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医,我家小公子身负重伤——”
宁安径直冲进太医院,顺手‘抓’了位熟悉太医道。
一听身负重伤,钱太医着急忙慌拎上药箱,忙催促,“快,快带我去!”
“马车呢,是停在宫门外……”吗?
边说钱太医拎着药箱边往外走,猝不防脚步一顿,眼前视角骤然一变。
等等,她好像会飞啦…?
“钱太医,得罪了。”宁安歉意道。
马车太慢,主子实在等不及。
…
陆府。
脚沾实地的刹那,钱太医一刻也不停歇,脚下虚浮,借着宁安的搀扶慌慌张张踏入西苑。
钱太医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哆哆嗦嗦伸出手,嘴里还急匆匆催促着,“病人呐,身负重伤的病人在哪——”
“快,快带我过去——”
宁安:“……”眼皮一跳,她刚刚是不是将小公子说的太惨了些?
直至钱太医检查一圈,掏出东西给伤口包扎时,眼底的不解还没散去。
啊?
身负重伤,就这?
但凡她再迟些,恐怕伤口愈合了都。
钱太医心底偷摸腹诽,手下动作可不慢,先为其止血包扎后,复又重新为他搭上脉。
盛千意在旁不放心询问,“钱太医,如何,夫郎可有大碍?”
怀中少年郎脸色苍白,可怜兮兮倚着她,在她颈侧蹭蹭,抢在钱太医话前,乖乖道,“一点小伤而已,不妨事。”
“这……”
钱太医诊脉的手隐隐在颤,好半晌她颤巍巍收回手,到嘴的祝贺拐了个弯,几经斟酌,答,“回盛小姐,陆郎君今日受了惊吓,又吸食过量催情香,隐有小产的征兆。”
“容臣写副安胎的方子,近几日需好生将养着。”
“此外。”钱太医执笔正欲书写,又再三叮嘱道,“同房一事,亦万不可为。”
陆时晏惨白的面色一僵,小产?
谁?
他啊?
胡说八道!
庸医!赤裸裸的庸医!
他早就服用过安胎丸,他肚里揣的崽分明健康的很!
想着,陆时晏气不过,舌尖抵着后牙,扭头气冲冲瞪了眼钱太医。
哼,不许咒他的崽!
接连陌生的词汇骤然落入耳中,惹得盛千意错愕抬首:“?”夫郎怀孕了?!!
她几次掀唇,话至嘴边意外又咽了回去。
视线轻移,落在怀中人那尚未显怀的肚子上,就连目光都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眸底深处藏匿着的,还有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喜色。
见她迟迟不语,陆时晏微微低眸,勾着她的手小幅度晃了晃,“意意?”
少年郎眉眼间掠过失落,小声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盛千意恍惚回神,怕他误会,连声否认,“没有不喜。”她只是——太过惶恐与激动。
生怕眼前一切,终归是梦一场。
待梦醒来,一场空。
想她在盛国时,连生命都日日陷入倒计时中,更别提奢望子嗣一事。
盛千意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微蜷缩,轻轻抬手抚过他的肚子,隐隐觉得掌心出奇的烫。
这是,她的孩子——
单是想一想,惹得她眉眼间喜色更甚,转瞬间又化作浓浓担忧。
盛千意不放心嘱咐道,“夫郎怕苦,钱太医写的方子,切莫太苦。”
奋笔疾书写药方的钱太医:“!!”震惊抬首。
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
不苦怎么能治病!!
不行,她要再加一味药!
苦!必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