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巴图斯带着白素他们来到了一农户家。
这家人只有一对六十来岁的老夫妻。他们从来不逃,他们认为,泥土都要埋到他们脖子了,他们何必还去受颠沛流离之苦?他们信奉生死有命!
“老人家,我又来了,还认识我吗?”巴图斯进了屋,问白发白须的老人。
“巴斯图啊?你去年没有来也!”老人坐在一根窄条凳上,右手拿着长烟斗,左手正在把烟卷咔进烟斗。
“老人家,我叫巴图斯,不叫巴斯图。”巴图斯笑着说,“你儿子还没有回来吗?”
“回什么回?不回来也好,这里一年到头都在打仗,也没有打出什么名堂。我和老婆子反正都交待在这里了!他们在外面过得好就好!”老人吧嗒了一口烟。
“巴图斯,这次有朋友啊?”一个白发婆婆佝偻着背从里屋走了出来。
这古代人就是老得快,六十来岁,在白素曾经的时空,那根本就不算老人。他们一个个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还留着各种花式发型,穿着各种流行时装,美丽潇洒得很呢!
可眼前的这对夫妻,看着就是到了风烛残年一样。让人忍不住生出深深的同情!
“老人家,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小的是他们的儿子!”巴图斯对白发婆婆说。
“哦!好可爱的孩子!”白发婆婆看着小宝,露出慈爱的目光,眼底有着深深的羡慕。要是她的儿子在面前,他们的孙子承欢膝下,那是有多幸福啊!
“奶奶好!爷爷好!”小宝礼貌地跟老人打招呼。
“乖,真乖!小乖乖,过奶奶这里来,奶奶给你好吃的!”白发婆婆向小宝招手。
小宝的眼睛自然地看向白素。
“老人家,谢谢您了!小宝,快谢谢奶奶!”白素发现,这两个老人的眼睛很干净,应该没有恶意。小宝的出现,一定是勾起了他们想自己孙子的念头。
“谢谢奶奶!”小宝道着谢,跟着白发婆婆走了。
“小宝,这名字真好!”白发婆婆夸着小宝的名字,站起来拉着小宝往里面房间走。
白素向着小宝点点头,明星也跟小宝点点头。
明星不是跟白素学着点头,而是他都观察了,这一家人这里是安全的。
白发婆婆把小宝带到另一个房间,用一把古老的钥匙打开了一个陈旧的大木箱。
“小宝,你看,这是我为我孙子准备的!”白发婆婆指着大木箱对小宝说,“里面有吃的,有穿的,有玩儿的!”
“啊?奶奶,你这么好啊!要是我肯定开心死了!”小宝是羡慕的,原来有奶奶这么好!可是,他的奶奶呢?他好像没有什么印象了。
“来,这个糖给你吃。这是我去年过年的时候给我孙子买的。”白发婆婆打开一个纸包。
“奶奶,糖都化了,你看,到处都是!”小宝说,“娘亲说,这种叫变质了,不能吃了!”
白发婆婆用右手食指沾了一下纸包里的黄糖(现在成液体了),然后放进嘴里。
“奶奶,不能吃了!”小宝说。
“乖,这个糖还是甜的,你尝尝!”白发婆婆把糖纸递到小宝面前。
“奶奶,这个不能吃了,吃了要生病!”小宝不要。
“可惜了,我放了这么久,我孙子也不回来。你知道吗?这是我们托人从美人城带回来的,其他地方根本买不到!”白发婆婆心里很难过,自己存了这么久的糖,孙子没有回来,糖却不能吃了。
“奶奶,你也去过美人城啊?”小宝问,“那里好玩吗?”
“我没有去过美人城,这是别人带回来的!你看,还有糕点儿!”白发婆婆说着,又打开了一个瓶子,结果刚一打开,一股霉味儿迎面扑来。
“奶奶,这个也不能吃了,你看,都长那么长的霉了!”小宝指着糕点儿上的白色东西。
“这个是很香很甜的糕点儿,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白发婆婆说着,抹了一把老泪。
“奶奶,我吃过的,确实像你说那样又香又甜。”小宝见老人哭了,急忙安慰,“奶奶,你孙子说不定天天在吃这些东西呢!”
“小宝,我的孙子叫慕斯明,他今年十岁了,和他爹娘住在另一个国家。他刚刚出生的时候他爹说要回来,可十年了,他们年年说要回来,却年年都没有回来!”白发婆婆真是想孙心切啊!
“哦!慕斯明,我记住了,奶奶!”小宝不想老人难过,嘴甜地不停叫着“奶奶”。
“吃的不能吃了,看看玩儿的吧!”白发婆婆打开大木箱的另一格,好多玩具露了出来。
“哇!奶奶,这些都是你给慕斯明哥哥准备的吗?他真幸福!”小宝眼睛里满是稀奇,满是羡慕,那些奇奇怪怪的玩具,他都没有见过。也是,他何曾有过玩具啊?
“小宝,你喜欢吗?”白发婆婆问。
“好好看哦!”小宝没有回答喜不喜欢,而是夸赞那些玩具。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