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幽天洞中,任沉浮双手后背,仰头看着墙壁,杨天轻手轻脚来到他身后。
幽天洞中,冰壁上的刻像是奎木狼与娄金狗星宿神将,但见奎木狼一杆长枪闪闪发光,一头白狼,乖巧的蹲在其身旁,娄金狗仙子一只玉如意,长带飘飘,身周坐着一只天狗,庄严神圣……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经言语,杨天扎起马步,开始屏气凝神,任沉浮退出洞外……
顷刻间已是刀光剑影,狗吠狼嚎,杨天游刃有余的与其周旋对招,
啊~
杨天一声大吼,顷刻间又是烟消云散,一切恢复如初,杨天手掌,深吸一口气,看向任沉浮。
任沉浮满意的点点头,言道:“接下来还有西方颢天,西南朱天,东南阳天……”
“还有这么多?”不等任沉浮说完,杨天愁道。
“这才哪跟哪啊,接下来的几天内,我们就要把它们练完,最后在中央钧天洞,进行终极合体!”任沉浮手捋白须,满脸自豪道。
“不学了,不学了,还这么麻烦,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功夫!”杨天摆手,故意气道,眼神时不时的偷瞄任沉浮,看着他的脸色变化。
“不学?那不出九天,你就会七窍流血而亡,”任沉浮邪魅一笑,杨天却是满脸惊恐,“你,你,任老儿,你……”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学功夫哪能半途而废,会走火入魔的,就像吃一口饭,要么咽下,要么不吃,卡在喉咙当中你难受不难受?哈哈哈……”
说罢,任沉浮扬长而去,独留杨天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小儿,我不会害你的,记住,明天来颢天洞……”
……
时光荏苒,岁月无声,飘雪悄无声息的停了,时间也在一天天流逝,太阳东升西落,杨天与妍儿每天追着太阳发呆……
杨天依次在颢天洞与朱天洞,练完内功心法。
这日,太阳已高高升起,杨天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迟迟不见任沉浮的踪影。
“也好,让我好好休息,这几天让这个老小儿累坏了!”
杨天噘嘴抱怨几句,随后又笑眯眯的躺下,初升的第一缕阳光,温和的撒在他的脸上,朝阳虽然没有温度,透过冰壁的折射,却犹如母亲的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
那一刻,他恍恍惚惚间,仿佛回到了儿时的汴京,母亲坐在院子里的枣树下,缝缝补补,父亲在一旁精心的擦拭着他的金枪,他跑过去摸摸父亲的金枪,又笑嘻嘻的跑开……
他又乖巧的搬过一只凳子,放在母亲身旁,背靠母亲双腿坐下,将头枕在母亲腿上,母亲温和的吵了他一句“一边玩去,别让针扎到你!”
“就不,嘿嘿……”他撒娇的乱蹬着腿,母亲无奈,只好抬高了手中的针线。
阳光透过树叶,将斑驳跳动的光影撒在地上,撒在母亲手中,撒在他的脸上,他将双手举起,想触摸那缕阳光,却不小心摸到了母亲手中的针,他哇的一声哭了……
杨天一个激灵,猛然坐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使劲摇了摇脑袋。
妍儿正在细心的研究医书,看到杨天的举动,不禁歪过头来,好奇的看着他。
杨天赶紧找了个话题,“任老儿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晚,太阳都晒屁股了,我得叫他去,谁让他不让我睡安稳觉的!”说罢起身就待去。
“别去,老人家觉本来就少,让他多睡会吧!”妍儿赶紧制止道,并拉住了杨天的手。
杨天无奈,只能又坐下,乖巧的坐在妍儿身旁。
约摸半个时辰后,一阵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传来。
杨天起身道:“饿死了,我得去找食儿去!”
妍儿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因为她的肚子也叫了。
杨天大摇大摆的走出小洞,向着任沉浮的小洞走去。
“妍儿姐姐,快来,妍儿姐姐……”杨天焦急的大叫道。
妍儿起身收起医书,揣进怀中,就向着声音的来源跑去。
“妍儿姐姐,任前辈生病了,你快看!”
妍儿刚进的洞中,杨天就惊叫道,“把他抬出来!”妍儿上前搭把手,二人合力把任沉浮从棺材里抬出来。
看着虚弱的任沉浮,妍儿又试了一把他的脉象,摇头道:“我还是感觉不到他的脉象!”
“那怎么办?找送饭人,告知他们门派人吧!”杨天焦急道。
“那我们就暴露了!”妍儿叹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杨天放下任沉浮,就欲跑出去,却被任沉浮死死抓住。
杨天喜极而泣,“你醒了,任掌门!太好了……”
“再来替我把把脉!”任沉浮没有搭理杨天,却转头看样妍儿,虚弱的说道。
妍儿照做,却迟迟摸不到,焦急的二指在任沉浮的胳膊上移走。
“我替你师父谈清世教你最后一招,死脉,这就是!”
二人惊骇,瞪大双眼。
“将你的手指,置于……置于我的手掌……大拇指侧,距腕横纹一横指,手臂外侧一指……”任沉浮断断续续说道。
妍儿照做。
“屏气凝神,银针落地也要听到……”任沉浮道。
此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样,杨天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死脉也叫真脏脉,又称败脉、绝脉、怪脉,是由于无胃气而真脏之气外泄的脉象,其特点是无胃、无神、无根。”任沉浮缓缓说道。
“可曾摸到?”
妍儿点头不语。
任沉浮继续说道:“无胃之脉,以无冲和之意,是邪盛正衰,心、肝、肾等脏气外现,是危重之兆;无神之脉,则是以脉率无序,脉形散涩滞为主要特征,提示脾胃或肾阳衰败,神气耗散,生命将绝……”任沉浮断断续续说完,剧咳不止。
“任前辈,您歇歇再说!”杨天急切的说道。
任沉浮摆手道:“无根之脉,则是以虚大无根或微弱不应为本象,均为三阴寒极,亡阳于外,虚阳外越之象。”
妍儿低头摸脉,微微点头,沉思不语。
“任前辈,您怎么知道这么多医术?”杨天纳闷道。
“我与谈清世乃挚交,挚友啊……”任沉浮双眼空洞,看向洞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