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范闲说出的请求并非是他想象的那样。
    范闲赶忙询问：“大夫，楼下有一具尸体你知不知道怎么办？”
    心理医生茫然不解：“额.......火化掉？”
    范闲急忙纠正：“不是，那尸体不是一般的尸体，它很难烧的。”
    心理医生大惑不解，心中暗想范闲这有名有姓的中间人怎么会连这种问题都无法解决：“烧不起来又怎么了？你给她穿黑丝她不就烧起来了？！”
    范闲更是不解。
    ——难道给这种僵尸丧尸之类的东西穿黑丝就能克制它吗？我怎么没听过可以用黑丝打僵尸？
    范闲心想或许是心理医生知道的信息太少，赶忙补充道：“大夫，那是个黑皮男性尸体，他曾经出现在警局门口——”
    没等范闲说完，心理医生便出声惊呼：“黑皮？！那穿黑丝确实看不出来，那就给他穿白丝呗......”
    心理医生摸着下巴犹豫起来：“不行，黑鬼穿白丝不好看，要不试试包臀裙。”
    ——你他妈有点变态了啊！
    机械少女看着两人眨了眨眼：“你们......是不是聊跑了？”
    “卧槽！范先生牛逼啊你。”心理医生惊愕的转头看着床单上的机械少女：“你这娃娃哪买的，居然还会说话，链接发我一下。”
    ——你他妈真的是秘师吗？！你他妈真的是心理医生吗？！
    范闲很想一拳给眼前这个男人屎忽打烂。
    但这两年的经历好歹让他有了一点素养。
    他强忍着怒意打开了手机监控摆在了心理医生面前，打算通过视频的方式让对方直观地了解到信息。
    心理医生看着楼梯口的监控便是一怔，而后有些迷茫的抬起头：“这是cos？死人还会走的？”
    范闲看对方全程牛头不对马嘴，猛然惊觉：“你不是小乐叫来救我的？！”
    心理医生略微有些尴尬：“啊这......我路过，我路过的......”
    “你他妈路过到我家阳台上来了？！”范闲低声怒骂，但很快心中灵光一闪有了线索。
    范闲不敢置信：“等等，我之前问你永生之毒，你说我今日福星高照会心想事成......
    莫非你是来送有关永生之毒的东西，然后我“无意间”发现原来我想要的线索就在自己家里，联想到你说的心想事成暗暗佩服佩服你的神机妙算，由此对你产生敬仰言听计从。
    最后你如此多诓骗我几次后让我放松警惕，将你当做亦师亦友的前辈高人时，你找个借口直接骗走我的全部财产？”
    心理医生面色一变，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范闲大怒：“什么清白，你敢说你不是这样打算的？！”
    心理医生涨红了脸，争辩道：“我只是帮你一把，然后让你捐点钱而已.......捐......捐的事情能叫骗吗？”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捐不叫骗”，什么“君子固穷”之类让人听不懂的话，房间内外顿时浮现快活的气息。
    至少门外的尸体笑了，咯咯咯咯咯咯的笑出了声来。
    范闲直接隔着门给手枪换了个弹夹，然后对着门就是一套阿美传武光速清空弹夹。
    机械少女又直勾勾看着范闲：“范老板你的推理怎么跟看了剧本一样......这是不是过于详细了，前面还好说，后面那段你是怎么推理出来的？”
    范闲一边射击压制一边回头怒吼：“那当然是因为我他妈有时候就是这么赚钱的啊！！！你们他妈的到底有没有办法？！这鬼东西都要进来了啊啊啊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
    机械少女：你这赚钱的路子还挺可拷的。
    “其实我有个办法！”心理医生低着头举起手：“你们听过旧时代一个教派叫道家吗？道家有一个法门是请神上身驱逐邪祟。”
    “那你他妈的请啊啊啊啊！！！”范闲用美式居合的招数快速换了个弹夹继续隔门射击压制。
    心理医生闻言点头：“我不会。”
    ——那你在说几把！
    ——哎不对？一百多万字哪有那么多故事好讲，水水也是正常的，日记你说对不对？
    ——日记？什么日记？
    ——不行把黄毛丢出去垫刀然后跳窗跑吧。
    极度紧张之下，范闲的大脑混乱无比，近乎无法思考。
    心理医生接着补充道：“不过旧日时代的民俗观点认为，童子尿对于邪祟效果极佳，尽管原理不明，但后来联邦实验发现，童子尿的确对部分异兽和秘术有着明显的抑制作用。”
    机械女孩好奇询问：“什么叫童子尿？”
    “也就是处男的尿，不光是没行过男女之事，还得是那种手艺活都没做过，完全没泄过身的。”
    机械女孩闻言摇头：“我不是人。”
    心理医生也摇头：“我不是处男。”
    而后心理医生看向地上躺着的黄毛，按道理说这种小瘪三顶多有机会手艺活，如果没接触到相关的影片的话可能至今都没有手艺活过呢？
    他用脚踢了踢黄毛，没踢醒后干脆掏出针管打算扎进去抽一管子尿出来，全然不在乎昏迷的黄毛会不会因此染上病。
    机械少女直接打断：“他就不必了，我查过他的资料，他的医疗记录有梅毒，他肯定不是。”
    心理医生闻言收起针管，扭头看了一眼将枪口抵在门上狂暴射击的范闲，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种地下世界的头脑开淫趴时不知道有多花，看来童子尿这个方案也没必要考虑了。
    心理医生摸着下巴：“那就只能想办法跑了，这里是二楼，哪怕范老板是普通人也不至于摔死——”
    “且慢！你确定童子尿有用？”范闲停下了射击，回头凝重看着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见状大惊：“范先生您竟然......”
    范闲重新换了个弹夹后将枪揣进怀里，然后解开裤腰带。
    机械女孩迷茫不解，这范闲住的是这种落后小楼，连女人都不碰，购买记录里买的食物的又全是廉价的能量粉。
    衣食住行都没有任何追求，那这种人昧着良心赚脏钱是图啥？每天生活又如此自律是图啥？你钱存着难道能用来买复活卡不成？
    她大概不知道，自律本来就是一种虚伪的自我标榜，自我克制从来就无法十年如一日长期存在，盲目自律最后的结局往往是放弃。
    事实上，能让人克制自身欲望的往往是更大的欲望。
    想要健康长寿，所以戒色节食，想要前途无量，所以埋头苦学。
    有一个大的欲望在前时，一些看起来不太重要的本能欲望便可以暂时抛之脑后，当那个大的欲望足够诱人时，道德和法律的枷锁也会在心中动摇。
    绝大多数人做不到这一点，就是因为，内心的欲望还不够强烈，没有强烈到为之放弃一切。
    再说了，冷冻前没条件，冷冻后为了抵抗原质副作用刻意回避，范闲总不能真去插排气管去。
    多疼啊。
    卧室门被缓缓打开，满身弹孔都快被打成筛子的黑皮尸体仅剩的独眼，一眼就看到了，清澈的流水向着脸上洒来。