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凤在体内的一阵古怪热意中醒来。
身体汹涌的冲动让他难堪地拢起了双腿,只是才一动,他便发现自己正趴在方多病身上。
这叫他想起了不久前自己还在这人手掌下战栗的事,可是转眼间,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样?
他忍着喘息,轻抚上身下男人的面颊,“流辉?”
然而叫他意外的是,方多病好似昏迷了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天道契约?
他忍着体内的燥热,运起一道灵诀点在方多病的眉心。
然而这记灵诀不但没有唤醒男人,反倒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般,叫平躺着的人呼吸霎时间便急促起来,原本平静的面孔也渐渐开始泛起潮红。
两人本就贴在一起,有什么反应自然轻易便能感觉到,更别说他如今身上的反应与方多病一模一样。
他心中生出了几分惶然不安,毕竟浮玉岛上不久之前才受过妖族的袭击,又曾被地狼潜伏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如今这般反应不知是否是天墟堂的阴谋。
想到此,他便忍着叫他几乎要失去理智的燥热,将方多病从床上扶起,打算至少先离开这里。
然而叫他失望的是,他们所在的屋内竟被布下了结界。
他唤出龙彻,对着结界攻击了好一会儿,却不见结界有丝毫的动静。他只好又取出传讯符,想试试看给褚璿玑或是若玉发消息。
然而传讯符的光芒一闪,转息之间又回到了手上。
他打散了手中的传讯符,心知两人是出不去了,只能将方多病又扶回了床上。
该怎么办?
情欲烧灼着理智,他最初为了不让天墟堂的算计得逞,还蜷缩在床尾独自忍耐着。
但眼见着方多病的脸也与他一般越来越红,额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红润的嘴唇渐渐变得干燥甚至皲裂,他本就所剩不多的神智几乎乱了套。
“前辈……”他仍是下意识地喊起这个自己最熟悉的称谓,被情欲烧得滚烫的身体伏在方多病身上,一头青丝大半垂落在床榻间,只有几缕勾缠在他颈间,让强压着情动的金翅鸟妖看起来格外冶艳。
偏偏他一双水润的眼半阖着,只有实在难耐极了,忍不住抬起看向自己趴伏其上的人时,才泄露出几分隐含欲念的渴求,几乎要让那双清澈的眼睛垂落下眼泪。
“流辉……”他抬额轻轻地磨蹭方多病的下颌,又觉不够般,支起身体,将双唇送上。
……
他实在是难受极了,身边这人却不知道为什么陷入了昏迷。
“前辈……”禹司凤双眼垂下泪水,将湿漉漉的面颊贴在方多病脸上,轻柔地吻上他的嘴唇。
属于另一个人滚烫的鼻息让他后背的颤栗变得越来越重,十二羽金翅鸟的妖力都好似难以支撑起他身体一般,叫他绵软地将额头轻轻抵在方多病的脸上。
他已经越来越克制不住自己,若是这人醒来,见到他如此放浪的一面,定然会失望的。
理智让他用指甲用力地抠着掌心,竭力地将脸埋在男人的胸膛,但欲望本就是难以克制的东西,尤其不久前这人那样深地吻过他,舔舐过他口腔的每一处,粗糙的掌心抚摸过他的身体,带给他从未体验过的悸动。
那点温存本就还残留在他的身体里,如今正如洪水猛兽一般侵蚀着他的理智。
他又侧头吻上方多病的嘴角,双唇一点点吮到了下唇,舌尖颤抖着探出,轻触了一下那闭合的唇瓣,却也只是在唇缝间一扫而过。
不是这种感觉。
禹司凤眼睫上挂起泪珠,他不喜欢这样。
“流辉……你摸摸我……”
带着哭腔地细声哀求着,他颤抖着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方多病那双带着薄茧的手。
不该这样的。
他这样想着,却还是将那双手牵到了胸前。
一心沉浸其中的禹司凤没注意到被他抓着磨蹭的那只手臂,掩在袖下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
那解不开的燥热几乎要消磨去禹司凤最后一丝的理智,他整个人浑浑噩噩,好似从水中捞出来一般,额前的碎发都汗湿成一片。
身体猛地失去平衡,被重重地压入床榻时,才从臆想中惊醒过来的禹司凤差点尖叫出声。
但他还未来得及,方多病的唇舌便汹涌而至。
他无措的双手被分开握住,在亲吻中高举在了头顶,在未能反应过来之时便被对方施法固定住。
情欲甚至让他无法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心心念念的人已经清醒过来的事,只是浑身随着方多病下滑到喉结处舔咬着的动作而颤抖。
白皙的皮肤上一点一点地绽开红梅。
……
方多病眼睛的余光瞥见了小鸟妖额上一闪而过的妖纹,那只勾着这人腰的手便自然而然地又开始扣最下面那一颗龙晶封印。
深陷于情欲的禹司凤没能及时发现,他便索性用了点神力,将那颗龙晶用力一勾。
不知是疼痛还是惊慌,从亲吻中挣扎出来的禹司凤垂落着泪水直想从他怀中爬出去。
方多病将他搂回跟前,看着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上闪烁着的漂亮妖纹,慢吞吞地再度覆上去。
“小鸟妖。”他轻笑着道。
禹司凤惊慌失措的眼被朦胧的水汽遮去了大半的视线,眨了好几下,才总算看清了眼前这张含笑的脸。
方多病伸手抚着他的脸,在他失神的注视中弯下腰去吻在那渐渐褪去了光亮,变成一道红纹,静静地落在这人眉心处的妖纹。
尽管曾经怀疑过这人早知道自己是妖,但这人一直不曾揭穿,他不敢问出口,便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心中也设想过方多病在发现自己是妖时会有怎样的反应,但绝无一种如如今这般的禹司凤鼻腔酸涩得只想落泪。
方多病牵起他紧紧抓着被褥的手,勾到了自己肩上,小鸟妖那修剪得圆润的指尖很快便掐进了他后背的皮肤。
他笑着再度将人吻住。
……
待二人结束之时,禹司凤已经昏昏欲睡。
虽说他本是妖,正常来说该是受不住方多病的神力。
但妖物生来便有吸食精气的能力,哪怕是天界天族的精气。
方多病手掌贴在他的小腹上,以灵力引导。
倒是禹司凤对此事极为手足无措,哪怕在书籍上看到过,但真要用以这种方式修炼,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待方多病看不过眼地索性将他抱起,让他坐在怀中,运转起灵力帮他一起炼化,他才羞红着面庞,嘶哑着声音问:“你知道我是妖?”
方多病贴着他的耳畔轻笑:“你的龙晶封印这么明显,我想装作看不到也不行啊。”
禹司凤意外地侧头看向他:“那岂不是……”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便知道了。”方多病笑眯眯地凑上前亲了亲他因为这个消息而惊讶得微张的双唇,还是没有告诉他,其实他们小时候就见过的事。
“那……你当时是因为我是妖,想探探我的虚实才对我那么好吗?”禹司凤被炼化的神力滋养着妖身,充沛的灵力只让他觉得身体有些鼓胀难受,但在这种难受超过临界点前,方多病便已勾出了他身上另外的两枚龙晶。
灵力霎时间涌向了两片羽翼所在的肩胛骨与对鸟类来说极其重要的胸脯,他舒服得几乎又要开始呻吟,却还勉强撑着一丝清明地要听身后人的回答。
敏感地感觉到了灵力的走向,方多病双手覆上了小鸟妖变得格外柔软的两片胸膛,“那倒不是。”
他听着青年几乎要化成啼鸣的叫声,“对你这么好,只是因为你纯真可爱,值得相交。”
禹司凤的神色霎时间更软了下来,他在方多病怀中扭动了几下,在背脊紧紧地贴在男人的胸膛后,才抓住了男人覆在胸膛上的两只手,急促地求道:“亲……亲亲我——”
方多病没有丝毫犹豫地倾身咬上了小鸟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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