的说,“儿子宴群臣的次数也不少,哪里就日日同她吃三餐了。”
虞娇娇早上起的晚,他每天至多同虞娇娇用两餐饭。
“嗤,算了。”裴太后懒得同他争辩。
与他争论,纯粹是浪费她的口舌。
她本来也不是,因为他只陪虞娇娇,顾不上来探望她,才叫赵元璟过来。
而是,有更严重的事情,想要问问他。
“母后,对儿子最好了~”赵元璟对她讨好的笑笑,脸颊两侧的酒窝若隐若现。
裴太后闻言一愣,蓦然想起,他很小的时候,最是调皮捣蛋。
她每回教训他,他就是这副谄媚讨好的德性。
还奶声奶气的同她说:“母妃,对儿子最好了~”
待她消了气,他该犯的错误,还是继续犯,一点也不自觉。
后来,他捡到了虞娇娇。
还有幸,去了一趟武威郡。
回来之后,就总是安安静静,一副乖乖巧巧,很是听劝的模样。
屡教不改的恶习,不用她说,就都自觉的全部改正。
狗洞不钻了,也不爬高上低,带着他的小跟班上房揭瓦了。
每日不是看书,就是习武。
她说什么,他也不再违背。
几年过去,他就长成了彬彬有礼的少年郎。
“你的乖巧,是不是都是和虞氏所学,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