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袖擦了擦眼睛,想让自己看得更清楚。
花瓶通体雪白,瓶身上描绘着大片大片的牡丹,还有金丝勾勒,显得大气又璀璨。
走进看,像是身临其境,仿佛能闻到花香味。
蝴蝶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引得想伸出手抓住。
见他们迟迟不出声,周大爷忍不住打断,“给,你们可以拿近了看。”
良袖如梦初醒,手心里已经被汗浸湿了,用手绢仔细擦了手指。
才敢双手接过来,离得近了,才发现更完美了。
忍不住赞叹道,“这只花瓶简直是完美无瑕,周大爷,你就是艺术家。”
“啥,艺术家,我们这不兴这个。我家世世代代干这个,到没觉得有啥特别的,”周大爷抽着旱烟,吐出烟圈。
放空目光,忍不住回忆起曾经,“小的时候,我爷爷和我说,祖上还给宫里供过瓷器。只是后来,慢慢没落了。”
觉得这话说得不大合适,连忙改口,“那都是旧事了,现在不能提了。”
景乔才不在意这些小事,大言不惭道,“良袖,我没说错吧。就周大爷这手艺,绝对吊打他们。”
开始幻想,比划起来,“你就把这花瓶往那一摆,绝对把那些洋鬼子震惊了。”
好像说漏嘴了,补救道,“是那些外国人。”
这毕竟是周大爷的东西,还得经过他的同意。
良袖刚要说话,就被打断了。
周大爷摆了摆手,一点架子都没有,爽快道,“良袖,你要是能用得上,就拿走吧。”
景乔顿时红了眼,嚷嚷着,“周大爷,你偏心。我缠着你要了多久,你都不给我。”
瞅了眼良袖,声音越来越小,“她都没说话呢,你就要送给她。”
“噗嗤”,周大爷笑出声了,指了指他,“你这个臭小子,别以为我猜不透你的想法。你就想拿我的东西,招摇撞骗。”
目光落在良袖身上,瞬间温柔许多,“良袖,可是有正事要做,和你情况不一样。”
见他像只受伤的大狗蹲在那里,连忙安抚道,“行了,别小心眼了。等我有空了,再给你做一个。”
“这还差不多,”景乔瞬间开心了,又开始嘚瑟起来。
良袖心里过意不去,现在也没法承诺什么,深深鞠躬,“周大爷,谢谢您。”
在他眼里,良袖就是小辈,顺手的小玩意,没啥大不了的。
不以为道,“都是一个村的,不用这么客气。”
几人聊到了深夜,景乔实在熬不住了,哈欠连天,“咱们散了吧,太晚了。”
周大爷毕竟年纪大了,眼神也开始抑制不住的涣散,人也撑不住了。
走在冷风中,脸被吹得双颊发红,良袖一点也感觉不到冷意,大脑里全是兴奋。
眼睛里全是亮光,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激动,“谢辞,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上午这心里还挂落着,晚上就迎刃而解了。”
景乔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一如既往的傲娇,“你要是早问我,就不用愁那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