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跃进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魏贤君迈着矫健的步伐来到财会科,三张批条,四万大洋到手,没错,就是四万,这次低头跪舔一把手,孙跃进心情很美好,大手一批,两万大洋到位,算上丁局和张局的各一万,直接到手四万大洋,还有一辆夏利警车。
细细盘算一下,魏贤君觉得这生意能做啊!
从昨天到今天,两天时间不仅搞到四万八千块钱,还弄了辆警车,上哪找这好事去?
至于说面子?那玩意多少钱一斤?
临走之前,跑到特警大队,‘借了’五面防爆盾和五根橡胶警棍,现在特警大队还没有大队长,常务副大队长张凯杰主持日常工作,就他俩那关系,借啥借不到啊!
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光是这两天的收获,就让魏贤君在燕镇派出所树立起很高的威信,一个能搞来钱的所长自然是好所长,谁不喜欢呢?
回到燕镇派出所的时候,楚源正在试车,老吉普也修的差不多了,换了点火线圈和火花塞,做了保养,四条轮胎全部换成新的了,除了车身和内饰比较烂,其他全部都焕然一新。
“所长,这车?”
楚源满良惊喜的看着眼前的老夏利,再老再旧它也是轿车,自然不是老吉普车可以比拟的,当然,这个不能考虑路况问题,在燕镇,说实话,老夏利的通过性打死也比不过老吉普。
“丁局给批的,以后就是咱们所的车子了。”魏贤君笑着说道。
“真的?我能试试嘛?”楚源一边搓着手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给你,这有什么?”魏贤君把钥匙直接扔给楚源,“车上的包注意,咱们下半年的经费都在里面了。”
“知道了。”楚源一脸兴奋的说道。
魏贤君则是爬到吉普车上,点火发动,一打方向盘,差点没拉动,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你大爷的,连个助力都没有,这破车!
不过总比没有强,仪表台上全是落灰,座椅的弹簧垫都蹦出来了,实在是够呛。
“这车做一个整车喷漆,再把卫生搞搞干净,上面给我加个雨布封死,算算需要多少钱?”
旁边修车小哥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围着车子转了两圈。
“车子还喷成军绿色,五个座椅换掉,实在没有翻新的必要了,卫生和雨布算我送您的,加上轮胎保养都算在一块,您给两千块钱,行不?”修车小哥笑着说道。
“两千?有点贵啊,这样,以后咱们所里的车都放到你那边去修理,你再给我优惠一点。”魏贤君笑着说道。
“魏所长,说真的,两千块钱真不贵,我们也就赚个辛苦钱,真没多赚您的,这样,既然您开口了,我再让您二百块钱,不能再低了,再低就该亏钱干了。”修车小哥一脸为难的说道。
“那行吧,多谢你了,这车就交给你摆弄了。”魏贤君笑着说道。
正好这时候楚源从外面试车回来,魏贤君拿过副驾的包,直接打开,数出1000块钱交给修车小哥,“这是定金,搞好了剩下一起结给你。”
“哎,多谢魏所长,多谢了!”修车小哥没想到魏贤君这么爽快,竟然先给了一半的钱,给政府部门办事不怕事难办,就怕事后帐难要,有了魏贤君这一千块钱兜底,修车小哥有底气多了。
“这车真不错,还有空调,打起来真凉快。”楚源满脸笑意的说道。
一看就是穷人乍富,要知道魏贤君之前在特警大队可是有六辆大金杯车和二十辆摩托车,如今可好了,混成这个逼样!
下午,燕镇镇长办公室。
“咱们燕镇地处良城市西北边境,北面与台庄区接壤,南面与铁山区接壤,本身就是革命老区,当年在咱们这发生过多次大大小小的战役,所以咱们镇的老百姓手里有不少枪支弹药,前两年我们镇政府和派出所也是多次进行收缴任务,但收效甚微,很多人民群众都是宁愿把枪藏在家里,也不愿意上交,这个任务还是要提上日程的,争取早日完成缴枪任务啊,要不然对社会治安问题会造成很大的隐患的。”
孙明简单的说明了这次叫魏贤君过来的目的,燕镇因为历史留存问题,导致本镇历史遗留下来的枪支弹药比较多,再一个,身处战争中心地带,再加上地形地貌多以山地丘陵为主,往上数七八十年,燕镇原本就是个土匪窝,正儿八经的枪支造不出来,但是一般打兔子打鸟的土枪,老一辈人几乎人人都会做,这玩意射程不远,最多十五米,但是辐射面积却很广,基本上都是横扫一大片的样子,颇有外国散弹枪的感觉。
老百姓手里有枪,这是什么概念?
政府往下发的工作可就难搞了,特别是计划生育工作,在燕镇几乎进行不下去,你不能强逼,逼急了人家家里拿把枪就冲出来了,一副玩命的姿态,工作人员谁敢冲?
所以燕镇的贫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民风必须彪悍。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这样,一般能不拿枪出来的,谁也不是傻子,明晃晃的就把枪拿出来,那派出所不搞你搞谁啊!
一下午,孙明讲的很多,仔仔细细的把燕镇的历史遗留问题和目前工作开展所将要面临的问题都一一讲给魏贤君听。
直接把一个立体的燕镇呈现在魏贤君的面前,这一点让魏贤君非常感激他。
从镇政府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正准备去买点蚊香啥的小东西,电话突然就响了起来。
“喂,魏所,我是李桃,刚刚接到报警,说有个六岁的女孩死在了医院里,是医生报的警,怀疑是他杀,我和指导员正准备往那边赶呢!”电话那头传来了李桃的声音。
“好的,我马上到。”挂了电话,魏贤君立即奔跑起来。
等他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刚好楚源开着老夏利从院子里出来。
“什么情况?”一上车,魏贤君不顾气喘吁吁的问道。
“刚刚接到镇医院黄敏医生的电话,说是今天接诊一个急诊的女孩,才六岁,因胃部张裂而死,简单来说就是撑死的,而送小女孩来就医的是她的邻居婶婶,据说是这个小女孩的妈妈硬治着小女孩吃了六个煎饼,导致小女孩活活胀死的,所以黄敏医生认为这个小女孩的妈妈存在谋杀的嫌疑,毕竟,哪有母亲治着自己闺女吃六个煎饼的,就算是大人也吃不下去啊!”李桃心有余悸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