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楚泽？”徐雅听见郑磊的话愣了一下。
    “好像有点印象，就是想不起来了。”郑磊摸着下巴，抿了口茶水。
    刚才看第一眼就觉得眼熟，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别是记错了吧？他一个大学生，你能见过他？”徐雅怀疑郑磊认错了。
    郑磊好歹堂堂一个娱乐公司的副总，楚泽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还能和郑磊有什么接触？
    就算遇到过估计都不一定记得住。
    不过郑磊却是笃定自己肯定之前见到过，他看着那张脸仔细想了一会，皱着眉好像想起什么，赶紧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搜了一下，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终于露出恍然的表情。
    “果然是他。”
    “谁？”徐雅疑惑地凑过去。
    “你们自己看。”
    郑磊没多说，直接把手机上搜到的结果摆在桌面上，移到徐雅面前。
    徐雅和唐瑜都是好奇地看去，就见屏幕上面是一张男人西装革履上台领奖的照片，照片下面还有一大串介绍……
    什么天蚕地瓜，启点知名网文作者，代表作《斗破苍穹》取得过怎样怎样的成绩。
    反正夸的天花乱坠的。
    但是徐雅和唐瑜两人对什么网文成绩没兴趣也不关心，她们跟关心的是上面这张照片分明和楚泽长得一模一样。
    “这个什么天蚕地瓜就是那个楚泽？”徐雅语气诧异地道。
    “看样子应该是，脸都一模一样。”唐瑜点点头。
    “有意思，这么说这个楚泽除了会写歌，还会写网文？看样子还挺有名的好像。”徐雅翘起嘴角，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可不止有名，他的网文在网文圈子里大概可以说是全网最火的作品，没有之一，估计一本小说就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郑磊不像徐雅这么对网文一无所知。
    身为娱乐公司的副总，对于网文这一领域自然也是深入关注了解的。
    而《斗破苍穹》作为目前最火的网文，郑磊甚至还抽空看过，之前也是因此关注过启点的年会直播，所以才会一眼看见楚泽的照片就感觉很熟悉。
    “难怪这个楚泽这么臭屁，当时对我们开的条件一点兴趣都没有。”徐雅闻言哼了一声。
    这回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楚泽对她们的条件这么不屑一顾了。
    按理说哪怕楚泽是夏安若粉丝，身为一个大学生，也不可能对于她提的条件无动于衷才是。
    在金钱的诱惑面前丝毫没有动摇，只有可能是因为这人不缺钱。
    按郑磊的说法，楚泽靠小说就已经赚了不知道多少了，那看不上她的条件倒是情理之中的了。
    再加上还是夏安若粉丝，难怪毫不犹豫地就把她拒绝了。
    “你还记得当初和安若专辑争榜的时候，最后是怎么输的吗？”郑磊冷不丁地提到这事。
    “问这个干什么？”徐雅神情不悦，显然不是很想提起这事。
    当初信誓旦旦要狙击夏安若结果最后时刻莫名其妙被反杀，这算是她生涯为数不多的耻辱了。
    “当初徐姐会输好像就是因为一本网文给夏安若引流来着。”唐瑜倒是想起来了，说到一半唐瑜好像也反应过来，“莫非……”
    “没错，当初给夏安若新专辑引流的那本网文就是这个楚泽写的。”郑磊点点头，肯定了唐瑜的猜测，“而且夏安若还给他颁过奖，这两人的关系好像不浅的样子。”
    “你关心这个干什么？”徐雅不明白郑磊八卦这个的意义。
    “我只是奇怪，楚泽和夏安若的关系，那首《晴天》为什么不卖给夏安若，反而卖给了宋梓琪。”这是郑磊想不明白的地方。
    徐雅经郑磊这么一说，也是意识到这个不合理的地方，低头沉思良久。
    按理说，楚泽既然是夏安若的粉丝，那么手里有《晴天》这么一首高质量的精品歌，第一时间肯定是会联系夏安若才对。
    但奇怪的是最后却是宋梓琪拿到了歌。
    这明显不符合逻辑。
    总不可能夏安若看不上《晴天》这首歌吧？
    哪怕徐雅再讨厌夏安若也不至于认为这个女人的眼光有这么差。
    难道是因为夏安若不缺歌？
    那也不至于送上门的精品歌都不要，那不是傻子吗？
    楚泽开的条件太高？
    那也不应该啊，宋梓琪都买得起。
    前辈谦让后辈？
    徐雅可不认为那个抢走自己妹妹出道曲的夏安若能有这么好心。
    “也许当初楚泽没能联系到安若，最后退而求其次才卖给的宋梓琪。”唐瑜在一旁推测道。
    郑磊没有说话，工作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事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一个写网文的竟然也能写出一首如此顶级的精品歌。
    这事乍看上去好像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隔行如隔山，虽然都是写东西，但写歌和写小说差的有点多。
    小说写的好并不意味着歌也能写好。
    歌词可能没问题，但作曲方面显然是个完全不同的创作领域。
    而《晴天》这首歌的词曲确实是楚泽一个人独立创作的。
    一个如此有天赋的词曲人，还这么年轻，而且好像也是大学还没毕业，这几条连在一起，不容得郑磊不联想到什么。
    尤其是他跟夏安若能扯上关系。
    会不会这个楚泽和那个土豆有什么关系？
    他不由得眼前一亮，觉得或许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
    六月很快进入下旬，也是大学生最忙的时候。
    大部分专业的期末考试或者结课作业基本都安排在这一周。
    考完了这学期最后一门考试，楚泽几人满面春光地走出考场。
    楚泽：“考得怎么样？”
    陆子豪：“这回发挥好，九十五分没问题。”
    于洋：“这学期绩点起码3.8。”
    楚泽：“一样一样，看我这次必拿奖学金。”
    别看楚泽几个一个个平时嘴里摆烂躺平，高呼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一到期末，全都偷偷开卷，图书馆自习室灯火通明的。
    全是卷狗。
    三人七嘴八舌吹的正嗨，程然在一旁掰着手指悠悠传来一句：
    “还行，最多挂两科。”
    气氛突然安静，三人朝程然看去……
    不是，兄弟，哥几个都在猛猛上分，怎么到你这就拉了呢？
    哥几个虽然嘴上说不学，但心里都知道对方是在骗傻子。
    怎么就你小子是真信啊，真不学？
    这兄弟能处！
    程然倒是无所谓地摆摆手：“问题不大，说不定老师顺手就给我捞了。”
    问题大不大不知道，反正伱小子心是挺大的。
    这几年挂科都挂习惯了，程然早就没脸没皮，内心毫无波澜了。
    都大三了，程然能不知道楚泽这几个人喜欢偷偷内卷的德行？
    他又不是真傻，他只是单纯的懒而已。
    懒得卷。
    不就期末考嘛，赌一手，就赌老师捞不捞。
    赌赢放假开开心心地玩，赌输放假忐忑不安地玩。
    “不错不错，进步了，好歹比上回少挂一门。”于洋拍拍他安慰道。
    “考完出去搓一顿？”陆子豪提议道。
    “不了，我有事。”楚泽摇头拒绝。
    “啧，有女朋友就是不一样了，都不跟兄弟吃饭了。”程然啧了一声。
    “确实，重色轻友，见色忘义。”陆子豪附和。
    “差不多得了，今天我妹要出高考成绩了，我得赶回去。”楚泽解释道。
    “哦哦哦，原来是咱妹的事情啊，那就不怪你了，记得咱妹成绩出来后告诉我一下，大舅哥。”陆子豪闻言立马改口。
    “滚一边去。”楚泽给他就是一脚。
    几人在校门口分开，楚泽先回公寓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虽然学校的通知正式放假是七月一号，不过大学的好处就是不用非得等到七月一号正式放假才能离校，只要没课了，考试考完了，想提前离校根本没人管你。
    中午十二点出发坐高铁，下午不到两点就到家了。
    家离得近就是方便。
    一回到家，客厅里出乎意料地空无一人，都没人迎接一下他。
    楚泽还有点奇怪，进屋转悠了一圈才发现，一家人都窝在书房的电脑前，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东西。
    “都围着电脑干什么呢？”楚泽好奇地凑过去。
    “这不是查成绩呢嘛。”江慧琴看见楚泽回来了松了口气，赶紧道，“你回来正好，帮我看看怎么查不到的？”
    “废话，不还有十分钟吗？你现在查的到才有鬼了。”楚泽瞥了眼电脑屏幕，又看了眼时间。
    官方的通知是下午两点出成绩，现在才一点五十。
    “我看网上说有可能会提早十分钟放出来的。”江慧琴道。
    “这不是没放出来嘛，反正就剩十分钟了，等着呗，急什么。”楚泽不急不慢地道。
    反正早点晚点分数又不会变。
    “怎么办，怎么办？好紧张啊，你说万一考砸了我怎么活啊？”楚晚清此时坐立不安的。
    真到了要出分的前一刻才是最紧张的时候，比考试的时候还紧张。
    “你现在慌也没用啊，分都要出了……”楚泽无奈道。
    在忐忑不安的氛围下，十分钟的时间无比漫长，终于熬到了下午两点，官方公布的出分时间。
    楚晚清打开网站，战战兢兢地输入了准考证号和密码，然后鼠标移到登录按钮上，放在鼠标上的手却是迟迟不肯按下。
    “你点进去啊，愣在这里干什么？”楚泽催促道。
    “我怕。”楚晚清瘪着嘴。
    “怕什么？”
    “你说万一改卷老师把我的试卷改错了怎么办？”
    “……你想的还挺多，你怎么不说把你试卷弄丢了，你零分怎么办？”楚泽无语。
    “对哦，也有可能啊。”楚晚清一听更慌了。
    “哦你个头啊，你还是先登进去再说吧……”楚泽服了。
    楚晚清小手握着鼠标，手指都是抖的，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眼看就要点进去了，突然她又站了起来：“我，我不登了。”
    “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只要我不登进去，那就没人能知道我到底考没考砸，我的分数就永远处在考砸和没考砸的迭加态上。”楚晚清理直气壮地道。
    “……”
    薛定谔的猫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楚泽不耐烦了，直接一只手就把楚晚清按回椅子上，抓住楚晚清的手背，二话不说帮楚晚清点下了登录键。
    楚晚清见状赶紧抽回手捂住眼睛不敢看。
    下一秒。
    “卧槽！”她耳边传来楚泽吃惊的喊声。
    楚晚清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立刻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多少分？”
    “404。”
    “啊？怎么可能这么低？”
    楚晚清吓了一跳，睁眼一看——
    系统崩溃。
    页面404。
    楚晚清：“……”
    淦，老传统了。
    每年高考查分的时候不炸两次，都彰显不出官方网站的权威。
    不过楚晚清算是松了口气，吓死她了，就说怎么可能才考四百多分。
    她就是用脚考都不可能这么低。
    刷新了半天，本来两点钟的查分，最后愣是延迟了快半个小时网站才终于修复。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网页崩溃却也意外地缓解了楚晚清原本紧张焦虑的情绪。
    不仅不紧张了，而且还变暴躁了。
    在一次次的刷新中逐渐丧失耐心，楚晚清那激动想要骂娘的心情溢于言表，对网站骂骂咧咧了半个小时，直到修复了才停下来。
    最终的分数公布：
    语文：115，数学：128，理综：234，外语：134。
    总分：611。
    当所有人看见这个总分的时候都是惊呆了。
    出乎意料的高分。
    楚晚清此时还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反复确认道：
    “是我的分数对吧？是我的对吧？我没输错准考证号吧？”
    “输错了，多输了个零。”楚泽点点头。
    “啊？”
    楚晚清一惊，赶紧检查了一下，发现就是自己的准考证号，怒气冲冲地抬头瞪楚泽，“你骗我？”
    “谁让你这么容易上当的？”楚泽无辜地摊摊手。
    “废话，这分数太高了，我以为我在做梦！”楚晚清叫道。
    “是吗？”
    楚泽闻言二话不说，啪的就给楚晚清一头皮。
    “你打我干嘛？”楚晚清抱头。
    “证明一下你不是在做梦。”楚泽道。
    楚晚清大怒，跳起来就和楚泽噼里啪啦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