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杨天现在怎么样了?听说他被金人掳去了,还听说,听说到了那无论是谁,都是九死一生!”潘婷支吾着说完,抬头看向薛颖,眼中的悲伤好似能挤出水来。
“蒋曾正在谋划营救,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
薛颖安慰的话语,给了潘婷一丝慰藉。
一年前还深居简出的她,恪守着大家闺秀的准则,是那个懵懂的少年,闯入了她一潭死水般的生活,当她满心欢喜之时,这个少年突然又从她的生活中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把柄木刻的长枪。
自此,她开始睹物思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担忧这个只相处了几天的少年,或许是亏欠,又或是遗憾,亦或是其他……
阳春的温暖与盛夏的热情,相互交织,彼此递交。
转眼间,阳春已过,盛夏降临。
淡淡的花香气息弥漫了整个九仙山,满山的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阳光透过树叶,撒向湖泊跳动的光影,柔和的光线散在整个盛夏里。时间在那一刻好似定格,潘婷静静地坐在湖边,好想静静的停留在这个时光里,让一切都那么恍惚。
“婷儿,快来,快来!”映紫在湖对面亲切的叫道。
“怎么啦?映紫姐!”
二人隔湖相望。
“二姐和三姐回来了!你也快些去,我先过去啦!”映紫大声叫道。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潘婷回道。
映紫蹦跳着奔向前院会客厅。
厅内,师父薛颖端坐于正座,其余姐姐们皆分成两排,相向而坐。
映橙师姐妹二人领着杨天与妍儿,站于堂前。
杨天面带微笑,环视四周,对几人微微点头示意。
堂上薛颖,虽时值中年,却也是风韵犹存,犹如那秋日里的淡淡流云,盛夏虽过,却是自然中流露着一种飘逸,一种旷远的优美。
说话间,亦是齿白唇红,愁眉啼妆,犹如出水芙蓉,绰约多姿。成熟而又美丽的脸庞,像一朵绽放的莲花般,皎洁而饱满,光彩又夺目,显得如此雍容华贵,妩媚娇丽。
一袭白衣,洁白无瑕,颤巍巍,飘飘然,虽隔数丈,也是芳香飘溢,直沁心脾,长长的裙摆,端庄之中又带有些许妩媚,恍若仙女下凡。
堂下,相向而放的有七只椅子,却只坐了四人,从其衣服颜色来看,正应了“红橙黄绿青蓝紫”之七色,几人的外貌长相,较之于师父薛颖,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多了满满的少女感,
堂上几人,嘴角微扬,亦在仔细端详着少年。
n只见这少年眉清目秀,面如冠玉,鼻若悬胆,唇如柳叶,温润如玉的外表下透露着他与众不同的高贵与优雅。
白皙稚嫩的脸庞,棱角分明,犹如大理石雕刻般英俊无匹的五官,透露着些许冷俊,眼眸乌黑而又深邃,虽是小小年纪,却有一副君临天下的压迫感。
单单一双眼睛,就让人读不懂,这个少年小小年纪到底经历了多少世事。
薛颖只觉这少年眉宇之间有似曾相识之感,却又说不出在哪见过,久久端详之后,心又是砰砰直跳。
“师父,你看出这是谁了吗!”
薛颖不等说话,映橙抢先打破了堂上的寂静。
杨天刚要作揖拜见薛颖,却被映黄拦住,笑道:“别说话,让师父猜猜!”
其余姐妹皆捂嘴偷笑。
薛颖面露难色,:“这少年眉宇间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众姐妹皆身体前倾,翘首以盼,不曾想师父薛颖随即又轻轻摇头道: “还真想不起在哪见过!”
众姐妹又倚回背靠,满脸失望。
“师父认输了?”映黄俏皮的问道。
杨天与妍儿捂嘴偷笑。
“你这丫头!”薛颖佯装生气道,忽然她右手一拍脑袋,闭眼道:“倒是与我一位故人很相像!”
“哪位故人?杨崇德吗?”映黄问道。
薛颖脸色稍变,焦急的问道“这当真是崇德后人?”
映黄没有说话,歪头看向杨天,递了一个眼色。
杨天示意,上前一步,双手作揖道:“晚辈杨天,拜见薛掌门,拜见众位姐姐!这是我妍儿姐!”随即转头对妍儿道:“妍儿姐,快来拜见薛掌门与众位姐姐!”
不等杨天回过头来,薛颖已奔下堂来,毫不顾忌仪态,奔向杨天身边,拉起杨天的手,满眼爱怜:“你是杨天?你是杨崇德的儿子?”
“是,我是!”杨天郑重的回道。
薛颖伸出右手,抚摸上杨天的脸,轻轻闭起眼,抚摸着杨天脸部的轮廓,那一刻,好似回到了从前。
一滴眼泪越过她清秀的脸颊,无声的掉落在地上……
“薛掌门认识家父?”杨天看到薛颖如此伤心,关切的问道,这也不禁让他想起了父亲。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薛颖赶紧眨了眨眼睛,吸了一下鼻子,努力收回泪水,她轻轻转身,回到座位上。
“何止是认识…”
众人满眼期待……
“唉…”
薛颖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纵有万千言语,也不能对杨天说。
众人失望之际,此时映紫气喘吁吁跑来……
不等去与二姐三姐打招呼,就听师父薛颖问道:“婷儿呢?”
“婷儿?婷儿在湖边,马上就来?”映紫笑着回道,随即跑向二位姐姐,拉起她二人的手,满脸笑意,“这一出去好些时日,想死我了!”
“你个臭丫头,是想我,还是想我给你带好吃的了?”映黄俏皮的伸手割了一下映紫高耸的鼻梁。
映紫嘟嘴气道:“不理你了,好心当作驴肝肺!带的什么好吃的哇?”
引得哄堂大笑。
随即转身要坐回椅子,却看到了局促在那的杨天。
她眼前一亮,心中暗喜:“好英俊的少年!”
见映紫看杨天发了呆,映黄打趣道:“相夫君呢?改天我做媒,给你们介绍介绍!”
映紫脸一阵绯红,回头瞪了一眼映黄,气呼呼的坐回了座位,一同生气的还有妍儿,只是不便发作罢了。
“快快看座,半天了还让人家站着!累死我了!”映黄朝堂外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