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苏澄的洞府，孙冬阳便迫不及待要往回跑，准备今晚就把仙灵果给炼化了。
    他御剑飞在云端，心情极度兴奋，快乐到嘴都咧到耳根了。
    如今正在炼气期后期，只差一步就突破了。
    若是能顺利把仙灵果给充分炼化了，说不定能一举到达筑基期中期。
    入宗门短短三个多月，他就从毫无根基，一跃到达筑基期中期。
    他简直是孙家最有出息的子孙。
    十五岁的筑基，这就是天才吧！
    修炼如此神速，都快赶上当年的小澄师伯了！
    脑子里面已经开始幻想，师父见他突破筑基期，是如何地惊讶了。
    师父那张千年寒冰脸，想必也会为他的天赋震惊。
    到时候定会夸他，不会再说后悔收了他这个孽徒这种话。
    还有长老他们，定会纷纷给他送上贺礼，然后将他视作如今长白宗最有潜力的弟子。
    会给他最好的培养资源，把所有的好东西都塞给他。
    宗主会将他视作长白宗未来的希望。
    师弟师妹会将他视作偶像和传说。
    到时候，他就会像师父和小澄师伯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孙冬阳这样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清凉的风拂着他的脸庞，他似乎已经能看到自己飞升的那天。
    到时候，沈乐那个小丫头会跪拜在他的脚下，称他为冬阳仙君。
    到了那时候，无论他如何唤她，随便什么五灵根，小胖子，小短腿，肉团子，她都不敢生气。
    也不敢跟宗主和长老他们告状。
    不对，到了那时，即便沈乐哭的稀里哗啦跑去告状，宗主和长老他们也不敢责罚他。
    他想吃的糕点，只需吩咐一声，沈乐就会乖乖做好呈上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孙冬阳。”
    孙冬阳朝声音方向看去，差点从剑上摔下来。
    他收住了笑，但是收不住脸上的喜悦。
    尽力严肃认真地朝恰巧遇上的顾盛行礼，“师父。”
    顾盛淡淡地说：“随我来。”
    说完他便先一步飞走了，孙冬阳赶紧跟了上去。
    顾盛回到洞府后，进屋换了身衣服。
    出来的时候，孙冬阳端着泡好的茶奉上。
    他笑得狗腿，“师父三个月未归，在外过得可好？可有受伤？”
    顾盛上回打了他一顿之后，就丢下一本剑诀，又去历练了。
    他如今是长白宗上下，历练得最频繁的。
    已经快赶上当初的苏澄了。
    比苏澄强点的是，他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就回来一次。
    很多弟子想跟着顾盛蹭点经验。
    但是一听到他要去的地名，便都望而却步了。
    因为实在是太危险了。
    那种地方机遇多，但他们的实力不足以去闯那种级别的险境。
    即便有顾盛这个化神期保护，也是很危险的。
    更何况顾盛也不乐意带拖油瓶。
    顾盛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浅浅饮了一口。
    “尚可。”
    “你呢？为师给你的剑诀学得怎么样了？”
    孙冬阳知道这是要考他了，即便他早有准备，但面对顾盛的威严，他还是很紧张。
    “还……还行吧。”
    顾盛眉头皱了起来，“什么叫还行？”
    孙冬阳支支吾吾地说：“还行就是，还行……”
    顾盛眉头没有松开，“学到第几层了？”
    孙冬阳小心翼翼地说：“第三层刚学完。”
    顾盛挑眉，“比我想象的快。”
    孙冬阳眼睛亮了几分，腰杆挺直了不少。
    他笑着挠挠头，“也没有很快吧，就是每日都会拿出四五个时辰练剑。”
    顾盛话头一转，“就是不知道练得如何。”
    孙冬阳有些紧张，不敢毫无准备就让顾盛当场校验。
    “弟子日夜盼望着师父回来，想求师父指点。”
    “只是师父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
    “弟子不敢劳累师父，待师父休息好了，弟子再来讨教。”
    顾盛轻哼一声，看破不说破。
    “你这段时间给你小澄师伯当助手，当得如何？平日都干些什么了？”
    换了话题，孙冬阳暗自松了口气。
    他道：“弟子每日会在小澄师伯那里待上一两个时辰。”
    “一是查阅典籍，将他需要的资料誊抄整理给他。”
    “二是整理她写好的书稿，检查错漏之处。”
    “除此之外，还会帮小澄师伯干些譬如给药田灌溉、除草，或是收拾屋子，跑腿等事物。”
    顾盛本没什么表情，听到这里，眼尾挑起笑意。
    突然觉得这徒弟没白收。
    活泼好动，又皮实，正适合干杂活。
    孙冬阳看出他眼底的丝丝笑意，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被肯定了。
    于是他又追加了几句夸奖自己的话。
    “凡是小澄师伯交代下来的事情，无论事情大小，弟子都认真对待，一刻不曾懈怠。”
    “这些日子，弟子通过给小澄师伯做助手，学到不少和炼丹有关的事情。”
    “除此之外，在剑道、法术、阵法上，小澄师伯偶尔也会指点弟子几句。”
    “弟子在小澄师伯那里做助手的这些日子收获颇丰。”
    “除了学到东西之外，小澄师伯还常常送礼物给弟子，有时候是丹药，有时候是符纸，还有精致有趣的机关兽。”
    顾盛点点头，“做得不错。”
    得到夸奖的孙冬阳很开心。
    “对了。”
    他掏出空间袋，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的闪闪发光的仙灵果，双手捧给顾盛看。
    “师父，近日弟子表现尤为出色，这仙灵果是小澄师伯作为奖赏赠予弟子的。”
    他一脸骄傲，求表扬。
    顾盛脸上微不可察的浅笑敛去，眼神迅速冷了下来。
    孙冬阳看出他不高兴，还以为顾盛是怀疑这仙灵果来路不明，质疑他的品行。
    他赶紧解释：“这真的是小澄师伯送给弟子的！弟子今天给小澄师伯除了一整天的杂草！”
    “小澄师伯的药田里的杂草长了腿，能在土里跑，都狡猾得很，可难除了！”
    “沈乐那小丫头没多少力气，大部分活儿都是弟子干的。”
    他越解释，顾盛的脸越沉得厉害。
    孙冬阳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怒气值在急速增长。
    他搞不懂是为什么，想道歉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小心翼翼地继续说：“弟子知道，仙灵果是稀世珍宝，救命之恩都不一定能换来一个仙灵果。”
    “但小澄师伯因弟子帮他除草而赠弟子仙灵果这事是千真万确。”
    “小澄师伯真的很大方，就连沈乐那个没有多少贡献的，也得了他送的东海鲸妖内丹呢！”
    顾盛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突然拔高音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