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仔细看着酒单，眼中异彩连连。
对于想要购买的酒，他其实早就有了目标。
其一是能增加三千余年道行的调和酒。
尽管源自于不同世界，但是这种增加道行之酒显然是可以通用的。
饮下此酒会增加道行，可囿于功法特殊，在突破瓶颈时或许道行会有所损耗。
想要将其融会贯通，同样需要一些时日消化。
这杯酒价值约8万时空币。
第二个则是黑山之魂酒。
售价10万时空币，可增加2000年道行，5000年寿命及150吨力量。
道行跟力量的增长还在其次，5000年的寿命委实让张小凡难心动。
修仙修的可不就是长生吗？
他自知此物若是落在外边，定会引起腥风血雨。
别说那些魔道中人，纵是正道一些大限将至的修行者，怕也会出手抢夺。
他深吸口气，将其买下。
拿到两杯酒，张小凡寻了个靠近吧台的座位坐下。
他打算先喝掉这两杯酒，再回去找那位魔教少女。
早先与苏洛的交谈，对他的触动并不小。
他表面平静，内心却如何也无法平复下来。
出身名门正派，他一直以此要求自己，可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其实不是那么坚定。
否则为何会留着那明显是充满邪气的噬魂？
以妖邪之物斩妖除魔，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何等艰难。
更何况与那魔教少女的相处，以及滴血洞中的尸骨，让他心中隐隐泛起一个念头。
魔门真的都是邪恶的吗？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轻抿了口酒。
酒味淡然，香气却萦绕在他的鼻息之间，让他的忧虑都散去不少。
张小凡微微眯起眼睛，决定不再多想，大口将一杯三千余年的道行酒尽数饮下。
随着酒杯变空，一股浓郁的真气在他体内汹涌而出。
他连忙打坐运气，好一会儿才才睁开眼睛。
一抹神光自眼底一闪而逝，他只觉得体内充盈着力量，断裂的手臂都已经复原了。
上清境！
他脸上露出喜色。
青云门功法核心为《太极玄清道》，分三层境界，分别为玉清、上清和太清。
早先的张小凡在玉清四层左右，已然是同门弟子中的翘楚，七脉会武中拿到第四的名次。
现如今凭借这杯酒他轻易突破瓶颈，进入上清境，难免让他惊喜。
这等修为放在门内已算得上中流砥柱。
哪怕他运用还不够熟练，但要不了多久便能消化。
当然，突破玉清与上清境界的瓶颈时，还是浪费掉不少道行，以至于现如今的他仅有两千余年道行。
但这也足够让他惊喜了。
一杯酒啊，抵去多少人数十上百年的苦修！
旁人若是知晓，怕不得羡慕死。
他不再犹豫，将另外一杯黑山之魂酒饮下。
这一次他的感觉更为明显。
非但自己的修为精深了不少，就连体质也大幅度增强。
体质的增强自然是佛门功法《大梵般若》带来的。
此外多出来的一百五十吨力量亦是让他感觉力大如牛，只觉得再次面对那黑水玄蛇也不会那般狼狈了。
张小凡心中想着这些，不由得露出笑容。
九叔捧着个空酒杯，看得羡慕不已。
他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那澎湃的法力波动。
同为修道中人，原本面对自己那些同门时他还颇为得意，可对比燕赤霞张小凡，他只觉得自己实在微不足道。
眼见张小凡要走，他忍不住走上前来。
与这种人交好，他颇有兴趣。
也许对方随意指点两句，就够自己受益不少呢。
如燕赤霞早先随意向他讲述的以血制鬼之法，前些日子可是帮了他的大忙。
至于张小凡年龄小，他更不在意了。
修行之途达者为师，年轻人也更好交流。
“道友请留步。”九叔笑道。
张小凡听出对方是喊自己，觉得奇怪。
旁人喊他“少侠”的有不少，而“道友”还是第一次。
“九叔？”张小凡出声，面带好奇。
他早前留意着酒馆，听到了其他人对九叔的称呼。
两人随意聊了两句，九叔突然道：“其实酒馆内除了那些增长道行的酒，还有其它好几种颇为不错的美酒。”
“是吗？”张小凡问。
要不是苏洛带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他都以为面前的九叔是个托儿。
九叔大致能猜到对方的想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这种示好的行为的确容易让人误会。
“比如说那神之基因酒。”九叔决定用行动打消对方的怀疑。
张小凡则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5000时空币一杯的酒，可随机增强10-100倍体质，大概率催发出契合自身的异能。
体质他没那么在意，在他看来修为才是根本。
异能又是什么东西？
张小凡正要仔细看去，便听九叔道：“异能便是神通，前些日子燕大侠就从这杯酒中得到雷电神通，极为了得！”
他话语中有掩饰不住的羡慕。
张小凡听得愣了下，凝视向神之基因酒。
看清描述后，他脸上果然浮现出意动。
“这种酒还真是个好东西啊！”
想到自己差点错过，他冲着九叔认真道：“多谢九叔提醒。”
“哈哈，都是修行中人，本该互相扶持！”九叔笑道。
他随即指向另一杯酒道：“达耶萨魔经酒其实也很不错，饮用之后可从中悟出身外化身之法，将意念、杀气等外力凝聚……”
“等等，你说身外化身，任何力量都可以凝聚？”张小凡脸色微变，打断道。
九叔早先也只是听苏洛跟白小飞聊过，听到张小凡的话，表情愣了下，下意识看向苏洛。
这种酒他又没钱买，可没工夫仔细研究。
注意到他的眼神，张小凡也跟着望去。
“任何可凝聚为形的力量都可以。”苏洛猜到他的想法，补充道，“包括噬魂中的阴邪之气。”
张小凡大喜：“多谢先生。”
若是噬魂中的邪气可凝聚为一个身外化身，自己岂不是不用担心邪气入体影响自己了？
他感觉这才是今日自己最大的收获。
“还有九叔，多谢！”张小凡真挚道。
九叔连连摆手。
张小凡顺势买下两杯酒。
从达耶萨魔经酒中，他果真得到了能够凝聚身外化身的方法。
可没来得及高兴，从神之基因酒中得到的能力又让他暗暗郁闷起来。
“失败了？”九叔看他垂头丧气，疑惑问。
他本想宽慰两句，忽然听到张小凡问：“我长得可像是恶人？”
九叔不知他为何问到这个，摇头道：“小凡满身正气，怎么会是恶人呢？”
“可我为何天生霉运，家人惨死，拜入宗门后，随手捡到的烧火棍也是至凶至邪之物，就连如今从这杯酒中得到的神通……”
张小凡正说到一半，就被九叔打断：“什么神通？”
“拘魂，”张小凡苦恼道，“能拘人魂魄，这不该是正道中人该有的神通啊！”
九叔却笑了：“此等神通，旁人怕是求之不得呢！”
“你用它拘无辜者魂魄，自然算不上正道之举，但是用来拘拿恶鬼，或帮失了魂的人聚魂，可是造福苍生的好事啊！”
听他这么一说，张小凡觉得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况且你对未来担忧的话，不妨问问先生，他无所不知。”九叔又道。
张小凡踌躇了数秒，终究还是决定去问问。
家人之死，手中的噬魂，加上与魔门少女同处一室，总让他觉得冥冥中有一双手让他与正道偏离。
“未来？”，苏洛提醒道：“自从踏入酒馆那一刻起，你的未来已经变了。”
“我是说原本。”张小凡道，“拜托了，先生！”
苏洛点了点头，沉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