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藻还没到受罚的地方,便又被喊了回来。
去而复返,十分感动:“海君可是原谅奴婢了?”
海君没有回答她,而是冷冷地说:“自今日起,他们两人便是无极宫中最下等的奴仆,以此偿还债务。”
孙冬阳被海君这一嗓子给吼醒了。
一刚睁开眼,便听到海君说的这句话。
顿时脸色惨白,嘴唇发抖。
海君冷冷地说:“小藻,就由你来安排他们的活计。”
“不必因为本君曾礼待过他们,便特殊关照他们。”
“宫中的下等奴仆的吃穿用度如何,他们就如何。”
小藻眼睛一亮,表情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她得意地看了苏澄一眼,然后笑着朝海君行礼,“奴婢遵命!”
海君颔首:“行了,去吧。”
孙冬阳瑟瑟发抖,往苏澄的身后缩。
他也曾被小藻的海藻鞭子抽过,对这个女人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
“小澄师伯,咱们该怎么办才好啊?”
苏澄拍拍他的肩,十分淡定地说:“放心吧,问题不大。”
小藻拧眉瞪了他们一眼,“跟我走!”
苏澄将赤旻收起来,嬉皮笑脸,“来咯。”
小藻将他们带去奴仆住的地方,指向最角落的两个小房间。
“自今日起,你们便住在这里。”
苏澄进去一瞅,好家伙,里头潮气很重,地上湿漉漉的,又脏又臭。
吸一鼻子,差点人就那么去了。
苏澄确实想死,但她不允许自己是被臭死的。
她捏着鼻子出来了,“呕,这什么破屋子啊!”
孙冬阳那边情况也不好,一边干呕一边往外跑。
他质问小藻:“你就让我们住在这种地方?”
小藻眼神冰冷,拿出了海藻鞭子。
“就让你住在这种地方了,你又当如何?”
“你还以为你们是海君带回来的贵客,要锦衣玉食伺候着吗?”
苏澄在附近走了一圈,看到这里还有许多没有摆放东西的空房间,显然是没有人住的。
虽然也很小,但并不脏。
很显然,小藻是故意在刁难他们。
苏澄指着两件空房间,对小藻说:“我们住这两间房。”
小藻蹙眉:“海君交代过,你们俩的事情交给我来安排。”
“既是由我安排,便是我让你们住哪儿,你们就得住哪儿。”
孙冬阳不悦道:“你这是故意刁难!”
小藻有恃无恐,“是,那又如何?”
孙冬阳:“你!”
现在正值奴仆休息的时间,几人的声音吸引了很多奴仆出来看热闹。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们,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藻想羞辱苏澄和孙冬阳,于是故意拔高音量。
“自今日起,你们便是无极宫最低等最下贱的奴仆。”
“海君命我负责安排你们的相关事宜,你们便只能听从于我。”
“我让你们住在哪里,你们就只能住在哪里,明白吗?”
孙冬阳气呼呼,却又畏惧她手中的鞭子,只敢恨恨瞪着她,不敢有其余动作。
他转头,委屈巴巴地看向苏澄。
那眼神就像是在说:小澄师伯,你看她!她欺负我!
师父不在,您可要为阳阳我出了这口恶气啊。
苏澄用嫌弃的目光在院子里四处打量。
她啧啧两声,摇摇头,感叹:“没想到无极宫居然这么穷。”
小藻蹙眉,瞪着苏澄:“无极宫是整个海妖族除海帝的乾坤宫外,最奢华的宫殿,你居然说无极宫穷?”
苏澄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堂堂无极宫里伺候海君的奴仆。”
“就这么个住宿条件,就给这么几个海币,这难道还不穷吗?”
“养不起奴仆就别养啊,干嘛非要摆这个阔?”
那些跑出来看热闹的奴仆纷纷点头,皆是一脸认同。
显然也对无极宫的住宿条件和工资水平不太满意。
小藻皱着眉头将海藻鞭子往地上狠狠一抽,看着苏澄,冷冷地说:“臭狐狸,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杀了你。”
苏澄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有本事你就来,能杀得了我算我输。”
孙冬阳满脸疑惑,臭狐狸?什么东西?
小藻更气了,“你不要以为海君救了你,就说明他对你另眼相待!”
“如今他厌弃了你,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他都不会怪罪于我。”
苏澄抱臂,挑衅道:“那你就来呗。”
孙冬阳见情况不妙,着急地提醒道:“小澄师伯,求您别作了!”
“倘若她真要杀您,我是拦不住她的啊!”
小藻冷哼,“你这小师侄比你识时务多了。”
“臭狐狸,只要你现在给我跪下来磕头道歉,我便放你一马。”
苏澄狠狠瞪着她:“要老子给你跪下磕头道歉?你做什么春秋大梦?”
虽然孙冬阳还没搞明白,小藻为什么给小澄师伯喊臭狐狸。
但是他现在更要紧的事情是失望和无奈。
小澄师伯的表现让他太失望了。
原以为小澄师伯醒过来之后,可以帮他承担一下在无极宫俘虏的压力。
谁知道她醒来之后,压力不减反增。
他连客房都住不上了,现在还得去干活!
孙冬阳一脸讨好地对小藻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藻姐姐,对不起。”
“是我师伯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师伯一马。”
苏澄惊讶地看着孙冬阳。
生活呀,终究是压弯了一个叛逆少年的脊背啊。
小藻冷哼一声:“臭狐狸,你这小师侄比你识时务多了。”
“不过只是几声对不起可抵消不了我的怒火。”
她往地上狠狠抽了一大鞭子,“今日你不跪下给我磕头,让我抽三鞭子,这事过不去!”
苏澄扬着下巴,“凭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身边的孙冬阳已经跪下磕了个响头。
“对不起!!小藻姐姐!您消消气,不要跟我师伯一般见识!”
“我替我师伯跟您道歉!”
苏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周围的奴仆对她指指点点。
“瞧瞧瞧瞧,孩子多懂事。”
“她这师伯当得简直是太不称职了。”
“居然还要一个孩子照顾她。”
“啧啧,做她的师侄真倒霉。”
小藻手疾眼快地朝孙冬阳的脸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她一脸得意,“人类就是低贱,一点骨气都没有,让跪就跪。”
孙冬阳脸上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痕,看上去十分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