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看不懂刚刚那位奇怪的客人一会儿喜一会儿悲是什么情况,可是桌面上那五枚金稞子却是让她的眼睛有些发直。
上一次见到还是在那个阴雨天,当时爷爷还在,可是最后却丢了。
“收起来去后院吧!我要开始了。”
还想说什么的小莲,被巨大的击打声震得捂住了耳朵。
铁锤撞击在铁器上的巨大力量,顺着铁砧传导入地面,震得木台上的金稞子乱跳眼看就要掉落在地上。
小莲眼疾手快抓起回了后院。
“今晚又不用睡觉了,还好周围的人家搬得差不多了,不然这铁匠铺子估计也开不长久。”
第二天凌晨,漫天的繁星还未完全褪去,一个身影就出现在了这个小院门前。
一柄用破布包裹着的刀具静静摆放在门槛上,整个小院静悄悄的,偶尔炉火中传出的崩裂声,才让这凌晨的寂静显得不那么孤单。
一双布满斑驳痕迹的手郑重的拿起这把被带有不少灰尘包裹住的长刀,隔着厚厚的麻线感受着其中隐藏的锋锐。
刀柄入手,一瞬间米夏甚至感觉自己的手臂延长了一截。
如挥臂使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吧!
都不用磨合,米夏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个多年未见,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朋友。
恭恭敬敬的将五枚金稞子摆放在门槛上,又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人影刚走出胡同,一阵风刮过小院的门关上。
军营中的调令官正在给这群过来用命讨生活的蛮人募兵点卯。
各种稀奇古怪的姓氏和名字军中并没有记载,只要人数够拉上去,战后就会支付足够的银钱,双方的关系也就如此。
点人的时候,一个奇怪的人被调令官看在眼里。
这些讨生活的蛮人募兵一个个身手比普通的士兵可强出不少,同时也是爱武器如命的人,可是这个家伙怀中抱着把破布包裹的武器站在队伍中,连周围的蛮人看他的眼光都有些奇怪。
米夏安之若素的站在队伍中,抱着怀中的器物,如同世间最好的珍宝一般。
“你怎么了,昨晚还没玩够,现在抱着自己那把破刀发情?别急,再好好的干两场,我们就该回去娶婆娘了。”
熟识米夏的人自然也有不少开玩笑的,可是他依旧抱着自己的刀沉默不语。
“开拔”
一阵号声之后,浩浩荡荡的队伍从荆杞县外奔赴战场。
两日的时间里,无论行军还是吃饭,好多人都想看看米夏怀中抱着的是个什么宝贝,可都被其拒绝,还说。
“这可是我媳妇,你媳妇能让人随便看吗?”
周围一群蛮人募兵在水边休息又想起哄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声音传遍四方。
“敌袭”
等到警报传来,轰轰隆隆的震动声已经顺着地面传递了过来。
感受着地面传来的震感,有经验的募兵立刻把手拢成碗状放在耳边趴在地上听了起来,没几秒所有的人都严肃了起来。
“不好,被南人坑了,这是铁甲重骑。”
用精铁盔甲护身的重装骑兵,连马匹都有链甲护身,他们手中的武器更是精良,像这样一位身上的器具价值都不下百两,还不算平日里豢养马匹的消耗。
像这样的队伍永远都是战场上最为出色的破局者,也是实力最为出众的士兵组成。
如果把这些人放到地面,而且双方的武器再平衡一下,蛮人募兵也不是没有一战的机会。
可是他们本身的职责就是掺杂在步兵中营造小范围的优势,根本无法单独应对这样的重装队伍。
所有的蛮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的话已经全写在脸上了。
首先被坑了,再就是跑不掉。
人的体力再好,也不可能跑过四条腿的马,就算对方是重甲。
如果贸然撤退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己方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被对方从后面践踏过来,然后轻易的砍掉头颅。
“蛮神在上,保佑我!”
这一群蛮人募兵自知只有一条路可走后,大呼一声拔出自己的武器冲向了黑压压的浪潮。
米夏此时也扯去了破布将这把整体偏黑泛着水纹的长刀漏了出来。
周围的目光直接被吸引过去了大半。
“好刀!”
米夏听着身边传来的赞叹之声,一手提刀,一手抚摸刀身。
“是啊!是把好刀,要我说这把刀二十两金子也换不来,早知道如此就把钱全留下了,那天老想着回家娶婆娘,心软了,给蛮族丢人喽。”
喃喃自语完的米夏手持长刀看向对面快速逼近的重骑兵,一丝残忍的笑容在嘴角浮现。
“本来想找个好机会开刃,以后好留着当传家宝,看来不用挑了,今天让你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