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镇魂塔中,二人盘腿对坐。
二人之间,透亮的妖丹漂浮在半空,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妖丹在他们的手中渐渐开始一层一层地融化。
融化的部分化作光亮的丝线,围绕着小白的身体转了许久。
然后一点一点融入他的身体。
另一边,帮苏澄看守阵法的弟子正在用传讯镜联系自己的朋友们。
“师兄,在忙什么呢?又在挣灵石换丹药啊。”
“啧,真不容易。”
“我?哦,我在小澄师伯的洞府,帮她炼器呢。”
“我骗你干嘛?你自己看。”
他将传讯镜对着苏澄的洞府四处转,又走出院子,在院子里转了又转。
“看见没,小澄师伯的机关鱼塘,这个那你应该听说过吧。”
“谁说我是偷溜进来的?我有那个胆子吗?”
“小澄师伯请我过来的。”
“瞧见没,满满一瓶极品聚灵丹,小澄师伯送的。”
“说是按劳分配,我的能力在小澄师伯的眼中值一瓶极品聚灵丹。”
“胡说,你才是偷的呢!”
“诶诶?人呢?”
他晃了晃传讯镜,嗤笑一声,开始联系另一个朋友。
“干嘛呢?”
“我啊,我在帮小澄师伯炼器。”
“玄品宝剑。”
“嗯,不是白干,有报酬,一瓶极品聚灵丹。”
“你呢,你这个任务能换几颗下品丹药?”
“啧,怎么又关镜子了。”
他再次联系另一个……
炫耀到通体舒畅后,他突然脸色一变,“糟了,要变换阵法了!”
他急匆匆跑进屋,把淬炼宝剑的阵法给换了。
对着苏澄留下的单子检查一遍,确认阵法无误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乐滋滋联系下一个朋友。
“在干嘛呢?我啊,帮小澄师伯炼器呢。”
“不是白干,送丹药的。”
“这可不是谁都能来的,得看你有几分本事。”
……
这时,一缕黑色烟雾偷偷从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
从他不曾注意到的背后穿过,进入铸剑的阵法,和那柄还未完成的剑融为一体。
转眼,到了上官朵朵提剑的日子。
守阵的弟子收起阵法,小心翼翼地将出阵的玄品宝剑取了出来。
看着手中锋利又漂亮的剑,他动作轻柔地摸了又摸,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欢。
还有参与铸剑的成就感。
上官朵朵亲自上门取剑的时候,守阵的弟子已经等候近两个时辰。
他双手将剑奉上,“二长老,您要的玄品宝剑已经铸成,您快瞧瞧。”
上官朵朵没有急着去看那柄剑,而是将屋子环视一圈。
见屋中只有一名普通弟子,而苏澄却不见人影,顿时有些不悦。
“苏澄呢?怎么是你在这儿?”
她表情严肃,让守阵的弟子有些紧张。
“小澄师伯有事情要忙,此刻不在洞府。”
上官朵朵蹙眉道:“她有什么可忙的?人去哪儿了?”
守阵的弟子:“小澄师伯的行踪岂是我一个小小外门弟子能过问的。”
“她两日前便离开了,走之前吩咐我将此剑交给您。”
上官朵朵立即拧眉:“什么?!两日前就不在了!”
“你意思是说,这剑是你铸的?!”
“放肆!她竟然如此敷衍本长老!让一个外门弟子给我铸剑!!”
她满脸怒色,看上去好似恨不得马上将苏澄抓出来打一架。
守阵的弟子被吓得不轻,忙解释道:“不不不,二长老误会了!此剑并非我铸造的。”
“我只是按照小澄师伯的吩咐,帮她守阵,仅此而已。”
“设计和制作模型都是小澄师伯亲自操办。”
他解释得十分清楚,但是上官朵朵听了还是觉得苏澄在敷衍她,脸色并没有得到多少缓和。
她没有去接守阵弟子手上的那柄剑,眼神有些嫌弃。
守阵的弟子没想到上官朵朵会因为守阵的人不是苏澄本人,就觉得苏澄敷衍。
他赶紧将剑抽了出来,递给上官朵朵。
“二长老明鉴,虽然守阵的人不是小澄师伯本人。”
“但是我这两日一直是严格按照小澄师伯交代的去做,丝毫不敢懈怠,亲眼盯着此剑出阵的。”
锋利的剑刃出鞘,晃了上官朵朵的眼。
她眼中出现一丝掩饰不住的惊喜,将剑接过来细细端详。
随手挽了个剑花,空中传出清脆的剑鸣声。
上官朵朵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好。
守阵的弟子这才敢露出笑容:“二长老您瞧,这是顶好的玄品宝剑呢。”
上官朵朵将剑收回剑鞘,哼了一声。
语气不见半分怒色,也不再那么冰冷:“行,剑我收下了。”
她转身离去许久,那守阵的弟子这才松了口气。
他拍着胸脯感叹:“二长老可真吓人。”
长月窟中,长白宗众弟子结束了为期三日的历练。
长月窟中危机四伏,大家多少都受了些伤,身上带着几分狼狈。
但是对比其他的宗门弟子,就要好太多了。
多数宗门伤亡惨重。
情况稍微好点的宗门则是走到哪儿苟到哪儿,收获惨淡。
长白宗无疑是全场最佳,出来的时候,门中弟子个个雄赳赳气昂昂。
众人心中羡慕嫉妒恨,但是表面不敢说。
个个都挂着体面的笑容,向长白宗的人道贺。
展风流和李真净是亲眼见证长白宗从落魄到昌盛的,两人听着大家的祝贺,心中都十分感慨。
不远处,逍遥宗的李宗主正在数落自己门下的弟子。
“瞧你们一个个的,全是废物!”
“没带回来一个有用的东西就算了,还把自己伤成这样!真是丢人现眼!”
“早知道如此,本宗主何必亲自来接你们!”
“现在好了,害本宗主和你们一起丢人,这下你们满意了??”
……
难听的话源源不断地灌入那些弟子的耳朵里。
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低着头,不敢说话。
有人委屈得想哭,忍不住开口:“宗主,长月窟中危险重重,我们能活着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李宗主指着长白宗的弟子,冷哼:“人家长白宗的弟子去的也是长月窟,人家怎么就没像你们这般狼狈?”
“没用就是没用,别找其他的借口为自己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