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仁收起储物符,并没有选择继续追问。
本来他就是个过客,所以并不想管太多。
“等寨主下葬后,我就带你离开。
你先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把要带的都带上。”
“这...”小雅的表情明显有些迟疑,司仁的反应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继续续追问是谁派她来偷的东西吗?
然后再继续询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最后自己再诚心忏悔,然后两人滚床单...
司仁看着呆立在一旁没有离去的小雅不免感到奇怪。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小雅低着头,让司仁看不清她此刻的面目表情。
“你为什么不问我他们是谁?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对这事不感兴趣,他们为了金银财宝也好,为了得到神明的宠爱也罢,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我只是个过路的游客,太复杂的事情我不想参与。”
小雅轻轻点头,脸上尽显失望之色。
“好,我知道了。三天后我会来找你。”
说完转身向着门口走去。她伸手推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两个头戴黑纱的蒙面人。
“你们...”小雅见此吓得花容失色,刚想大声呼救,就被蒙面人用短刀刺进胸口。
“臭娘们,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留你有什么用!”
小雅嘴中吐着鲜血,双手握在刀刃上,眼中满是悔恨。
司仁对此视若无睹,好像这事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一般。
蒙面人杀掉小雅后,拽着她的头发拉到司仁面前。
“小兄弟,到了下面不要怨恨我们,是你自己要闯进山寨的。”
司仁轻轻摇头,扬手抛出两道定身符,根本没有给这俩人出手的机会。
“说说吧,我和你们无仇无怨的,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针对我。”
蒙面人发现身体失去控制,心下骇然。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司仁卸下两人的凶器,开口回道。
“别紧张,只是我的一点小手段。只要你们回答完我的问题,自然就会放了你们。
如果你们嘴硬,不肯回答...
那就只能让你们与寨主和小雅去作伴了。”
“我说。”蒙面人没有丝毫犹豫,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司仁。
这个寨子叫塔古寨,寨中有一条古怪的规矩,那就是寨主死后,村民可以互相杀戮。
哪个村民最先杀满10人,就可以成为寨中的新任寨主。
唯一的条件是,杀死寨主的人不可以参与竞选,并且还要受到全寨人的围剿。
这条规矩的作用就是为了保证寨主的生命安全。
老寨主年事已高,早已不能胜任寨主这一职务,村民都巴不得他快点死去。
而司仁的到来,让这些村民看到了希望。
他们可以把杀害寨主的事情嫁祸到司仁头上,然后顺理成章的开始争夺寨主一职。
尽管中间出了点问题,但很快他们就再次调整好了新的计划。
守门的那兄弟二人就是这次计划的牺牲品。
不止小雅是被拐卖过来的,这里大部分村民都是自小从外界被诱骗到这的,有些是从人贩子手中买的。
白天寨中的村民和和睦睦,夜晚全部化身为恶魔,将他们内心的邪恶彻底释放。
这里没有法律的约束,他们更不清楚道德两字的含义。
每一个夜晚都是他们的狂欢夜。
村民只要头顶黑色装饰品,夜晚便可以肆无忌惮,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而女人就成了最大的牺牲品,即便怀孕也不能幸免。
这么多年来寨子里没有新生儿,主要原因就是夜晚的狂欢。
原始的欲望在夜晚被无限放大,她们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如今的麻木。有些因为心理防线被摧毁,也加入了夜晚的狂欢之中放飞自我。
像这种畸形的寨子本来不应该存在这么久,但因为寨主可以与神明沟通,只要他活着,不管村子里晚上死了多少人,第二天都会重新复活。
被复活的村民记忆会被删掉一部分,同时又会给他们填补上一段不属于他们的记忆和性格。
这也导致寨中的每个夜晚都无比的疯狂,手段也变得越来越残忍。
司仁听完他们的话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生在法治社会,这些事连想都不敢想,但却真实的发生了。
“你们见过神明吗?”
蒙面人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说道。
“那些死于夜晚的人都说见到过神明,他们形容神明是个散发黄色光芒的圆圈,圆圈周围有许多海草一样的东西摇摆着。
但具体是什么,估计只有寨主知道。”
“黄色圆圈...海草?”司仁皱着眉,将圆圈与海草融为一体,可却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这个东西。
“砰!”司仁闻声看去,只见房门再次被暴力推开。
一大群村民举着火把,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走进房间。
“呵呵...杀了他们。”
当司仁看到他们手中拿着的猎枪后,一个健步来到窗边,翻了出去。
“砰砰砰”弹丸砸在木板上,打出一片弹孔。
司仁侥幸逃过一劫后,大步奔向存放寨主尸体的房间,同时把隐身符贴在了身上。
深夜,塔古寨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每个人手中都举着火把,一间房一间房搜索司仁的下落。
而司仁则靠着隐身符悄无声息的来到寨主房门前。
当看到门口那座铜雕的时候,困扰他神灵身份的秘密终于想通了。
如鹤的铜雕嘴里衔着的圆环,还有环内那密密麻麻的虫子,与蒙面人描述的几乎一致。
因为铜雕是静态的,所以他一时间没有把虫子和海草联系在一起。
“呵!”司仁冷哼一声,快步向房间内走去。
在他进去没多久,门口的两个铜雕就发出轻微的震动。
鹤的双眼越来越红,道道裂痕缓缓浮现其上。
“啪”的一声脆响,眼睛炸成碎片,空洞的眼眶中涌出数不清的虫子。
它们的身体异常柔软,真的就如同海草一样,不断摇摆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